聶府、常府離著刺史府也就一條巷子的距離,是楚南梔先前為了安頓兩位師孃刻意挑選的,緊挨在一處,前來探視倒也方便。

看著安靜的聶府和掛滿白幡的常府,楚南梔猶疑著緩緩踏進了常府的大門。

得知皇后駕臨,看守的護衛們早早的就清退了前來弔唁的賓客,此時的府中除了幾個小傢伙,皆是湯惟銘安排過來的僕從。

隔著老遠的距離,看到靈堂上跪著的小不點們和那口黝黑的棺槨,楚南梔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餘光斜倪在周圍長跪著的僕從們身上,她一步步踏入堂中,腦海裡總是經不住浮現出常老生前的音容笑貌。

老人家與林錦驍情同父子,可至今她還未敢將死訊告知小白臉,真不知要如何告訴他這個訊息。

“阿孃。”

尚在恍惚迷離之際,小寶們的呼喚聲不約而同的傳來,立時打斷了她的思緒。

大寶林瑞文哽咽著抱住走上前來的楚南梔,淚眼朦朧的說道:“阿孃,以後常爺爺再也不能教我們劍術了。”

沈雲清也不停抽泣著,早已哭花了雙眼。

這幾個孩子當中,要說最感激常老的自然是這小傢伙。

一個商賈人家的庶子卻能得到常老的青睞該是何等的榮幸。

堅定的咬了咬牙,沈雲清一臉虔誠的俯首叩拜道:“還請師母定要為常爺爺報仇雪恨。”

聽到靈堂中的哭喊聲,紀華珍也被侍女們攙扶著走了出來。

目視著眼袋紅腫、嘴唇乾裂,憔悴不已的老夫人,楚南梔眼中的熱淚再也包不住,止不住的流了出來,跪下身去,不住搖頭道:“師母,都是我害了恩師。”

“大梔,快起來,此事怎能怪你呢。”

紀華珍連連咳嗽了數聲,託著病怏怏的身子連忙過來攙扶。

可她這搖搖欲墜的身子儼然沒有半點力氣,稍一用力就險些跌了下去。

楚南梔忙不迭的扶住她,哽咽著嘆氣道:“若不是我讓二老主持閬州官制革新,恩師也不會遭受此劫。”

“他這一生心裡眼裡皆是朝堂,在歸隱前若能達成此願也是他最為欣慰之事。”

與常延珏相濡以沫幾十年,紀華珍最是清楚他的性子,這等關乎朝廷興亡的大事,即便沒有這丫頭開口,他也會欣然前往。

當年先太子之死他一直耿耿於懷,如今好不容易盼到自己的學生登基,怎能不替他盡心竭力的穩固朝政,保住帝國的江山。

“你坐產尚未足月,這個時候該留在府上靜養才是,不該出來受涼。”

當初得知這丫頭聞聽噩耗早產,紀華珍心裡就倍感難受。

瞧著哭得傷心的母子幾人,紀華珍強壓著內心的傷痛,拿著帕子一一為幾人擦拭眼角的淚跡,好生勸道:“不哭了,你們先生這一走老身的心都跟著碎了,可這個時候我們都要振作起來,大梔啊,你要好好調養身子,只有養好了身子骨才能替你們先生完成最後的遺願。”

想到這些日子老頭子因為官制革新之事整日裡興奮得睡不著覺,足見他對此事的看重。

既然有人存心阻攔,為今之計定是要鼎力促成他的遺願,絕不讓這些背後之人得意。

“師母你也要緊著身子骨,還請師母放心,學生定會尋出幕後真兇,為恩師血仇。”

眸光堅定的凝視著面前的棺槨,楚南梔努力調整情緒,鄭重的立誓道:“學生絕不會辜負恩師的一番苦心,定要重整閬州官制。”

紀華珍緊咬著牙關,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對小寶們叮囑道:“瑞文,你們幾個快些扶著你們孃親回府去歇著,師奶奶沒事,師奶奶會好好活著,就在府上等著謀害你們常爺爺的兇手伏法。”

說罷,不忍再看母子幾人和這冷冰冰的棺槨,徑直轉回身去,朝著內院行去。

目送著師母離開,楚南梔靜靜的為常老上了香,想著尚無頭緒的案情,領著小寶們轉而去了隔壁的聶府。

大半月未見,再看到聶懷安,他整個人也消瘦了許多,死氣沉沉的儼然沒了往日那股活潑勁。

引著母子幾人到堂內入了座,聶懷安看著神容憔悴的楚南梔,也有些擔心的關切道:“大梔,你常先生驟然離世,老朽雖知道你心痛,可也莫要太過憂慮,譚刺史和李三木已經在讓人全力徹查,想必用不了多久定能尋出真兇。”

只是話到這裡,聶懷安終是忍不住長嘆了聲:“我與他自小就水火不容,處處爭鋒相對,誰也不肯落了下風,沒曾想他終究還是先一步離我而去。”

想到從此沒了這位老冤家談笑風生,他的心裡倍感落寞,雖已過去這麼久的日子,他此時仍是鬱郁難平。

“恩師不用擔心我的身子,我如今調養的差不多了,二老與陛下情同父子,常老懞受不白之冤,至今學生也未敢將此事稟明陛下,若是不能為常老昭雪,學生恐怕難以心安。”

回想著這些日子檢視的案牘和李三木與廷尉史稟報的各處細節,楚南梔茫然的搖頭道:“可至今為止,廷尉史與李三木毫無進展,讓常老靈柩滯留於此學生實在不忍。”

吩咐小寶們去內室裡探望生病的崔氏,等到堂中僅剩下師徒二人,楚南梔這才娓娓道出心中的顧慮:“學生對閬州的事情知之甚少,聽聞常老遇刺前是要前往城郊拜謁那位頗有名望的顧老,不知這人有何來頭?”

“要說這位顧磊的確是位有些風骨的人物,在整個閬州可謂是盛名卓著,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聶懷安蹙著眉頷首道:“想要革新官制,有他前來主持大局,倒不失為一樁穩妥的法子。”

深深的凝望了眼楚南梔,他接著講道:“大梔你也知道閬州不同於他處,而此次的官制革新又是一件可追溯先賢的壯舉,馬虎不得。”

“如此說來,學生倒想親自去拜見拜見這位大儒了。”

楚南梔思忖著點了點頭,而心中也大致有了些尋出蛛絲馬跡的法子。

既然幕後兇手將事情做得如此隱秘,倘若他們行刺常老又果真是為了阻礙官制革新,那目前最好的法子就是順其道而行,將此事堅決推行到底,定能再次引兇手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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