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下官錯怪王妃了。”

徐槿舟既欣喜又愧疚,搖頭晃腦的自責了一番,難掩激動的喃喃自語道:“下官就說不會看錯人,王妃數次不畏強權,替人伸冤,連京中的長公主都能開罪,又怎會罔顧數十萬黎民百姓的死活,都是下官糊塗,錯怪了王妃。”

“人哪有一層不變的。”

瞧著他這般自責不已的樣子,楚南梔忍不住調侃道:“本宮還是喜歡徐縣令桀驁不馴的樣子,唯有如此啊,本宮與殿下才敢放心的委以徐縣令重任。”

“重任?”

徐槿舟狐疑著抬起頭來,慌亂的理了理面頰邊凌亂的髮絲,不解道:“下官不過區區一縣令,哪敢得王妃與殿下看重。”

“徐縣令這般妄自菲薄可不是本宮今日在府上看到的模樣。”

楚南梔溫溫的笑道:“這邢歡膽大妄為竟敢派人行刺殿下,殿下意欲徹查福寧郡全郡,徐縣令不畏萬難的跑到州府來不會就是為了在本宮面前說這些推諉的話吧?”

“自然不是。”

徐槿舟面色肅然,恭敬的拜道:“下官懇請王妃為圖沅縣十九萬兩千三百人的性命做主。”

“好,本宮已得殿下授意,特命你為州府總巡察使,前往各郡監督賑災事宜,本宮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定要將撥下去的所有賑災錢糧一點不少的下撥到每一位受災百姓手中。”

楚南梔正視著他,神色肅穆的問道:“徐縣令可有信心完成此艱鉅的任務?”

徐槿舟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並不像是戲弄自己,當即陷入了猶疑。

“怎麼,徐縣令不敢還是覺得怕辜負了本宮與殿下的信任?”

楚南梔擰眉質問道。

徐槿舟咬了咬牙,眼神中漸漸透出無比堅定的神色,跪下身來鏗鏘有力的答道:“能得王妃與殿下如此器重,下官縱然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此次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辱使命。”

“好,很好,徐大人此一去不必有所顧忌,儘可放開手腳去做,本宮與殿下在州府等著徐大人凱旋歸來。”

“下官領命。”

徐槿舟從容的起身,二人面面相覷著都不由得露出互相欣賞的喜悅之情。

楚南梔如今腦海裡已大致可以想象到這刺頭渾身是膽,在各郡攪弄風雲的場景。

就不知唐儒該如何應對了。

不管那位唐大都督是否有心袒護底下的涉事官員,但有一點她如今是可以相信的,有徐槿舟監督賑災一事,各地的災情該是可控的。

有如此不顧惜性命也要為民請命的父母官,定然是不會餓死百姓。

“王妃,事不宜遲,下官怕是不能在此繼續耽擱,得趁著福寧郡官員來州府觀禮之際立刻前往郡中巡查,蒐羅邢歡及其黨羽的罪證。”

徐槿舟此次已抱定了壯士斷腕的決心,迫不及待的徵詢道。

“好,你此時秘密回福寧郡,正好來個措手不及。”

楚南梔贊同著點了點頭,隨即對何郢吩咐道:“何將軍,你親自護送徐大人前往海防營,讓李三木多點些機靈些的將士,護衛徐大人安全。”

“末將領命。”

何郢拱了拱手,帶著徐槿舟匆忙離去。

黑壓壓的戒律房中,楚南梔也緩緩站起身來,正要挪步,卻見一名獄卒神神秘秘的走了進來。

關二白瞧著這小廝欲言又止的模樣,不耐煩的問道:“有何事?”

“司獄大人,那位剛押送進來的邢太守說是想面見王妃。”

獄卒這才開口稟道。

“邢太守?”

關二白納悶的看向楚南梔。

“帶他過來。”

楚南梔不假思索的吩咐道。

獄卒蹙了蹙眉:“邢太守說要王妃過去,說是有話要單獨告與王妃知曉。”

“不過一個階下之囚還敢要求王妃,豈有此理。”

關二白憤懣不已,剛發了通牢騷,就被楚南梔揮手止住:“本宮倒是想去瞧瞧這邢太守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隨即叫了獄卒領路,只領了桑琪一人前往關押邢歡的牢房。

因是行刺的重犯,這邢歡關押之處在極為幽深,看管也最為嚴密的最裡頭。

越是往裡走,四處點著的火光便顯得更為昏暗與無力。

輕盈的腳步踩在凹凸不平的石板上,迴盪的腳步聲格外清晰,讓這空蕩蕩的牢獄中更顯詭異。

“王妃,王妃呀,下官可將你給盼來了,求王妃救命啦。”

楚南梔正在小心翼翼的四處打量,忽然聽到左邊一間暗沉沉的牢房中響起一陣急促的話音,隨後探出一張蒼白的臉來。

她定眼看去,依稀能瞧出那熟悉的身影來。

“邢太守,你當真是膽大妄為,竟敢行刺殿下,實在有負本宮對你的信任。”

楚南梔慢悠悠的走上前去,清澈的眼眸中綻出一抹厲色,徑直瞪向牢門縫隙裡映出的大半張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邢歡據理力爭道:“漣苡不過一介弱女子,她哪來的能力行刺殿下,平寧王想要攀誣下官,王妃是個聰明人,豈能看不出?”

“弱女子?”

楚南梔滿帶譏諷的笑了笑:“只怕不見得吧。”

“看來王妃也是想置下官於死地。”

邢歡心中僅存的一絲僥倖正在慢慢撲滅,他總覺得這婦人並不像是那般好糊弄,可這婦人如今已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他不得不費些心思來哄騙她。

“下官仰慕王妃已久,在郡中朝思暮想就為了能夠早日見到王妃,下官怎會心存歹意謀害殿下,惹王妃傷心呢。”

邢歡瞧著四下裡無人,裝作深情不已的跪下身去,雙手扶住牢門,情真意切的細說道:“王妃可還記得海康縣一事,當初你與殿下將海康縣官場上下攪得地動山搖,人心惶惶的,下官卻充耳不聞,並未派人前去阻攔,王妃可知為何?”

“為何呀?”

楚南梔冷幽幽的笑著看向他。

他這突然轉變的嘴臉倒是叫人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過來。

“下官一生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面,可從未見過王妃這等聰穎過人又有膽略的奇女子,自蘆堰港稅銀案傳開以來,下官便對王妃心懷敬意,只恨不能與王妃一見,海康縣一事下官自知受了些矇蔽,所以才故意予了王妃與殿下些方便,讓王妃順利的查破此案。”

邢歡滿口謊話毫不含糊的信手拈來,若不是楚南梔對這人早有提防,險些就信了他這番深情的言辭。

也無心去拆穿他,楚南梔反倒是笑眯眯的附和著道:“原來如此呀,如此看來,那本宮倒真是錯怪了太守大人哈。”

“是呀,下官哪會有什麼壞心思。”

邢歡委垂喪著臉,屈巴巴的傾訴道:“下官完全出於一番好意,實在不知殿下為何會如此攀誣下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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