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楚南梔睡得很安穩。

醒來時,發現自己竟將紓公主摟得緊緊的,詫異之餘,她趕緊小心翼翼的鬆開了環抱她的手臂,躡手躡腳的爬下床來。

看著她睡得格外香甜,也不忍將她驚醒。

這妮子剛剛與紀岑安大婚不久,卻整日陪在自己跟前護佑,耽誤了他們新婚夫婦的閨中之趣,著實是讓她感到些愧疚。

簡單的收拾了妝容,她輕踩著腳步,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門。

剛來到正廳,就見陳川從院外進來。

“王妃,六殿下登門拜訪。”

陳川有些訕訕的輕噓了口氣:“末將本以為王妃與公主還要多睡會兒,便讓六殿下在府外等候。”

“你倒是會待客,豈有讓貴客在府外相候的道理。”

楚南梔沒好氣的瞪了眼他:“還不快請進來。”

陳川應聲而去,不多時便見他領著林亭琰走了進來。

他披著件灰色大氅,渾身上下收拾的整齊利落,雖是樸素了些,可仍難掩蓋那妖魅的氣質。

“陳校尉是個粗人,怠慢了六皇叔,還請六皇叔莫要怪罪。”

楚南梔引著他往正廳踏入。

林亭琰笑著擺了擺手:“怪不得陳校尉,是本王想著侄媳婦近幾日甚是辛勞,又聽聞錦紓這丫頭也留宿在府上,不忍心驚擾了二位,故而才說在府外多等些時辰。”

“六皇叔當真是有心了。”

楚南梔引著他到客堂入了座拜茶,又細細的打量了眼他,淺笑道:“也不知六皇叔大清早的趕來所謂何事?”

“得知侄媳婦昨夜在東市旁遇刺,本王甚是憂心,所以特意趕在入宮前過來看看。”

林亭琰滿目關切的注視著她,細問道:“怎麼樣,沒什麼大礙吧?”

“不妨事。”

楚南梔淡然一笑:“自打接手廷尉府,我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好在是有驚無險。”

“那便好,那便好。”

林亭琰慢悠悠的抿了口茶,眸色微微頓了頓,而後又道:“京畿重地竟有人如此膽大妄為,聽說是捉拿了名活口,定是要好好審上一審,待晚些時候我從宮中出來親自去一趟廷尉府,必要查出這幕後主使,親自為侄媳婦討回一個公道。”

“六皇叔日理萬機為國事操勞,些許小事我還能應付得過來。”

楚南梔目色深沉的瞥了眼他淡定從容的面色,意味深長的嘆道:“這廷尉府有方清嶽主審老廷尉遇刺的案子,我呀十分放心。”

“看來侄媳婦是已經查出了這幕後真兇了?”

林亭琰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如此正好,再過幾日就是年關了,若能趕在年節前讓此事塵埃落定,陛下自是龍顏大悅,咱們啦都能過上一個安穩祥和年。”

“會的,我想今年定是個太平年。”

楚南梔溫笑著端起茶來,不緊不慢的吹了吹茶盞,故意裝出副幸災樂禍的笑臉打趣道:

“聽說近來因老廷尉遇刺一事,不少當年未藍宮的舊人遭到驅逐和排斥,六皇叔好歹也算是他們的半個主子,該想些法子收留他們才是,畢竟都是無辜受到牽連的,不該受此連累。”

“咳,本王自小寄養在老祖宗跟前,與那上官貴妃......”

頓了頓,林亭琰神色略顯黯然的垂下頭去:“與我那生母幾乎沒見過幾次面,至於她宮裡那些奴僕更是眼生得很,近來這一樁樁事情無不與未藍宮舊人有關,我深得陛下和老祖宗抬愛,怎能顧念這層情分,由著他們去吧。”

“說來也怪,這未藍宮的舊人怎生都如此神通廣大。”

楚南梔見他要故意撇清與未藍宮的關係,又故意刺激道:“這麼些厲害的人物竟沒有人念及舊情,繼續服侍六皇叔,而是轉投他人,實在是狼心狗肺,枉顧了與貴妃的主僕情誼。”

林亭琰從她這番話裡察覺到了些別樣的意味,怕是已經懷疑到了自己頭上。

回想起昨夜楊潤宸那焦躁不安的模樣,他也開始意識到廷尉府裡定是已經有了結果。

可既然已經選擇捨棄楊司徒,他斷然不能再將自己搭進去,長長的嘆了口氣:“侄媳婦入京這些日子也該知曉你六皇叔我啊在宮中的地位,人微言輕,有何人會甘心為一個不得寵的親王盡忠效力呢。”

靜默了幾秒,他神色變得更為落寞:“要說受人敬仰與擁戴,我自然是比不過你那位三皇叔,縱然是他如今受過被幽禁,怕是還有人念著他。”

“三皇叔?”

楚南梔聽著這話,心裡也經不住陷入了猶疑。

莫非他是在指點自己?

難道此次背後主使仍是林亭楷的勢力?

半眯著眼眸,深深的凝視了眼目光幽深的林亭琰,楚南梔總覺得自己的預感不會有差池才對。

但如果真的是南都王在背後搗鬼也的確合情合理。

他如今被幽禁,爭奪大位無望,若不採取非常手段,等待他的必然是萬丈深淵。

可這位六皇叔究竟扮演著怎樣一個角色,楚南梔始終無法參透其中的奧妙。

與北濱王接觸這段時間,她不相信這人沒有野心,甘願為他人充當綠葉。

正當她陷入猜疑之時,林亭琰已緩緩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衫,清冷的笑道:

“本王啊只盼著能過個太平年,只是眼下京中局勢紛亂,侄媳婦可要好生提防才是,青禾王雖勢大,但靖靈舊黨同樣不容小覷,年終尾祭將至,京中護衛軍調動頻繁,有人能蟄伏在廷尉府多年,軍中自然也不例外,還請侄媳婦替本王轉告錦紓,讓她小心戒備,本王希望在陛下康復時可以還他太平祥和的靖靈城。”

言辭懇切的一席話讓楚南梔不得不撇下對他的猜忌,恭送他離開府邸。

回到馬車上,林亭琰暗暗的捏緊了拳頭,想到楊潤宸昨夜叮囑的話,喃喃自語道:“韜光養晦,善於利用他人之勢互相制衡。”

讓老三逼供已是勢在必行之事,可今日這番試探,他也料定逼宮必將失敗。

但回想著這些年楊潤宸對自己盡心盡力的輔佐,他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陣刺痛,雙拳緊捏著車廂內壁,開始自言自語的努力說服起了自己:“司徒大人,既然你愧對母妃,那便用你全族人的性命贖清罪過吧,待得本王位及九五之尊,必將為你和你的族人在太廟立下功碑,永享祭祀。”

言罷,吩咐馬伕揮鞭打馬,急急忙忙的趕往宮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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