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桑琪沉默著一直不答話,楚南梔立刻意識到這對兄妹該是要回去的。

一個是部落王子,一個是部落公主,自然不可能長期滯留他國。

桑琪沉吟良久後,才緩緩答道:“前幾年桑炎發動叛亂被父王鎮壓後得知當年母妃之死的確是隆良氏母子所為,這些年他一直派人在四處打探我與哥哥的下落,前陣子哥哥收到我舅父的傳信,父王病重,如今心力交瘁,盼著我與哥哥能早日回部落。”

“如此說來,你們父王已經原諒了你哥哥當年殺隆良氏的事情了?”

楚南梔有些擔心的問她。

“嗯。”

桑琪擰眉頷首道:“父王雖姬妾眾多,可桑炎叛亂殺害了好幾位王兄,如今成年的王子也就剩下我哥哥一人了,母妃一族和不少部落朝臣都盼著哥哥回去主持大局。”

“這是好事。”

看著桑琪愁眉不展的,楚南梔拍著她肩膀暖聲安慰道:“你與桑坤身為部落首領,本該回到自己的故土去。”

“可是......”

桑琪有些哽咽的欲言又止。

自小生活在這片土地,她早已忘記了故土是什麼模樣。

況且和楚南梔相處這段時日,讓她感到無比的難忘,一想到再過不久就要離開她,桑琪心裡充滿了不捨。

“好啦,沒什麼可是啦。”

楚南梔笑著安慰道:“我很高興能認識你們兄妹。”

“奴婢入京前與哥哥商議過,如果要回去,奴婢希望看到小主人出世之後再考慮歸程。”

桑琪帶著懇切的語氣說道。

今日入宮之後的所見所聞,她也是瞧得斟酌,處處危機四伏,縱然有老祖宗和紓公主相護,她還是不放心。

自己留在她身邊好歹有個照應。

楚南梔知道她是不捨得離開自己,與他們兄妹相處時日雖說不長,可自己早已將她們當作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親近之人,而且桑坤也已被她視為可託付大任的心腹。

如果不是二人的身份太過顯赫,她還真不願意放兩人離去。

想了想,她也認真的回道:“這事你與桑坤商量著辦吧,前往塔塔拉卡部落的路程甚是遙遠,到時候你們議定了歸期,我差人護送你們。”

“好。”

桑琪應了聲,想到她方才提到之事,又連忙將話題繞了回去:“主人剛剛說想讓奴婢替你辦事,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楚南梔抿唇淺笑著示意道:“塔塔拉卡部落地域遼闊,聽說西北邊正是與青禾之地接壤,眼下青禾王率兵入京對靖靈城構成了極大的威脅,我想若是有一支疑兵此時能夠出現在帝國邊境,如此才能有託辭讓大將軍唐堯前往青禾之地領軍。”

“這事並不難辦。”

桑琪很是輕鬆的回道:“我舅父如今已經接管塔塔乎延部落的軍隊,那裡駐紮著五萬鐵騎,倒是能夠與青禾軍對峙一段時日,只是我們部落從未與帝國軍隊交鋒過,每年還需從帝國境內交易絲綢茶鹽之類的貨物,就怕一旦不敵青禾軍,斷了商路將來會對我部落造成極大的影響。”

話到這裡,桑琪突然跪下身來,鄭重的請求道:“奴婢想為部落求主人一道恩典。”

“你但說無妨,當朝陛下和太皇太后皆是聰慧之人,如今奸吝當道,貴部落若能幫忙掃清奸吝,陛下與老祖宗必會感激貴部落的。”

楚南梔打心底裡不願有朝一日會和桑坤、桑琪成為敵人,所以不得不多出個心眼,答應將她們兄妹二人暫時留在身邊才能夠放心的利用塔塔拉卡部落的騎兵與青禾軍對峙。

桑琪卻是個實誠的性子,心知塔塔拉卡部落夾在北邊諸國中間,想要獨善其身並非易事,她也猜到主人和主君必不會困居江南,早晚會北進,隨即坦露心跡:

“奴婢知道老祖宗和皇帝有意讓主君入主靖靈城,主君年輕有為,聰慧又能隱忍,將來必是位曠世之君,臨行前,哥哥有叮囑過,我們兄妹二人願傾盡部落力量助主君北上,只求主君將來入主靖靈城後與我塔塔拉卡部落永結盟好。”

“這一點我想即便不是你家主君,當今聖上也是願意的。”

楚南梔將她攙扶起來,拉她重新坐到自己身旁,笑著解釋道:

“若能以和為貴誰願意挑起兩國戰端,我們兩國共同的敵人該是北邊的戎狄部落,眼下我朝正值內亂,戎狄部落必會進犯,你們塔塔拉卡部落的鐵騎只需在西北邊境出沒即可,無需接戰,促成三足鼎立對峙的局面,讓唐堯和戎狄部落大軍僵持到明年開春,我定能設法穩定朝局。”

“這倒是個好法子。”

桑琪開心的笑了起來:“我塔塔乎延部落向來居無定所,戎狄部落若在此時進犯帝國邊境必是想著速戰速決,我讓舅父帶領大軍在兩軍中間周旋,使得他們誰也不敢展開決戰,又吞併不了塔塔乎延的大軍,陷入進退兩難的僵局。”

“不錯,就是如此。”

楚南梔邪魅一笑。

青禾軍善戰,這是她早已知曉的事情,唐堯前去掌軍自然也是抱著速戰速決的決心好儘快回防靖靈城,可自己偏偏不讓他如願。

只要對付了青禾王,憑著林錦紓在北境十六衛當中的聲望,到時候稍稍想些法子就能將唐堯召回。

打定了主意,楚南梔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眼下就等著唐堯出京後再安排接下來的事宜。

重新躺下身來,她腦海裡不由得就想起了小白臉那張清俊的面龐。

闊別已有大半月的日子了,想著出走那日正是唐沅希入府的日子,也不知小白臉此刻在做些什麼。

他送給自己的那對信鴿還留在驛館讓柳芸照料著,住在宮裡也不方便與他書信往來。

今日初進宮倒是得了不少的好訊息,她很想第一時間把這些訊息傳遞給他,於是趁著桑琪睡熟後又偷偷的爬起身來,找了紙筆寫了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封書信。

寫到末尾,她還是不放心的附上了句:入夜已深,我見海棠花未眠。

有的想說的話,不必明言,他若懂得自會明白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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