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戚府

夜風輕拂著滿院的白幡,樹葉的婆娑聲時不時響起在靜寂的大院裡,讓這座百年老宅平添了幾分幽深之感。

靈堂中,蔣學屹陪著戚予歡、戚予婕姐妹一邊焚著紙錢,一邊聽姐妹二人哭訴。

戚予婕哭了一天,雙目已有些紅腫,可想到自己兒子還被關在獄中,就惱恨不已,罵罵咧咧道:“該死的楚南梔,將琛兒下了獄,如今連為他祖母盡孝都不能出來,我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才能解恨。”

“二孃,琛兒都是他咎由自取,你休要再提此事。”

蔣學屹肅著臉冷嗤道:“之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楚家如今已今非昔比,就算是看在平寧王的份上,也不要再去和楚家丫頭計較,莫要玩火自焚,琛兒的事到此為止。”

戚予歡聽著夫君和妹妹的對話,默默的焚著紙錢沒有立刻回話。

自打母親出事以來,夫君待她的態度好轉了許多,她不想再惹惱夫君,只想安安生生的過好眼下這份清淨日子。

靜默了片刻,她才沉吟著說道:“阿妹,你就聽你姐夫的,別再惹事了,好好守住這份家業,雖說眼下咱們家折了水運碼頭和賭場生意,可還有許多處鋪子、飯莊酒樓,即便那些田地暫時荒廢了,總歸都是銀子,只要聽你姐夫的安排,咱們戚家完不了。”

蔣學屹對夫人如今的溫順乖巧很是滿意,頷首道:“不錯,二孃,你恨楚家人,這我能夠理解,你不用著急,姐夫向你保證,無需太久,定會有人將平寧王夫婦的項上人頭送到你面前來。”

目色沉沉的抬起頭來,看了眼黝黑的棺槨,他有些氣悶的接著說道:“你可別再和母親這般一意孤行了,將戚家置於險境還不自知,如今更是連命都給搭進去了,何苦呢。”

戚予婕傷心的哽咽:“大姐,姐夫,咱們戚家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楚南梔那小賤貨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替楚文煜那死了的人將我休棄,讓我至今抬不起頭來,我實在難以嚥下這口氣。”

“如今的蘆堰港早已不是往日的蘆堰港了,你若再不聽勸,早晚也要落得母親和琛兒的下場。”

蔣學屹對她這份執念簡直不可理喻,面色愈發的陰沉起來。

“夫君你別動怒。”

戚予歡有些惶恐的勸道:“奴家定會好好勸說阿妹的,等過幾日公公婆婆帶著孩子們過來,我們一家人都留在蘆堰港,以後大家都聽你安排。”

蔣學屹這才寬心了許多,正要再說話,門外小廝卻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大聲道:“二位娘子,姑爺,大事不好了,平寧王帶著人和南都王在府外吵起來了,你們快出去看看吧。”

“南都王林亭楷?”

蔣學屹聞言大驚:“他怎麼來了?”

這位可是現如今靖靈城裡最年長的王爺,也是最得舊臣們擁護的親王了。

蔣學屹回想著在京中時的所見所聞,而吳恩榮岳家又是朝廷舊臣最得勢的顯貴,恐怕林亭楷就是吳恩榮背後的主子,也是岳母從不願與人提及的那道倚仗了。

他領著戚家姐妹和一群護院著急忙慌的往外趕,到得府門跟前,便見著兩位親王的人馬正互相戒備著,大有兵戎相見的勢頭。

左邊被銀甲護衛們簇擁著的一位身形高大魁梧的中年錦衣華服男子,蔣學屹一眼便認出是南都王林亭楷。

他一臉氣定神閒的目視著甚是冷傲的林錦驍,含笑道:“錦驍,你還年輕,行事魯莽衝動了些本王不怪你,許多事情還需要我這做皇叔的來教導,戚家之事該懲處的你也懲處了,可你若要繼續胡來,那就別怪皇叔不客氣了。”

林錦驍也沒想到南都王會來蘆堰港,連尹琉軒對他的突然到來也感到有些詫異。

斜倪著神色肅穆的林錦驍,尹琉軒抱著不傷和氣的態度,趕緊勸道:“南都王殿下,這戚家牽涉進命案,平寧王殿下不過是例行公事前來查問,還請南都王莫要為難才好。”

“荒唐,查問可有帶著這麼多護衛到被害家屬家中來的?”

林亭楷漫不經心的發出一聲冷笑:“鄭老夫人的案情本王也略有耳聞,你們先是將吳太守下獄,接著又捉拿鄭海川,現在又想拿誰?真將朝廷命官當猴耍,可以隨意戲弄?”

頓了頓,他眼底漸轉幽深:“別以為本王不知,錦驍,你不過是想袒護你那位王妃,要說殺害鄭老夫人的兇手最大的嫌疑莫過於你那位王妃了,

戚家數百家丁和官府的衙役在官道上搜尋了整整一夜都未曾尋到蹤跡,她不過片刻間就找到了鄭老夫人的藏屍之地,若不是她為報私仇殺人掩屍,本王可不信她竟有如此神通,你既敢毫無根據的拿三品朝官問罪,本王自然也能審訊你那王妃。”

話到這裡,他直接朝著身旁的護衛們揮了揮手:“來呀,速去崇仁坊捉拿平寧王妃楚南梔問罪。”

哪知,他話才出口,林錦驍手裡的寒劍便直抵他脖頸:“皇叔動她一個試試?”

“怎麼,錦驍,你想仗著陛下御賜的天子劍來殺你皇叔?”

林亭楷甚為震怒,雙目圓睜著,大吼道:“你也太過放肆了些,你可別忘了,你尚未行加封之禮,這天子劍更是神聖之物,豈是你隨意能夠拿出來顯擺造次的?”

“小侄即便未行加封之禮,可這已是大勢所趨,並非皇叔所能夠左右的,皇叔若不服可向陛下奏請廢了我爵位。”

林錦驍察視著他身邊蠢蠢欲動的甲士們,將劍身離得他脖頸又近了些:“至於這天子劍,既是陛下所賜,小侄該如何駕馭那是小侄的事情,如若皇叔覺得不公,可向陛下討要,即便是顯擺那也得是陛下給予這個顯擺的機會,

倒是小侄想請教皇叔,你雖是朝廷親王,卻無官爵在身,且問皇叔以何身份來過問本刺史州內公務?又以何身份捉拿本王王妃下獄治罪?朝廷有明律,皇室親王未得諭旨未賜官身,不可干涉各地政務,莫非皇叔也是受了陛下詔令代為巡幸各州?”

林亭楷被他這番話氣得不輕。

聽上去雖然有恃無恐得很,卻又有理有據的,讓人無從辯駁。

林錦驍冷哼一聲,不屑的搖了搖頭:“既然皇叔無此特權,便要隨意干涉本州事務,那也休怪小侄無禮了,你不悉內情就想偏袒吳恩榮、戚家等人,阻撓本刺史例行公務,陛下賜我天子劍,上斬昏聵下斬逆民,請問皇叔,小侄今日要了你這千金頭顱你覺得你有何冤屈可申訴?”

刀鋒般的眸子嚇得林亭楷那咄咄逼人的氣勢立時蕩然無存,悻悻的朝著身旁護衛們揮了揮手,吩咐各自收起了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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