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驍眺眼望去,瞧著四周正在忙碌的工匠,想著來年這院子內花團錦簇一片,倒的確是愜意無比。

再抬眼看向頭頂,只見四下裡有竹竿高高撐起的粉色油紙傘整整齊齊林立在各處,傘中相間著各式花鳥紋案,讓整個園子看上去有種別樣的美感。

紙傘盡頭是一幢幢竹欄圍起來的樓閣小院。

楚南梔拉著林錦驍繼續往裡走,見他看著四處的小院出神,又忍不住為他解釋道:“飯莊右側兩層樓閣裡的客房是提供普通留宿客人的,往裡走的這幾十棟小院待得完全建成後可以提供給那些外來小住的貴客。”

在自己那個世界的話應該用度假別墅來命名。

“許多平明百姓或許終其一生也買不起如此奢華的院子,但可以讓他們偶爾花上幾兩銀子來感受感受這種豪門大院的生活。”

楚南梔笑著說完,林錦驍再次對她露出刮目相看的眼神。

看來自己又小覷她了。

她倒真是有經商的頭腦,各種新奇的想法應有盡有。

將原本看上去單調乏味的院子改建的如此有趣味,還是個頗有情操的人。

一行人漫不經心的聽著楚南梔講話,剛踏上石拱橋,便聽到遠處池塘邊傳來一陣吵嚷的聲音。

楚南梔定睛看了看,見是周氏、柳飄飄再和人理論。

柳芸認出是潼安村的村民,率先趕了過去。

楚南梔見狀,也和林錦驍帶著小寶們緊隨而至。

“這不是張家大妹紙嗎,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還吵起來了?”

柳芸上前拉著與柳飄飄吵架的中年婦人,急聲問道。

楚南梔也瞧了眼那領頭的婦人,識出是跟著柳飄飄一起學做菜的。

隨後又看了看池塘邊,馬來福正領著海康縣的漁民在安置送來的魚。

她也只好先顧著姨娘和周氏這邊,目光沉沉的視向張氏。

張氏急匆匆走到楚南梔身邊來,恭敬的揖了揖身:“南梔,啊呸,楚娘子,也不是奴家不守信用,是實在沒了法子,我們必須要回村裡去。”

“這是出了什麼事?”

楚南梔顧視著她跟前圍著的一群婦人,猶疑著問道。

她之前讓柳芸在村裡招來了十來名過來幫工的婦人和十幾名男雜役,這段日子一直讓她們跟著周氏和楚家姐妹培訓廚房和飯莊的各項事宜,這眼看著就要開張了,她們竟想著撂挑子,倒是讓人很為難。

張氏和身邊的婦人們面面相覷了眼,始終難以啟齒,最後只得咬牙道:“楚娘子,柳姐姐,你們也別再逼問了,總之我們必須要回去的。”

柳飄飄氣得直喘粗氣:“張娘子,你們這樣可不厚道啊,我二姐當初在村裡面說這事的時候,你們一個個搶著要進城,如今我南梔侄女給你們安排了活,又安頓了住處,都培訓了你們將近一月了,你們這個時候才想著甩手走人,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楚南梔攔住憤懣不已的姨娘,對眾人好生寬慰道:

“各位娘子、郎君若是有什麼難處或者是苦衷大可以和我說出來,我能幫的儘量幫助你們,也正如我姨娘所說,你們也來了快一個月了,眼看著就能領上一個月工錢了,好端端的為何要離去呢,難不成在村裡一月都能掙上一兩多的銀子?”

雖然她語氣盡可能的表現的平和些,但這些婦人和男雜役卻不敢吱聲。

林錦驍大致猜到了些眉目,神色清冷的視向眾人,肅聲道:“可是戚家在為難你們?”

他話音剛落,不少潼安村村民都嚇得一怔,心虛的低下頭去。

林錦驍這一提醒,楚南梔立馬反應過來,潼安村的大多數田地都是戚家的,少部分是嶽貴妃、沈家和其他幾位大戶人家所有。

自己僱來這些村民只怕不少家裡都僱著戚家的地。

楚南梔暗暗咬了咬牙,這戚家倒真是自己的剋星,實在可恨,但田地畢竟是別人的,他不租也不違法。

林錦驍卻咽不下這口氣,厲聲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就不信他戚家還有本事在本官眼皮子底下橫行霸道。”

張氏嚇得直接跪倒在地,哭訴道:“林大人,你也知道咱潼安村大多數都要靠著戚家的田地耕種養活一家老小,雖然大人下了均田策令,可咱們潼安村僅有的官田都在南華山腳下,都租給了養蠶的桑戶,我們也不能跑到十里八村外去耕種別的官田,

眼下剛剛秋收,年景又不好,收上來的糧食本就有限,連租子都交不上,更別提還有朝廷的賦稅了,我們是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啊,本想著到楚娘子飯莊來掙點銀子貼補家用早些把租子交上,哪曾想戚家跟催命似的催著要租子,否則就要將地給收回去。”

“你們在城裡一個月一兩多銀子難道還不如在村裡種那幾畝地?”

林錦驍有些氣悶:“這樣的待遇只怕也就我家娘子能給了。”

“林大人所言極是,我們也是知道的。”

張氏說著就開始哭了起來:“可戚家說了,如若我們不能按時交上租子,他便要將我那兩個女兒賣到窯子裡去,我們剛交上朝廷的賦稅,哪裡還能交的上戚家的佃租啊。”

此言一出,又有幾人跟著跪下去啼哭道:“我們也是啊,小女年幼,哪裡受得了這等折辱。”

楚南梔強壓著憤怒,又看向其餘幾個沒說話的人:“那你們的情況呢?”

“我們、我們就是擔心被戚家收了地一家老小沒了活路。”

“方才林大人也說了,你們在飯莊裡少說一年都能掙上十兩銀子,如此即便是不種地也能養活一家老小了。”

楚南梔一臉困惑的看向眾人。

那幾人唯唯諾諾的支支吾吾半天,最後還是楚家族人的一位小丫頭說出了心裡話:

“楚姐姐,我們大家都知道你給的月俸多,也想留下來,像我們這種粗使丫頭就算到了大戶人家一月也頂多能掙五六百文錢,還不管吃住,楚姐姐卻不一樣,給我們裡面最沒本事的雜使都能開一兩銀子的月俸,還管吃管住,每隔幾天又讓回家一次,這麼好的待遇上哪兒能求得到啊。”

小丫頭說到這裡忽的皺起了眉頭:“可我們就是擔心這麼好的差事長久不了啊,所以還是想緊著家裡的幾畝田地要緊。”

楚南梔聽著這話簡直哭笑不得。

這臭丫頭就不能盼自己點好?

本是想著給大家好些的福利待遇可以更好的留住人,不曾想反倒是讓他們不安了。

這終究是人的劣根性,也沒法細說。

聞訊趕來的趙管家更是氣得眉頭直打顫,沒好氣的大聲斥道:

“你們這群烏鴉嘴胡說八道什麼呢,楚娘子一片好心卻被你們當驢肝肺,你們既然嫌月俸高了,那就按著趙家的奴僕一樣拿,咱府上可有不少人盼著來飯莊呢,

再說了,楚娘子這飯莊也有我家太公的份額,難不成能缺了你們每月這一二兩銀子,更別提如今楚娘子已貴為平寧王王妃了,更不會差你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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