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的豪宅裡,燈火高照,偌大的院子裡看上去和白日並沒什麼兩樣。

金碧輝煌的客堂中,戚家老主母鄭氏正領著一雙女兒在屋子裡敘話,商談著明日中秋的事宜,忽然間一道黑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老沉的秦管家眼尖,熱忱的連忙迎了上去,殷切的喚道:“姑爺,您怎麼回來了,您不是在外面監軍嗎,莫不是惦記著大娘子刻意趕回來陪老主母和大娘子過中秋的?”

“過個屁的中秋。”

蔣學屹一屁股坐到客堂下方,猛灌了幾口茶,當著鄭氏的面就是一頓怒斥:“是誰指使杜三奎那混賬王八羔子行刺林錦驍的?”

鄭氏一臉不滿,握著柺杖冷冷道:“學屹,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該有的禮數總該是有的。”

“禮數禮數,都什麼時候了,岳母大人還有心思計較這個。”

蔣學屹瞪著老眼勃然大怒道:“戚家都大禍臨頭了,你們難道還不自知?”

“姑爺這話言重了吧?”

秦管家氣定神閒的說道:“杜三奎刺殺林錦驍關戚家何事,我們戚家早已和漁龍幫劃清界限了。”

“如何劃清界限?”

蔣學屹更為惱怒:“漁龍幫每年上繳給郡裡高官的銀子是透過誰手?你戚家這些年做的那些骯髒事有多少不是靠著漁龍幫完成的?你以為你們如今將冬花江的一應事務交給了漁龍幫就能和他撇清干係?”

說到這裡,蔣學屹猛的將手裡茶盞摔在地上,怒視著婦人戚予歡,急聲道:“縣尉府防務交接時辰我只告訴過你,杜三奎他是如何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戚予歡嚇得連忙擺手:“不是奴家,不是奴家,奴家好些日子沒見過他了。”

說完,渾身瑟瑟發抖的視向秦管家。

秦管家只得招認道:“姑爺,此事的確是老奴透露給杜三奎的,現今多少人都想除掉林錦驍,今年郡裡派人來停了漁龍幫上繳的罩門錢,杜三奎也想替姑爺和上面的貴人們除去這個禍害,之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的人在城中盤桓多日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誰知這廝早有防備。”

“你個蠢貨,刺殺朝廷命官乃謀逆大罪,難道你們就沒想過行刺失敗後的後果?”

蔣學屹雙眼睜得圓圓的,恨不得活剝了這老豬狗:

“冬花江那群下三濫的東西有幾個是可靠的,不過是些仗勢欺人、目無王法的無恥刁民,一夜功夫就將主子賣了個徹底,難道這就是你口中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秦管家頓時語塞。

蔣學屹氣悶不已的癟嘴,又道:“眼下杜三奎和整個漁龍幫都被納入通敵賣國的叛賊,我看你們如何收場。”

“那不過是林家那小子汙衊之詞。”

鄭氏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杜三奎老身是看著他長大的,和你岳父闖蕩時就是個楞頭小子,他能有這本事和東桑人勾結?”

“他如若不是早就留了後路,敢公然造反?”

蔣學屹凝神注視著鄭氏,苦口婆心的道:

“林錦驍在海寧縣早已布好了口袋,朱佑安領著的五百甲士那都是曾經跟隨錦紓公主南征北戰的驍勇善戰之士,等到杜三奎逃到海上,即便他真的只是一時魯莽蠱惑人心,射殺了朝廷大軍,可憑著林錦驍的陰險手段必會給他扣上通敵賣國的罪名,東桑人已經出現在沿海一帶了呀。”

鄭氏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稀鬆的眉毛瑟縮顫抖著,焦慮的問道:“學屹呀,事已如此,你看該如何是好?”

“法子倒是有一個。”

蔣學屹說著,慢悠悠的站起身來,朝秦管家揮了揮手:“老秦,你過來。”

秦管家大大咧咧的走過身去,眾人尚未察覺,便見一道寒光從他胸前劃過。

蔣學屹拔出血淋淋的匕首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不恥的吐了口唾沫:“你個老東西,就是你整日挑唆是非。”

鄭氏和一雙女兒都嚇得一怔。

蔣學屹捏緊拳頭,鄭重其事的吩咐道:“明日一大早,岳母趕緊差人帶著秦彥的屍體前往縣衙,將這勾結杜三奎欲行不軌的賊人交給孫縣丞,主動交還這些年圈佔的土地,並響應均田策令,再捐出兩千石錢糧撥給縣裡賑災所用。”

“沒了漁龍幫,丟了冬花江各碼頭,我戚家已是損失不小,如今再歸還田地降租子豈不是要了我戚家的命。”

鄭氏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學屹,你這是出的什麼餿主意?”

“那岳母就等著戚家被抄家滅族吧。”

蔣學屹撒手而去,惡狠狠的道:“請恕小婿不敢再插手貴府之事。”

“夫君。”

戚予歡嚇得連忙追上去。

“姐夫。”

戚予婕也立時黑了臉:“姐夫你可不能不管我們戚家的事情,墨琛還在牢裡呢。”

鄭氏咬了咬牙,握著拳頭忍痛讓步道:“都依姑爺所言。”

蔣學屹這才回過頭來,義正言辭道:“從今日起管束好府中那些下人,各處莊子裡放出來的那些下三濫也儘早收回去,別再橫生是非,你們且去縣獄看看,如今關押的那些鬧事囚徒有幾個不是從戚家散出去的。”

鄭氏正欲再言,蔣學屹已匆匆離開。

......

楚南梔收拾好明日去常家要帶的東西,沐浴完領著小寶們睡了下去。

次日天剛矇矇亮,她就連忙起身親自做了早飯,帶著小寶們填飽肚子,趁著戒嚴之前和楚南湘、桑琪立即出城前往常府。

馬車一路急行,到得綵鳳鄉鄉館,正是日頭剛剛升起的時候。

記憶中,綵鳳鄉鄉館一帶對於原主和柳楚兩家的人來說就是一個不敢踏入的禁地。

即便有事需要從此經過,兩家人也是繞道走。

頭一遭來到此地,楚南梔心裡同樣是忐忑不安的。

聶家人她倒不足為懼,這常家人雖說常老對她禮敬有加,可畢竟不能代表林錦驍師母紀華珍的意願。

待得馬車停靠在常府門前,撩開車簾隔著一段距離望著門禁森嚴的府邸,楚南梔心裡突然有些發虛。

這可都是林錦驍最為敬重的長輩,見過林氏族人和他的後母一家,都沒有過什麼不安的心理,如今到了常府門前卻生出了一種醜媳婦見公婆的彆扭。

帶著小傢伙們下了馬車,站在常府對面,她徘徊不定的正在猶豫著,卻見一輛絲綢裝裹甚是華麗的馬車緩緩停靠在了門口的漢白玉石跟前。

一簾淡藍色的縐紗掀起的那一刻,一張雍容華貴的面容立時展露在楚南梔的視線裡。

兩人目光不約而同的相對在一起,楚南梔整顆心都跟著微微的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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