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驍覺得是自己思慮不周,又改口道:“那就留在我身邊做個決曹掾史,專司刑獄。”

以前平寧郡的吳恩榮就是想著將她拉攏去做郡裡的決曹掾。

如今讓她留在州府為自己做個副手,正好又迎合了她的喜好,這樣她總不會再拒絕了。

楚南梔心知他和小寶們都是擔心自己太過操勞,可這個時候絕不是坐享安逸的時候。

她深深的注視著林錦驍,語重心長的說道:“林大郎,你如今貴為一方刺史,握著數郡幾百縣,想要賞我個一官半職的確不是什麼難事,甚至我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在家中相夫教子,可你有沒有想過更長遠的事情?”

“更長遠的事情?”

林錦驍一臉不解:“朝廷冊封我做了平寧州的刺史,又恢復了王爵,無非是希望我能節制東部勢力,向東抵禦東桑人的進犯,向南可以防禦白渝人,你雖是我林錦驍的夫人,提拔你出仕,但並不會惹來什麼非議,畢竟你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我並未顧忌這個。”

楚南梔隱晦的提示道:“你對東部和南部都做有盤算,難道從未向北做過一番思量?”

“向北?”

向北那可是京都呀,自己娘子莫不是要自己造反不成?

林錦驍陷入狐疑。

楚南梔更加明晰的點撥道:“如果僅是為了抵禦敵寇,朝廷大可提升你做個刺史便好,這並不會惹來太多的爭議,可這次陛下和太皇太后為何要力排眾議恢復平寧王爵位呢?”

“莫非是?”

當著孩子們的面,他並未將心中的猜疑說出口。

兩人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但林錦驍總覺得不太可能。

眼下靖靈城黨爭如火如荼,如果陛下擔心將來會發生宮變之類的事情,那入京勤王也該是青禾皇族才享有的特權,怎麼會考慮到蘆堰港這種冷門宗室。

“不管將來局勢如何,你都要多做準備。”

楚南梔直言道:“倘若將來大位旁落,你蘆堰港林氏一族面臨的恐怕還是再度削藩的詔令。”

而且她覺得後果可能會更加嚴重。

林錦驍幾度遭人陷害,可見他的身份早已被人察覺,否則不至於連白渝人都對先太子遺腹子的事情生了興趣。

只是此事她終究不好與林錦驍名言,只得轉而說道:

“林大郎,你要多去揣摩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深意,眼下平寧州你接管下來其實也是個爛攤子,內憂外患的,想要積攢實力若是透過橫徵暴斂必然招致怨聲載道,導致民心不穩,當下我能做的便是多掙些銀子,說不定將來能派上用場。”

林錦驍聽完如醍醐灌頂。

之前就聽常老和紓公主提及過,太皇太后和陛下對如今的青禾皇室並不滿意,而且現今的青禾權貴大多依附於京中諸王,如若真到了危難時刻,他們的立場只怕並非站在陛下與太皇太后的一邊。

想必這才是太皇太后提拔蘆堰港平寧王一脈的重要原因。

回想大禾帝國自起事以來,幾次東進勤王,皇族所倚仗的都是青禾那些豪門貴族。

可自己卻沒有任何可以依仗的力量。

但他絕不會靠著聯姻這種手段來壯大自己。

如今後戚、權貴亂政,黨爭如火如荼,皆是因著皇室盲目倚仗青禾權貴所導致的。

以前雖心憂家國,卻從不敢去奢想有太大的作為,可如今被楚南梔這一番提點,他忽然有了些新的領悟。

只有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才能更好的保護這一家人。

笑望著楚南梔,林錦驍經不住深深的嘆道:“還是娘子深謀遠慮。”

“我也就能替你出出主意了。”

說到這裡,楚南梔忽然感到一絲落寞。

林錦驍承諾不納妾,這對於她來說無疑是很感動的。

只是想到他將來可能面臨的遭遇又不禁生出了些慚愧。

畢竟柳楚兩家都是村裡人家,如若不能像青禾皇室一般替他納妃聯姻,從而得到豪門大族的支援,那他終究是勢單力薄的。

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要人脈沒人脈,要錢糧沒錢糧,可真是件愁煞人的事情。

漸漸的,她心中早已燃燒殆盡的首富夢想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沒有家庭背景,那就自己創造一片顯赫的家世出來吧。

……

而最後面的馬車裡,唐沅希始終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唐儒瞧出她神色的異狀,索性也學著林錦驍一樣棄馬鑽進了妹妹的馬車裡。

目視著鬱鬱寡歡的兩位郡主,唐儒意有所指的問道:“怎麼,兩位郡主莫非是在海寧縣遭人欺負了?”

“唐家哥哥說笑了。”

紀宛盈神情淡然道:“誰敢欺負沅希妹妹。”

“倒也是。”

唐儒緩緩的笑了笑。

向來都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

“哥哥,我就是被人欺負了,你可要為妹妹做主。”

唐沅希嬌滴滴的撲進唐儒懷中,開始撒嬌抱怨起來。

紀宛盈和唐儒聽著都是一臉苦意。

唐儒雖和唐沅希是兄妹,可論起在家中的地位遠不如她。

自己是亡母所生,而唐沅希是繼母和父親的獨女,連太后都甚是寵愛她,哪敢讓她受委屈,趕忙問道:“沅希,你快告訴哥哥,是誰欺負了你,我定將他大卸八塊。”

紀宛盈聽著冒出一身虛汗,冷聲道:“不是別人,正是唐家哥哥剛剛跪拜的平寧州新主人。”

“平寧王?”

唐儒嚇得一愣,面色僵硬的笑道:“不可能,殿下怎麼會欺負沅希呢,宛盈郡主這不是和我開玩笑嗎?”

林錦驍即便是受太皇太后和陛下賞識,畢竟是個冷門宗室,外藩親王,還不至於肆無忌憚到如此地步,連大將軍護國公府的掌上明珠都敢不敬。

且不論還有太后寵著自己這妹妹。

紀宛盈陰惻惻的笑了笑:“那得看唐家哥哥對欺負這一詞如何理解了?”

唐儒眉眼幽深的眨閃著,在心裡仔細的揣測了一番,突然意識過來,頗為震驚道:“妹妹,你不會是喜歡上殿下了吧?”

被道破心事,唐沅希一頓小拳拳在他膝蓋上猛捶:“我不管,既然哥哥知道了,你就要幫我滿足這個心願,我此生非殿下不嫁。”

“啊?”

唐儒聽著倍感錯愕,一臉難為情道:“不至於吧,小妹,你和殿下才見過幾次面呀,竟然情深到如此地步?京中那麼多王爺你隨便挑一個都比他有權有勢啊。

再說你也看見了,殿下有王妃還有那麼多子女,而且我瞧著殿下對王妃情意頗深,你如此豈不是自討沒趣嗎?”

“哼,我不管,我不管,我此生若不能嫁進平寧王府死不瞑目。”

唐沅希急得大聲啼哭了起來。

危言聳聽的一番恫嚇之詞讓旁邊兩人都顯出一臉苦意。

唐儒看了看一臉鎮靜的紀宛盈,訕訕的笑了笑:“你別哭,你如果真有此意,哥哥替你想辦法。”

“真的?”

唐沅希聞聲立時抬起頭來,淚眼迷離的注視著他。

唐儒緊抿著嘴唇重重點了點頭:“不過你得告訴哥哥你的決心有多堅定。”

畢竟父親和後母甚至是太后絕不會允許自己這小妹有此念頭的,林錦驍是太皇太后和陛下的人,那就是唐家的死對頭。

除非小妹信念堅定到他們不得不妥協的地步。

唐沅希眼神篤定的眨了眨:“堅定到可以為他放棄一切,哪怕是我自己。”

紀宛盈聽著心中寒意直襲。

唐儒卻不由得露出一抹狡黠的喜意:“好,哥哥一定幫你達成心願。”

如果真能將她塞進平寧王府,那往後對於林錦驍的一舉一動可就更加了如指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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