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梔跟著李三木和幾名衙役急急忙忙趕往縣尉府。

也是牆倒眾人推,縣尉府中正辦著喪事,門庭卻冷清的可怕,見著官府衙役們的身影,一個個唯唯諾諾的縮在靈堂裡不敢出來,最後只得支使了個小侍女前來引路。

雖說只是個海康縣這種窮鄉僻壤的九品縣尉,可整個府邸修建得倒是十分氣派,處處亭臺樓閣的,頗有些意境。

到了齊東強所住的院子裡,關二白早已讓人守住各個口子,保護住了案發現場。

見到楚南梔一行人的身影,關二白立即迎了上來,笑眯眯的喚道:“嫂子。”

與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態度已截然不同。

楚南梔輕應了聲,環顧著四周,漫不經心的問道:“可發現什麼異常?”

關二白茫然的搖了搖頭:“我們人手不夠,只夠守護現場,還來不及去四處檢視。”

楚南梔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侍女:“府中今日可來過什麼生人?”

想到可能前來弔唁的賓客,她又將範圍縮小了些:“這一個時辰之內,還有別的人來過這院中嗎?”

小侍女充滿懼怕的回道:“自昨日家主遇害到現在,夫人一直臥病在床,我家小郎君的起居皆由奴婢侍奉,除了昨日前來問診的醫師,院子裡並未來過別人。”

楚南梔細看了眼侍女,瞧著她這副驚懼的模樣,唯唯諾諾的,倒不像是敢拿刀殺人的。

再則,這侍女相貌平平,像齊東強那種混跡風月場上的花花公子怕是也看不上府中的小丫頭。

“先去查驗屍體。”

楚南梔吩咐了聲,便率先踏進了屋子中。

臥室的床上已是血淋淋一片,鮮血從床邊一直延伸到了茶几周圍。

關二白見狀,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是割喉。”

楚南梔繞過血跡,到得死者周圍細細打量了一遍,只見死者面目猙獰,臉部有些扭曲,像是死前看到過極為恐怖的事情。

再湊近細看,死者眼角兩邊有兩道凹陷的白色痕跡。

楚南梔想了想,怕是有人想要用力閉合死者雙眼而未果,所以在這發黑的面容上掐出了這兩道白痕。

她伸手在眼角凹陷的位置觸了觸,發現眼角邊的顴骨已被損傷,有些塌陷。

這行兇之人只怕力道不亞於李策這等壯漢。

恐怕並非自殺。

無需再去查驗現場拙劣的掩飾痕跡,她先對李三木和關二白確定道:“並非自殺,是他殺。”

“他殺?”

一群人面面相覷了一眼,有些難以置信。

楚南梔蹲下身去,檢查了一遍握著的匕首:“如果是自殺,死者用力割開頸部之後,手若垂下床來,必會無力的散開,可你們看看這柄匕首明顯是有人用力捏緊在他掌中。”

說著,她又聚精會神的去看了眼捏拳的手勢,手指關節處明顯有被掰彎的趨勢,這正符合了她先前的猜想,行兇之人力道無比的大。

而再細看,她突然發現死者指甲縫裡粘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掰開手指,從指甲縫裡發現血跡裡混著幾抹人體身上的糙皮。

“看來齊東強曾試圖抵抗過兇手的刺殺,如若我所料不錯,他定是抓傷了兇手握刀的手臂,這些陷在指甲裡的糙皮定是從兇手身上抓下來的。”

楚南梔凝神細看著,仔細分析:

“這院子離靈堂並不遠,若是不相識的人進來謀殺,必會引起死者的警覺,從死者猙獰的神情來看,嘴角閉合,雙眼圓睜,顯然是臨死那一刻才察覺出來人是要殺他,但已來不及出聲求救,隨後被人捂住嘴割喉而死。”

大致分析了一遍案發時的情形,楚南梔連忙吩咐道:“如此倉促之間入府殺人,必定會留下破綻,你們到四處細細察看,看看是否能尋到些線索。”

李三木、關二白聞聲帶著幾名衙役立即散到院中搜查。

趁著這會間隙,楚南梔一邊在屋子裡四處打量著,一邊觀察侍女。

這小丫頭瘦骨嶙峋的,即便討厭這位小郎君,也沒此蠻力掐斷人家的顴骨,捏斷人家的指關節。

想到齊東強案發那夜的事情,楚南梔很放心的詢問道:“你家小郎君平日裡待你如何?”

“平日裡......平日裡......”

簡單的一句問話,小侍女卻支支吾吾著難以作答。

“沒關係,他們父子二人皆已暴斃,如今連縣令大人都已下獄,你若知道些什麼全然沒有必要在替他隱瞞。”

楚南梔溫笑著寬慰道。

小侍女突然跪下身去,委屈巴巴的捲起衣袖啼哭著向她示意:“奴婢和府上的幾位姐姐都是被齊家強行買來的,小郎君要是不順心就愛拿奴婢們撒氣,奴婢這手上的傷便是小郎君用蠟油燙的。”

楚南梔定眼看去,果見她手臂上處處淤青,還有幾道疤痕,卻沒有新鮮的抓痕,有些心疼的安慰道:“你不必害怕,這次朝廷特派命官前來為你們大家主持公道,一定會替你們做主的。”

“嗯。”

小侍女可憐楚楚的應了聲,抽泣著去撫臉上的淚滴。

楚南梔等她情緒穩定了些,這才繼續問道:“上月二十四的晚上,你家小郎君何時回的府上你可還記得?”

小侍女在腦海裡回憶了一遍,緩緩言道:“奴婢記得是次日晌午才回到府上的。”

“次日晌午?”

楚南梔怔了怔,這不和聽來的一樣嘛。

但轉念一想,即便是這小子殺了朱嶽,他也有可能繼續回到妓館去,等到次日晌午再回來的。

笑望著小侍女,她繼續溫和的問道:“那你家小郎君和城西一位大戶人家的女兒的事情你可聽說過?”

小侍女茫然的搖了搖頭。

沉吟片刻之後,她忽然抬起頭來,興奮的喊道:“不過奴婢這些天倒是時常聽小郎君在悶聲發洩,口裡老唸叨著什麼‘小賤人,死也不願來府上’的話。”

“嗯,我知道了。”

楚南梔止住了問話,想來這小侍女知道的也不會太多,領著她一道向屋外行去。

這時,關二白領著兩名衙役興致匆匆的跑了過來,口裡不住的大喊道:“嫂子,在西邊的院牆處發現了新鮮的攀爬腳印,還踩碎了牆沿。”

楚南梔聞聲隨著幾人立刻趕往西邊的院牆,到了那處果然看到一行清晰的腳印在牆沿邊上,上面還有泥印,翻出去的位置也如關二白所說有被踩碎的地方,露出白色的灰跡。

她先對關二白吩咐道:“你留下兩人守在縣尉府,所有進出的人都要仔細留意。”

隨後帶著人從院內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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