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整日,楚南梔都是心神不寧的,一邊在思考著魚苗的事情,一邊又要想著孫伍吉的案子。

吃過午飯,在距離村子不遠的一處崖邊,她安靜的坐了下來,居高臨下眺望著遠處奔流而下的江水,凝聽著洶湧澎湃的波濤聲,緩緩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身後忽然想起了碎碎的腳步聲。

她回過頭去,只見一對烏黑的眼眸晶瑩閃爍著,靜靜的凝望著自己。

“什麼事讓你如此傷神?”

迎面過來的人是謝景辰。

他慢悠悠的走到楚南梔旁邊坐了下來,側過臉去朝她淺淺的笑了笑:“聽說你都在這裡坐了一個下午了。”

楚南梔回以一抹暖笑,拾起一枚石子狠狠扔向遠處。

之後很是無奈的輕瞥了眼他,緩緩說道:“你倒是和我......”

“夫君”二字剛要出口,她卻立刻打住。

還真不好去定義自己和林錦驍的關係,只得轉而言道:“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性子倔強又愛逞強。”

“你說的是你夫君吧。”

謝景辰苦笑著看了眼她,夕陽映照下,金黃的面頰顯得格外迷人:“看來你夫君也是位剛毅果敢,頗有魅力的郎君呀。”

“你倒是挺能臭美。”

楚南梔沒好氣的冷嗤了聲,都落魄成這樣了還不忘旁敲側擊的誇耀自己。

謝景辰不經意的冷笑了聲,目光悽清的視向遠方,黯然發問道:“你為何對南華觀如此感興趣?”

聽到這話,楚南梔一臉平靜的側過頭去,眼眸溫柔的靜靜打量著這張清俊如畫的容貌,猜測到他該是想要來兌現承諾,便直言不諱的答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謝景辰頓時瞭然於胸,坦言道:“這件事情告訴你也無妨,但不見得對你有什麼好處。”

“多知曉些事情也並不見得是什麼壞事。”

楚南梔神情淡然的抿住唇角,扭頭繼續看向遠處奔騰的江水。

謝景辰自知說不過這美婦人,只得妥協道:“你對靖靈城的事情知道多少?”

一無所知。

楚南梔險些就說出了口,記憶中除了知道靖靈城住著位皇帝和位高權重的王公大臣,其餘的資訊就是宮裡還有位頗受人尊崇的太后和太皇太后。

謝景辰瞧出她臉上的尷尬,自顧自的說道:“二十二年前,靖靈城發生過一場駭人聽聞的宮變,不知你可聽說過?”

楚南梔茫然的搖了搖頭。

別說那個時候原主尚未出生,即便發生在當下,像這樣的事情,事關皇家顏面恐怕也不會輕易傳播至下層百姓,以免人心躁動。

謝景辰笑了笑:“倒也是,像你這樣整日在村裡小打小鬧,怎會清楚你們帝國上層皇室之間的事情。”

語氣中夾著些嘲諷的意味。

楚南梔剛憤懣的瞥了過去,謝景辰就即刻視若無睹的繼續言說道:

“二十二年前,大禾帝國先太子林亭安因遭崇化帝猜忌,被賜鴆酒慘死於東宮之中,東宮上下皆遭橫禍,據說當年有五十八位朝臣追隨先太子而去,另有不少肱骨重臣為此丟官棄爵告老隱退,崇化帝事後得知是聽信了謠言,為此十分痛心,心灰意冷之下主動禪位,帶著幾位年幼的長公主遁入道門。”

聽到這裡,楚南梔才算是恍然大悟,終於清楚常老、聶老為何隱居鄉里,原來是因當年先太子一事受到牽連。

常老作為先太子林洛安的授業恩師,當時的太子太傅,遭遇這等駭事,免不得心灰意冷,也難怪林錦驍說靖靈城是二老的傷心之地。

謝景辰又道:“可讓人琢磨不透的是,南華觀那位大行皇帝禪位前,竟沒有將皇位傳於自己另外兩個嫡子,而是傳召給青禾宗室,令青禾宗室率領各大貴族入京勤王,殺了自己的兒子,你說可笑不可笑。”

“可笑,可笑。”

楚南梔滿含幽怨的側目望去,瞧著他這張幸災樂禍的嘴臉,實在令人生惡:“所以這便是你冒死潛入南華觀的緣由?就為了獲取這些供人消遣的談資?”

“我可沒那麼好的閒情雅緻。”

謝景辰漫不經心的拾起一塊石頭輕輕的拋了出去:“我呀是想探聽一樁事情。”

“何事?”

謝景辰邪魅一笑:“據說當年先太子林亭安死後,有一位尚未出世的遺腹子流落民間,當然這訊息並不確切,所以我才想去那南華觀打聽打聽。”

“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話才出口,楚南梔就漸漸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急聲問道:“莫非你是別有用心,有什麼企圖?”

“我能有什麼企圖,不過是想多瞭解一些林氏皇族的趣事。”

謝景辰一臉神秘的笑道:“我呀再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情,就在當年青禾宗室入京勤王之後,得到禪位詔書的新帝卻遭人暗殺在了祭天大典的途中,還未登上寶座就死於非命,堂堂京畿重地也能發生這等駭人之事,你說是不是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後又只得草率的擁立幼帝林錦笙。”

謝景辰言及於此,楚南梔大致猜出了他去南華觀的意圖,先是確認道:“你是白渝人?”

謝景辰一臉驚愕:“你是如何得知的?”

楚南梔擰眉輕笑:“上次在南華觀你自己說的。”

“你休想誆我,我可並未說過這話。”

楚南梔抿唇淺笑著細說道:“那鉤吻多生長在潮溼溫暖之地,不耐低溫,又怕高溫,滿足此類條件的自然是越往南的一些地方繁殖越多,上次你說你家鄉遍地都是這類植物,那你的家鄉必然是極南之地,那不正是白渝十族的地界。”

“不愧是長在我擇妻標準頂端的女人。”

謝景辰搖頭感嘆道。

倒沒想到這女人能從此事推斷出自己的來歷,果然聰明,只得心服口服的承認道:“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白渝人。”

“既是如此,不妨讓我再猜猜你為何會淪落到如此狼狽境地吧。”

楚南梔目光灼灼的輕瞥過去:“若是我猜得沒錯,你這次受傷該是被紓公主的人追殺才會將自己弄得狼狽不堪,還險些丟了性命。”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被她直擊要害,謝景辰平靜恬淡的舒容上再次露出驚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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