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柳氏悻悻的搖了搖頭:“我家那口子尋了不少藥材來替他診治,如今氣色倒是好了許多,但還是下不來床,怕是這輩子就只能如此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多調養些日子定能漸漸好轉過來。”

楚南梔暖聲安慰道。

馬柳氏和兩房兒媳聽著直搖頭。

楚南梔也察覺出怕是傷得不輕。

“就是可惜了我那侄女,還未過門就得服侍個癱瘓的。”

馬柳氏緊皺著眉梢,甚是傷神:“也不知是個什麼世道,他老子至今還在大獄裡生死未卜,我家小的......”

“咳咳。”

她話還沒說完,馬德福就走了過來,故意輕咳了幾聲,馬柳氏嘴裡的話戛然而止。

楚南梔抬眼望去,只見馬德福笑意盈盈的說道:“參湯已熬好了,娘子可需要親自去喂裡面的郎君?”

“我來吧。”

李策將打理出來的金雞放到楚南梔面前,洗了洗手,去茅屋那邊接參湯喂登徒子。

“娘子家中這兄弟倒是個熱忱憨直之人。”

馬德福看著李策進屋的背影,嘴角露出深深的笑意。

“他倒的確是憨直。”

楚南梔眼底中透著些許無奈,這熱忱可真是不好說了。

如今她算是看得真切,李策跟來保護自己不假,更多的怕是替林錦驍監視自己。

馬德福想著自己拿了裡面郎君兩千兩銀票,也不敢有一絲怠慢,謹慎的說道:“娘子帶來的郎君每日只喝些參湯怕是也會膩,老朽想著為他每日再配些清淡的鯽魚湯搭配著,活血通絡,如此有利於調養。”

“老前輩思慮周全,我替他謝過老前輩的厚意了。”

聽他提到魚,楚南梔眼裡就開始泛光,忍不住說道:“前輩一家居於山中,沒想到還能有鯽魚這等上好的食材,倒是讓人欽羨。”

“這倒沒什麼。”

馬德福笑道:“這裡此去海康縣不過一日的腳程,實不相瞞,我那倒黴的姨妹夫從前便是海康縣有名的漁戶,他前些年教了老朽好些法子在山中挖出了個小池子,養了上百條魚,娘子要是喜歡,老朽明日便為娘子抓幾尾上來嚐嚐鮮。”

“不敢勞煩前輩。”

楚南梔聽完這番話,再聯想到剛才馬柳氏未盡的言語,心裡便有了個清晰的脈絡,想來剛才進屋時遇到的那對母女就是馬柳氏的妹妹和侄女,而關進大獄的則是馬德福口中提到的倒黴的姨妹夫。

剛才見他想要遮掩過去,自己本無心追問,此時聽他提到養魚,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她立即轉而問道:“方才聽柳娘子提到家中有人關進了大獄,不知可是前輩口中提到的那位姨妹夫?”

“此事也並非老朽想要刻意隱瞞娘子。”

馬德福輕皺著眉頭,一臉苦意:“實在是我那妹夫不知天高地厚,這兩年朝廷取消了出海禁令,那海康縣又是個三面環山一面朝海的貧瘠之地,唯一的活路就是靠將打來的魚醃製成魚乾銷往福寧郡內臨近的縣城換些米穀雜糧。”

聽到這裡,楚南梔忍不住打斷了他:“要說這附近的縣城,還得數咱們郡裡的蘆堰港最為富裕,兩縣相隔並不遠,為何不將打來的魚賣到蘆堰港去呢。”

“咳,娘子說笑了。”

馬德福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要說海康縣毗鄰蘆堰港的確不假,但被這山勢巍峨又連綿起伏的斷龍山和波濤洶湧的瀾江徹底阻斷,無法直接通行,得繞到數百里才能抵達,如此遙遠的距離,別說是鮮魚,就連鹹魚幹那也是無利可獲呀。”

“噢,原來流經咱村裡的那條江叫做瀾江。”

楚南梔自言自語了句,卻被馬德福聽去,他有些感傷的嘆息了聲:“本是條無利可圖還斷人財路的江河,想來流經之地各有各的叫法,因著洶湧的駭浪,咱們這邊的人習慣稱之為瀾江。”

只是自己在與她聊民生,她卻關心起無足輕重的一條江的名字,真是可恨。

楚南梔也意識到自己走了神,連忙將話題繞回正題,鄭重其事的言說道:“既然朝廷取締了禁令,那應該是好事,令妹夫為何反而因此入了獄呢?”

“一言難盡,不說也罷。”

馬德福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覺著這婦人太過八卦,什麼事情都想過問。

正欲轉身,李策喂完登徒子喝掉參湯徑直走了出來,聽到二人的對話,瞧著老醫師一臉不屑的樣子,有些氣悶的說道:“要是別的事你要與我嫂子說起她或許會束手無策,可要提到替人伸冤昭雪,那前輩若是錯過了我嫂子這尊大佛,恐怕你會抱憾終生的。”

“閣下此話怎講?”

馬德福聞言,和妻兒老小目光炯炯的同時視向緩緩走過來的李策。

李策傲嬌的撇了撇嘴:“連月來,我嫂子助本縣連破數樁大案,從震驚朝野的稅銀失竊案,再到前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的趙太公府上幼子藏屍案和沈家毒殺親夫案,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不是撲朔迷離的案子,可都是我嫂子偵辦的......”

不等他將話說完,馬來福就興奮的失聲喊道:“原來娘子便是蘆堰港那位傳得神乎其神的神探楚娘子啊,真是失敬失敬。”

馬德福雖長居山裡,可自己這侄子卻是個愛湊熱鬧的,時常下山遊走順便販賣些獵物到大戶人家。

前陣子也聽侄子提到過蘆堰港稅銀失竊和趙太公侄子與繼室通姦的事情,只是自己這侄子並未言及重點,他現在就記得黃金如何變石頭,趙家那繼室又是如何風韻多姿,壓根沒聽說過偵破此案的高人。

臉色陰沉的狠狠瞥了眼侄子馬來福,隨後一臉愧意的向楚南梔拱手賠禮:“實在是老朽有眼不識泰山,高人就在眼前,老朽卻老眼昏花。”

微微頓住,他心中的敬意愈發濃烈,恭敬有禮的侃侃言道:“楚娘子可真是博學多智,不僅精通醫理,還斷案如神,真是令人敬佩。”

“前輩過譽了。”

楚南梔溫笑道:“也不知令妹夫所犯何事,如果方便,但請一說,若是我能想到法子願鼎力相助。”

“如此便多謝娘子了。”

“不必客氣。”

畢竟是海康縣有名的漁戶,手中資源定然不少。

這也是楚南梔願意過問此事的一點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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