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柳芸和楚南湘正在為幾個小寶們穿戴剛做好的孝服,楚南梔才步過去,卻見小四寶林瑞嘉急匆匆的朝院外跑,一邊跑一邊喊:“李叔叔,周嬸嬸,”

順眼望去,見是柳舒陽帶著李策夫婦走了進來,三人身後還跟了五六名壯漢。

幾日未見,李策見到小傢伙們分外親切,抱起四寶,這小傢伙直接撲在他懷裡失聲大哭起來:“李叔叔,我大姥爺爺被壞人害死了。”

“四寶不哭,壞人早晚會有報應的。”

李策抱著四寶輕聲安慰著走到楚南梔跟前,先是與楚家人道了聲節哀,接著才細說道:“嫂子,今日在縣衙休沐的幾位遊徼都過來了,還有些衙役兄弟聽說了家裡的事本想跟著一道過來,只是都還在輪值,特意讓我過來問問,若是有需要他們安排好了縣衙的事宜即刻前來。”

“不必再驚動大家了。”

楚南梔吩咐楚南竹夫婦招呼著遊徼們到院裡歇息,又對李策說道:“他們都有公務在身,不比咱們村裡人,可別讓大家耽誤了差事。”

李策頷首道:“那小弟這幾日便讓遊徼們輪值交替過來吧。”

說完,又將周氏推到她身前,示意道:“家裡有母親照料,我家娘子這幾日就在這邊供嫂子差遣。”

“行。”

楚南梔親切的拉著周氏,想到昨日之事,忍不住先問道:“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周氏溫柔的點點頭:“嫂子不必掛懷,奴家一個莊稼人皮糙肉厚的,不過捱了兩腳,沒什麼大礙。”

“嗯,這我便放心了。”

話落,楚南梔領著她過去見柳芸夫婦。

院子裡重新變得熱鬧起來,等到傍晚時分,蘇氏帶著兒子兒媳過來,如此置辦喪事的人手又齊全了許多。

蘇氏家中的前腳剛進屋,院子外面就陸陸續續來了兩輛馬車。

楚南梔和柳芸夫婦迎出門去,見是沈府的秦管家帶了些府中的家丁前來。

秦管家慢調不吝的拱手作禮,先是道:“聞聽文煜兄驟然離世,實在叫人痛心,還請文畢老弟節哀。”

接著用餘光斜倪了眼身後的家丁們,又接著道:“今日聽說戚家也在辦喪事,還到村子裡來四處請人,我家小娘得知此事,與族老門商議著想要撥些人手過來,所以老朽不請自來,文畢兄和柳家妹紙可別嫌老朽冒昧呀。”

“哪裡哪裡,貴府如此熱忱,老朽感激不盡,還請各位到院裡就坐。”

楚文畢感動涕零的向秦管家還禮,斷然沒想到沈家這樣的門戶這個時候願來結交自己這種落魄人家,那不等同於和戚家表明立場了。

楚南梔招呼著沈家人入內,可心裡卻開始止不住的擔憂起來。

畢竟沈家不是尋常門戶,這個時候選擇出來為楚家站臺撐場面,她心裡雖充滿感激,但如此便是得罪了戚家,往後生意場上難免會遭到戚家的報復。

這倒讓她有些於心不安了。

正惆悵著,前往外村請道士下山做法事的人陸續回來,瞧著個個一臉頹喪,楚南梔不必多問也知道都是無功而返。

院子裡有人開始大聲抱怨道:“戚家人可真不是東西,把事情做得太絕了些,有兩個臭錢就以為做上了縣裡的土皇帝。”

柳澄明聽著甚為苦惱,走到楚南梔父女幾人跟前,皺眉道:“雖說不必大操大辦,可也不能讓文煜走得太寒磣,實在不行就多停靈幾日,我再讓人去遠些的村子問問,看能不能尋到做法事的。”

楚文畢此時也是焦頭爛額,沒想到戚家人將事情做絕到如此地步,兄長本就走得不安,若是不能為他做場像樣的法事,僅憑焚化幾卷經書恐怕難以超度亡靈。

院子裡眾人都在為此事議論紛紛,卻見一群身穿黑色長衣的道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

見此情景,眾人一臉訝異,不由得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嘀咕道:“不是說沒請到人嘛,這些道士又是從何處過來的?”

幾位外出尋訪道觀歸來的柳家族人面面相覷著紛紛搖頭表示不知情。

“請問,哪位是楚家南梔女施主?”

大家正在悄聲議論,那為首的道人在人群中搜尋著,彬彬有禮的發問道。

楚南梔聞聲立刻迎了上去,見為首的道人個個仙風道骨,頗有幾分神韻,也有禮答道:“奴家便是。”

“無量壽福,貧道乃南華觀觀主檀山,今日領觀中弟子不請自來,特為女施主家中獻上一場法事,不知可否?”

楚南梔聽到南華觀的名頭雖有些訝異,可也沒什麼太大的好感。

只是他直明來意,自己也不好當面駁斥,便恭敬又委婉的答道:“道長一番好意,奴家感激不盡,可貴觀有著數百年的香火,並非奴家這等貧寒人家受得起的呀,就怕是傾家蕩產也不足以供貴觀的香火錢。”

“女施主多慮了。”

檀山道長輕擺手中拂塵,執禮回道:“修道之人怎會留戀凡俗之物,只求做法事這幾日女施主能為眾弟子備碗齋飯,如此便已心滿意足。”

他話音剛落,身旁的一名年輕小道士便忍不住插話道:“女施主對我師尊怕是多有誤會,今日戚家差人前往觀中以重金相請師尊和兩位師叔下山,師尊感念女施主替我觀中清理了門戶,保住了百年香火,特此前來答謝女施主的恩情,並無惡意。”

聽到這話,楚南梔誠惶誠恐,才知自己誤解了這群道人,連忙賠禮道:“奴家見識淺陋,誤解了各位道長,還請各位見諒。”

說罷,和柳芸楚文畢夫婦趕緊招呼著道士們入靈堂布置。

院子裡卻已炸開了鍋,誰能想到皇家道觀的觀主會親自來為村子裡的尋常百姓人家做法事。

開了這個先例,也有人開始蠢蠢欲動的打起了南華觀的主意:

“我那亡母去世時,家中甚是貧寒,連口棺材都買不起,就用了一張草蓆裹屍潦草的將人下葬,如今雖是發跡了,可每每念及此事心中頗感不安,若是能讓南華觀的道長們再為我亡母做場法事,定然能讓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心安些。”

“呸。”

誰知那人話才出口,柳澄明就一臉神氣的斥了過去:“別說人家不為俗物所動,就算真是為著銀子,那南華觀香火旺盛,也不缺你家這點銀錢。”

頓了頓,他有些傲嬌的插著腰,更加神氣道:“你們也不看看,幾位道長為何而來,那都是看在我侄女的顏面上過來的,今日你們能過來幫忙的都是有眼力見的,我侄女不會忘記各位的恩情。”

隱隱間,他已感覺到楚家這場喪事辦得不會比戚家差。

早在正午駁斥內人時,他心裡本還存著許多擔憂,自己主持這場喪事,萬一被戚家攪和得門可羅雀,那傳揚出去自己往後可得叫人好生笑話一頓。

不曾想也就半日功夫,不僅有沈家這種村裡的首富過來撐場,就連南華觀觀主都不請自來,如此大的排面,那戚家就算將整個蘆堰港境內所有道觀的道士盡數請去也是比不得的。

“咳,我可真是機靈得可怕。”

此刻再回想著自己先前的抉擇,柳澄明不由得在內心裡暗暗欽佩起了自己的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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