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柳芸叫人套好了牛車,楚南梔領著二寶林瑞希和衛念一坐了上去。

就在牛車緩緩起行之際,林錦驍卻帶著三個小傢伙一道走了出來。

他雙手牢牢的架著柺杖,雙眸中透著一股淡淡的憂慮,可就在與楚南梔的目光交織到一處時,他忽的背過身,視若無睹的默默走回了院子。

楚南梔瞧著他怪異的眼神,再想著昨夜摟著他睡覺的事情,心裡突然就緊張了起來:

“該不會是這傢伙早就察覺到了吧。”

想到此處,她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巴掌:“這可不就是為他立下的flag讓自己給拔掉了嘛。”

早知如此,何必......

“哎。”

她有些懊惱的暗自嘆息了聲。

......

牛車一路緩行,到了縣衙門口,落停到了離縣衙不遠的一處角落裡。

衙役們遠遠的瞧著,見是縣令大人身邊新進的紅人,都殷殷的過來巴結討好,又遣人進去通稟。

不多時,在後院中,楚南梔就見到了久違的胡茂錫。

連破幾樁大案,胡茂錫和孫縣丞此時都是神采奕奕的,連走路都帶著風。

二人笑意盈盈的先將楚南梔引入偏廳中,沏了茶,胡茂錫見她還帶著孩子過來,又叫人尋來些糖果糕點遞到二寶林瑞希手上,慈眉善目的笑道:

“小四寶,才幾日不見,你都長高了,看來你阿孃將你養得很好呀。”

聽他叫自己四寶,二寶林瑞希立馬就不樂意了,癟著嘴煩悶道:“縣令爺爺,你眼神是不是不太好了,我可不是四寶,我是二寶,我叫林瑞希。”

“哎喲,原來是二寶。”

胡縣令一臉唐突,望著楚南梔神色尷尬的笑了笑:“你們家這幾個孩子倒真是心有靈犀哈,橫豎我這個爺爺是甩不掉了。”

胡茂錫只顧著大大咧咧的逗小孩,可一旁的孫吳才卻是個有眼力見的。

孫縣丞瞧見楚南梔身旁的衛念一,面容漸漸變得有些發沉,假意笑道:“楚娘子今日不請自來怕是並非專程來探望老朽與縣令大人的吧?”

“縣丞大人好眼力。”

楚南梔淺飲了口茶,也迎合著笑道:“民婦憑著尺寸之功,卻屢受縣令大人嘉獎,心中實在過意不去,想著大人不日就要高升離開此地,今日是特意前來拜謝大人恩情的。”

“不敢當,不敢當。”

胡茂錫晃眼看了看她身邊提著雞蛋的衛念一,當下也猜出了這婦人所來的目的。

而且她話裡話外的感激之情更像是在提醒自己,便趕緊言說道:

“這縣衙上下誰人不知,本官能破獲兩樁奇案皆是仰仗楚娘子的智慧,如若沒有楚娘子,本官恐怕早已被貶斥,哪還能這般高枕無憂的坐在縣衙中與楚娘子談笑風生啊,楚娘子這份恩情本官是牢記在心的。”

言及此處,他忽的微微皺起了眉頭:“只是本官有意提攜楚娘子入郡府,無奈楚娘子志不在此,本官也不好強求,實在有些可惜了。”

楚南梔也想起孫縣丞上次去家中提及之事,連忙賠禮道:“大人提攜之恩民婦沒齒難忘,也並非民婦不識好歹,就是民婦不過一介村野婦人,實在擔心辜負了大人厚意。”

“無妨,無妨,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胡茂錫淡然的笑了笑,隨後望著她神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自打趙府一別,楚娘子當日斷案的手筆本官至今記憶猶新,也心存討教之意,楚娘子今日不請自來本官實在欣喜得很啦,就怕娘子今日並非是來賜教,而是為了別的事情來給本官添堵,如此可要叫本官為難了。”

說著,他端起茶盞一邊飲茶一邊意味深長看向她身邊的衛念一。

衛念一見狀,誠惶誠恐的立刻跪倒在地,又開始啼哭著央求道:“大人,我家哥哥真是被冤枉的,還請大人為民女做主,還我哥哥一個公道。”

胡茂錫被這哭聲所擾,擾得完全亂了心神,當著楚南梔的面直接拉下臉來,厲聲叱道:

“你這小丫頭,從鄉館一直鬧到縣衙,昨日大清早的就來縣衙擊鼓鳴冤,擾得本官不得清淨,今日又將楚娘子矇騙過來,你真當這縣衙是那菜場嗎,可以由著你任意胡鬧。”

惱羞成怒的將衛念一罵了一頓,他又緩下神來朝著楚南梔勉為其難的笑道:

“楚娘子,你休怪本官不給你顏面,實在是這衛家二孃太過胡攪蠻纏了些,牽動聶老為她奔波也就罷了,本官念她遭遇悽楚,也一再忍讓寬容,可她就是沒完沒了的來鬧,本官對她已是仁至義盡了呀。”

“是是是,大人所言極是,此案家師也對民婦有所提及......”

楚南梔萬般無奈的想要搬出聶老,可話還沒說完就被胡茂錫打斷:

“近幾日本官聽說聶老、常老為爭搶一學生在鬧市大打出手,不曾想這女學生竟然是楚娘子啊。”

一席話說完,他頓時肅然起敬,看她的臉色又變得和藹親切起來。

楚南梔裝作淡然的笑了笑:“都是二老抬舉,民婦惶恐不安。”

“楚娘子過謙了。”

胡茂錫說著,又看了看跪著的衛念一:“衛二孃,你先起來吧。”

說話的姿態儼然沒了先前的疾言厲色。

隨後,他正襟危坐的凝視著楚南梔,緩緩說道:“要說這樁案子本官雖然不才,但也能夠自作主張,斷定其中並無冤情,況且還有聶老查驗過,證據鑿鑿,罪犯也招供了,並無遺漏,所以楚娘子怕是多慮了。”

見他如此說,楚南梔心裡也沒個底,但對他所提及的罪犯招供之事卻存有疑慮。

畢竟這個年代想要犯人認罪,審訊方式並不文明,大多都是嚴刑逼供,即便是清清白白之人進了大獄也能羅列出一大堆罪名出來。

她含著笑意,假意奉承道:“大人治理本縣多年,將全縣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自然是斷案如神,不會錯冤一個良人。”

這般吹捧了幾句,她將眸光視向輕聲抽泣的衛念一,卻猝不及防的將話鋒隨之一轉:

“只是我這衛家妹妹今日以性命作保,聲稱她兄長無辜,事關人命,民婦雖只是一介村婦卻也深知人命可貴,不敢輕慢,不得不隨她走這一遭,還請大人見諒。”

“她呀,她就是個不知世事的稚童,哪裡懂得人心險惡。”

胡茂錫望著衛念一有些不耐煩的搖了搖頭。

思忖了片刻,他卻忽然妥協,放下了心中的底線,自信滿滿的與楚南梔說道:

“也罷也罷,在下深知楚娘子能憑著一紙卷宗尋出蛛絲馬跡,念在娘子屢屢助本官脫難的份上,在下這便將此案相關卷宗交與娘子過目,也好斷了這蠻丫頭的猜忌,省得她又去鬧市裡罵本官昏聵。”

面對胡茂錫突如其來的妥協,楚南梔深感意外。

再聽到卷宗二字,她心中更是不由得冒出一陣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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