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武馨安得意的笑了笑,隨手彈掉了手裡的糕渣,吩咐一聲,

“快走吧!”

王勇點頭,又催了一下馬,他們的馬車往前頭急奔了幾步,便將那馬車遠遠的甩在了後頭,

這廂他們轉到了魏國公府的東面,那處果然有一處偏門,錢楓跳下馬車去尋門房說話,

這俗話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國公府門前便是一個門子說話都是拿鼻孔看人的,這廂上下打量了一番錢楓,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馬車,哼了一聲道,

“你們在這兒候著!”

說罷一轉身便往裡走去,那王勇見人走遠了,便下來問,

“你可是給了打點的銀子?”

錢楓聞言一拍腦門兒,

“哎呀!我……給忘了!”

王勇聽了搖頭,

“這些勳貴豪門家的看門狗都是見錢眼開的,你不給打點銀子,他們便是跑腿兒也不勤快的,我們有的等了!”

錢楓聞言,很是懊惱的摳了摳頭皮,回去報給武馨安,

“大小姐,小的事兒沒辦好,只怕今兒不好見著人了!”

武馨安前頭不知曉魏國公府有多大,如今見識了也是心裡有些沒底了,

不說是豪門深似海麼,那姓萬的在這裡任教,只怕是不好見的!

聞言便應道,

“罷了,我們在這裡等等吧,能等著便見,等不著回去再想法子便是!”

於是三人就在馬車上坐著等,這一等是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門房還沒有等回來,倒是等來了另一輛馬車,

“喂……前頭的,讓一讓!”

後面的馬車御位之上,膀大腰圓的馬伕叫了一聲,錢楓與王勇回頭一看,

咦!不正是前頭驚了馬的那輛車嗎?

這麼快便將馬兒安撫住了?

王勇見狀便駕了馬車往旁移動,讓出道路來,那馬車過去時,便有人撩了簾子往外頭看,正巧與撩了簾子看向外頭的武馨安打了一個照面,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娘子,梳著雙抓髻,齊額的劉海,杏眼兒桃腮,櫻桃小口,相貌甚是出眾,見著武馨安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便放下了簾子,馬車裡便傳出聲音來了,

“這魏國公府怎麼這麼多來打秋風的親戚?”

有人接話道,

“小姐,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這國公府在我們大慶都是頭一份兒,這俗話說皇帝都有三門窮親戚呢,更何況魏國公府……”

原來這一對主僕把自己當成打秋風的親戚了!

武馨安看著那馬車緩緩進了門,也是鼻子裡哼了一聲,

“也好臉笑話我,你也不是甚麼正經的路數!”

他們繞著這國公府走了一圈,早就打聽清楚了,主子有主子的門,下人有下人的門,這客人也有客人的門,若是有那尊貴的客人,譬如皇帝陛下又或是其餘勳貴世家的王候,大排儀仗到魏國公府的時候,是要大開中門,主人家出來迎客的。

而這東邊的偏門,乃是前頭護院侍衛們進出的地方,這馬車裡的主僕二人從這裡進去,頂天了就是個侍衛頭領的家眷,倒有心思在這裡笑話旁人!

那馬車進去半晌,報信的門子仍是沒有出來,武馨安的性子可是最沉不住氣的,到這時節已是耐心耗光了,便打算著要打道回府了,卻正這時那門裡匆匆出來一名中年男子,那男子生的中等身材,身形壯碩,面容憨厚老實,面板呈古銅色,若不是一身勁裝打扮,又從那魏國公府裡出來,放在田間地頭,讓人打一眼一看,必是那靠天吃飯的農夫。

那男子幾步出來,見著馬車上來便問,

“可……可是苗師姐?”

這話一問完,卻從裡頭探出一個小娘子的腦袋來,圓臉兒,圓眼兒,看著十分討喜,那小娘子衝著他微微一笑,

“苗師傅沒來,苗師傅的徒弟來了!”

說罷轉身便跳下了馬車,向他行禮道,

“萬師叔,師侄武馨安給您行禮了!”

萬金全仍有些不死心,再往那車裡瞧了瞧,見裡頭果然空蕩蕩再沒有其餘他了,那張臉上是難掩的失望,愣了愣才問道,

“你……你是師姐的徒弟?”

武馨安點了點頭,直起身歪著頭打量他,心中暗道,

“瞧這樣兒,這位萬師叔對苗師傅好似……好似也有些舊情未了嘛!”

若是不然怎麼會上來便問苗師姐,武馨安前頭吩咐錢楓自報家門,都只說是杭州鍾家拳館的苗師傅派人來了,可是半分沒有說苗師傅親身來此呀,萬師叔這是……心裡一直念著苗師傅嗎?

武馨安原來打算過來幫著苗師傅瞧瞧這負心漢長的甚麼樣兒,可這左看右看也沒瞧出這萬師叔有甚麼負心樣兒,倒是瞧出一個相思成災的痴心漢子出來,

“這……到底是苗師傅弄錯了,還是我瞧錯了?”

那萬金全又問道,

“你……你從杭州來,可是……可是有我師姐的書信?”

武馨安搖了搖頭,萬金全目光一黯,復又不死心的再問道,

“那……你可是有她口信?”

武馨安還是搖了搖頭,萬金全的目光完全黯淡下去,半晌才強顏笑道,

“那個……你叫甚麼名字?”

這位一心想了來見師姐,那兒還有心關注這半路蹦出來的師侄,連她早自報家門都沒有聽見,武馨安倒是不在意,笑眯眯又報了一回名,萬金全這才打起精神問道,

“是……師姐讓你來尋我的?”

這個倒是有的,武馨安點了點頭,笑眯眯道,

“確是苗師傅讓師侄來尋您的!”

“哦?”

萬金全的雙眼便是一亮,

“她……她說了甚麼?”

武馨安笑道,

“苗師傅說了,你乃是南拳高手,在南京城中也是排得上號的人物,師侄若是想在拳法有進益,必要來尋您指教的!”

萬金全聞言雙眼越發亮了,

“她當真這麼說?”

武馨安笑眯眯點頭,

“嗯!”

她說的可不少呢,還說你是負心漢,前頭跟她論及婚嫁,後頭便娶了別人……

萬金全聽了竟是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

“咳……那個師姐謬讚了!”

到這時節總算是拿正眼兒瞧武馨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

“你……你練南拳麼,你跟著師姐練了多久?”

武馨安伸出一根手指頭應道,

“一年!”

武馨安這是往大里說了,她統共回杭州去也不過一年,哪裡就練了一年,她這是怕萬金全嫌她練的不好,不肯收她。

“一年?”

萬金全還是皺了眉頭,

“一年的時間,只怕是連根基都未打牢!”

有心想讓她回去吧,可總是師姐的徒弟,他實在捨不得拂了她面子,想了想道,

“你跟我來!”

這廂將王勇與錢楓二人留在了處頭,只領了武馨安一人進去,萬金全叮囑她道,

“這裡是魏國公府,不同一般人家,你進去切不可東張西望,也不能隨意同人搭訕,只管跟著我便是了!”

武馨安點頭,

“是!”

二人進了魏國公府便往右一拐,便入了一條青磚鋪就的廊道之上,武馨安抬頭看了看四周,只見得白牆高瓦,翹簷斗拱,一路花樹掩映,院落重重,也不知邁了幾道門,又轉了幾回廊,這才到了一處院子前頭。

萬金全回頭對她道,

“這便是我住的院子……”

他看了看四面道,

“我如今一人獨居,也幸得你年紀小,若是再大一些,便當真不敢讓你進來了……”

說罷,推開門讓了她進去,也不關院門,只將院門敞著,對武馨安,

“我瞧你今兒也是衣著簡便,在那外頭不好動手動腳,你便在這兒給我練一趟拳,讓我瞧瞧你練到哪一層了?”

武馨安點頭,這廂是到院中站定,先是呼吸吐納幾回之後,便提氣握拳練了起來,她練的不久,實則也就只會那一套最簡易的,卻是一招一式都是有模有樣,萬金全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看完,良久才點了點頭,

“怪不得了!怪不得師姐會讓你來尋我!”

以師姐對我的恨意,她是巴不得今生今世都不再與我相見,又如何會叫徒弟來找我,原來……她也是不想埋沒了這麼一個好苗子!

若說前頭萬金全是看在自己師姐的面上收徒,到如今他是真心想教武馨安了,想了想便問武馨安,

“你學武,家中父母雙親可是知曉的?”

武馨安應道,

“當初正是我父親送我去的苗師傅那裡……”

萬金全點頭,

“你父親乃是何人?如今你家在南京城中何處?”

武馨安都一一答了,萬金全皺眉道,

“我是男師傅,你是女徒弟,教學有些不便,我這處全是男子,你過來只怕多有不便,我去你那處,又怕後宅之中驚了女眷……”

武馨安忙道,

“師叔不用擔心,我在外頭自己買了宅子,如今是自己一個人住著呢……”

萬金全聞言奇道,

“你為何一個在外頭住,家裡父母能答應?”

武馨安應道,

“我乃是父親嫡長女,不過我母親生下我之後便過世了,如今的繼母是我的姨母,我在外十年,去年才回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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