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說到這處面上的神色很是猶豫,裴赫冷冷道,

“掌櫃的有話儘管說,若有私藏,當知後果!”

那掌櫃的猶豫半晌道,

“小的,再試試!”

卻是又取了一樣出來,再給那小子聞了聞,

“對了!對了,就是這個……”

掌櫃的聞言一臉的苦色,轉過身來對裴赫道,

“官爺,這……這香乃是小店特製的……專供一些尊貴客人用的……”

裴赫聽這口見,乃是有眉目了,便追問道,

“甚麼人?”

只見掌櫃的一臉苦色,便又加了一句道,

“你照實說,你說的話,在此間出的你口,入得我們的耳朵,出去之後便一概不認了!”

那掌櫃的聞言鬆了一口氣,這才應道,

“這兩種香乃是早年為宮裡配製的,後頭宮裡的娘娘們改了喜好,便不再用了,不過兩位王爺的府上還有人在用……”

“王爺府?”

裴赫的眉頭一挑,

“兩位王爺府上都有人用?”

掌櫃的點頭道,

“確是如此,每次王府裡的採辦清單之中都有此香……”

裴赫點頭,

“好,掌櫃的辛苦了!”

“應當的,應當的!”

掌櫃的擦著一頭的汗領著小夥計出去了,這廂武馨安、吳三氿與裴赫三人是面面相覷,吳三氿一臉的疑惑,

“王府裡的人為何會虜了臻兒去?”

武馨安也是眉頭一皺,裴赫卻是目光一閃,莫名想到了那日裡遇上的裕王府的馬車,吳三氿思索良久一咬牙道,

“管他是裕王還是景王便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將臻兒帶回來,我今晚便去!”

武馨安聞言攔道,

“現下還未斷定是景王府還是裕王府,二選一的局面,師叔……我們還是再議一議……”

裴赫想了想也是應道,

“即是劃定了兩位王爺府上,我們倒是不急了,派出人手盯著王府附近,且先查探幾日……”

吳三氿急道,

“不能等呀,臻兒年紀還那麼小,離了我們還不知要哭起甚麼樣兒,若是他們起了歹意,對臻兒下黑手怎辦?”

裴赫搖頭安慰他道,

“放心,他們費了這麼多心思虜了臻兒去,必定不會加害她……”

“可……可他們把臻兒虜去到底是要做甚?”

這拍花子的,拐了小孩兒,若是男孩兒那多半是送到無子的人家給人當親兒子養,若是女孩兒便是送入煙花之地,又或是給人為奴為婢,可臻兒年紀還小,又堂堂的王爺府難道還缺奴婢麼,虜了孩子去做甚麼?

吳三氿想不明白,武馨安與裴赫亦是想不明白,不過必是他們是有所圖的,即是有所圖,那臻兒一時半時多半是不會受傷害的,總算是知曉了臻兒的下落,倒是讓吳三氿焦急的心緒,稍稍得了些緩解。

武馨安與裴赫再三勸慰之下,才止了吳三氿想夜闖王府的念頭,這廂急匆匆回家中去見妻子報信,裴赫瞧向大眼兒滴溜溜打轉的武馨安,

“你可是有了打算?”

武馨安聞言哈哈一笑,伸手拍他肩頭,

“果然不愧是好兄弟,連我心裡想些甚麼都知曉?”

裴赫應道,

“依你的性子,我猜著你多半是想自己進去探一探的!”

武馨安連連點頭,

“知我者裴兄也……”

想了想道,

“你可有法子讓我混進王府裡瞧瞧?”

裴赫想了想應道,

“倒是有法子的,我先去尋人幫手,你且回去等我的訊息便是!”

按說錦衣衛在兩家王府之中都有人,這事兒也用不著武馨安親自去辦,只不過裴赫總歸不是正經的錦衣衛,自家師父也不過是北鎮撫司裡的客卿,且事涉兩位龍子,雖說二人不受皇帝待見,但總歸以後也是那榮登大寶之人,因而別說是裴赫,便是大都督陸炳,輕易也不會動用王府裡的錦衣衛內線,這事兒還要靠自己才是。

裴赫倒是想自己去,只他這一張臉太過顯眼,反是武馨安扮做甚麼粗使的丫頭奴婢之類的混進去,卻是十分的方便。

待到第二日裕王府裡頭果然新來了一個粗使的丫頭,生的圓臉兒大眼,樣子討喜只面板黝黑,臉上不少的麻子,有人問她叫甚麼,她便笑著應道,

“叫雙玉!”

叫雙玉的丫頭樣子不好看,但力氣極大,手腳甚是麻利,便被安排在後院裡洗衣裳,雙玉一看就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這洗起衣裳來又快又好,這王府裡的人欺負新人老實,見她肯幹,便將所有的衣裳,一股腦兒全數扔給了她,

“雙玉,可快著些,這些都是主子們的衣裳,今天都需得洗出來!”

“好嘞!”

雙玉應得極是乾脆,笑嘻嘻的樣子,讓人瞧著就是孃胎裡自帶了三分傻氣的。

雙玉幹活賣力,那如山的衣裳放在旁人只怕要洗到天黑,她只用了大半日便洗完晾好,又跟著老嬤嬤去各院收衣裳。

那老嬤嬤倒是個好心的,便悄悄兒對她道,

“傻丫頭,做事別這麼賣力,出個六七分力便成了,你這樣子老實,以後他們必定指著你一人欺負的!”

雙玉笑嘻嘻道,

“嬤嬤不怕,我有的是力氣!”

那老嬤嬤嘆氣道,

“傻丫頭,力氣再大也是要悠著些,你今兒洗的衣裳,有一大半都是旁人的!”

雙玉笑著不說話,只是四處打量,老嬤嬤拉了拉她道,

“可別到處東張西望,這裡是顧姬的院子,她的規矩最大,若是讓人瞧見了,你要挨板子的!”

雙玉的大眼眨了眨,果然老老實實的低下頭去,不再說話,老嬤嬤讓她立在院子裡等著,她自己進去不久便抱了一個大包袱出來,雙玉忙上前接過,

“嬤嬤,這是一院子人的衣裳麼,怎得這麼多?”

待得二人出了院子,雙玉問那老嬤嬤,老嬤嬤一臉的曖昧,

“昨兒晚上王爺在顧姬的院子裡歇的,這是床上收下來……”

說罷自己打嘴道,

“我跟你這未出閣的小丫頭說這些做甚麼?”

雙玉眨著大眼抿嘴兒笑未說話,二人將後院裡巡了一個遍,收了好幾個包袱之後,二人才迴轉後院,

“嬤嬤您坐,我來!”

雙玉按了嬤嬤在一旁坐著,自己動手將各院的衣裳開啟,一件件清理出來,突然之間雙眼一亮,從一堆衣裳裡頭扯出一件小衣裳來,雙玉看了一眼坐著的嬤嬤,故作不知的問那嬤嬤,

“嬤嬤,怎麼還有一件小衣裳呀?”

說著在身上比劃了兩下,

“瞧著是兩三歲的小丫頭的衣裳呢?”

那嬤嬤也有些奇怪,接過來看了一眼,滿臉的疑惑道,

“這府裡怎得有小孩子的衣裳?”

這裕王膝下空虛,女人不少,也生了不少孩子,卻是沒一個能站住的,如今他與景王都是無子,坊外傳言如今陛下為何遲遲不立太子,皆是因著他們二人都未生下子嗣,若是誰能生下龍子,這太子爺的名頭便會落到他的頭上,因而這裕王府的後院裡,王妃也好,各位夫人也罷,都是想盡法子,將裕王往院子裡拉,就是為了早日誕下龍種,以後也好母憑子貴。

嬤嬤想了想道,

“說不得是誰弄來的帶子衣?”

帶子衣便是那些求子的婦人,尋了那些極會生養,最好家裡全是兒子的婦人,求那家中孩子的衣裳,壓在自家床下又或是枕頭下面,為的就是借了人家福氣給自己添一個兒子,這衣裳便是帶子衣了。

“許是收的時候,一時不慎給收進去了?”

雙玉聽了便問道,

“那……嬤嬤,這衣裳是洗還是不洗?”

老嬤嬤想了想起身道,

“我去問問!”

雙玉笑著點點頭目送著老嬤嬤離開,便去那水井邊打水,開始賣力的洗衣裳,隔不了多久,那老嬤嬤回來了,卻是給她一兩銀子,

“給,這是顧王姬賞的,一共給了二兩銀子,你和我一人一兩……”

雙玉接過銀子喜得見牙不見眼,

“嬤嬤,王姬為何要賞我們銀子?”

老嬤嬤將手裡提的包袱一揚道,

“王姬說了,以後讓我們洗這些小衣裳,可這事兒不許告訴給旁人,銀子便是封口的!”

見雙玉眨著大眼,一臉懵懂的看著她,不由嘆了一口氣道,

“傻丫頭,這大戶人家裡的事兒多,王府裡尤是如此,你切記住,主子讓你做甚麼便做甚麼,主子讓你閉嘴,你就一定要閉嘴,多做事少說話,才能保得了長久!”

“嗯!”

雙玉聞言點了點頭,

“嬤嬤,我知曉了!”

如此之後三日,雙玉都洗了小衣裳,頭一回那一身粗布衣裳再沒見著,倒是好料子的衣裳洗了十幾套,老嬤嬤看在眼裡沒有多說,雙玉卻是羨慕道,

“這麼好的料子,我這輩子還未見過呢!”

老嬤嬤嘆了一口氣應道,

“也不知是誰家的孩子落到了這裡,我前頭去還聽到了哭聲……”

雙玉聞言瞪大了眼,剛要說話,老嬤嬤卻是伸手捂了她的嘴,

“甚麼都別問,甚麼都別說,我們甚麼都不知曉的!”

雙玉眨著眼兒連連點頭,

“唔唔唔……”

老嬤嬤這才放開手嘆了一口氣,

“這也不知是要造甚麼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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