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又救我一命!徒兒無以為報……”姚小夏虛弱的說。

宋玉善止住了她的話頭,沒好氣的說:

“我不需要你報什麼,你養好身體,別再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少叫我操心,就算是報答我了!

別人都是想盡辦法的求仙問道,長生延壽,只有你,吃了延壽寶丹,都不珍惜!”

姚小夏搖了搖頭:

“師父!我以後都不再起卦了,也起不了了,好在這次,我算出來了母親的位置。

世間真的有投胎轉世,只是不為人所知罷了。

我母親,投胎在了荊州一農戶家中,如今已經十歲有二了。

過幾日,我就去接她。”

宋玉善也不說,叫她養好身體再去的話了。

十二歲的孩子,正是修行最好的時候,時間蹉跎不得。

好在她也修了騰雲駕霧,在路上修養,也是一樣的。

不過她失去了天靈眼,實力大降,一路上沒人照應可不行。

宋玉善現在反正主要忙洞天和新陣法的事,這些事,在哪兒都能做,便說:

“你如今暫時還不能動用真氣,以防萬一,我隨你一同去吧!”

她也好奇,王令敏的轉世身是什麼樣子。

“多謝師父!

母親的生恩,我現在終於能還上了。

但師父的兩次救命之恩,還有引她入道的教養之恩,我卻還沒還。

好在仙會時,我得的那門傳承,還挺受歡迎的,賺了不少仙盟貢獻點。

師父你走修德之道,投入那麼大弄的洞天學院,日日都要消耗一大筆錢財。

反正我這次折壽後,統共也只有兩百多年陽壽了,還得好好將養著,也沒那個心氣去圖謀突破和以後了。

將母親引上道途,安排好她日後的前程後,我也就沒什麼要做的事了。

到時候服侍師父左右,也用不上那些貢獻點,日後傳承分得的貢獻點,便贈予師父,希望能幫得上您!”

宋玉善看著她這像是安排後事的樣子就不快:

“我自個兒的貢獻點就花用不盡了!你還是少說些話吧!我送你回去,好些調養身體,早日去把你母親的轉世身接回來吧!”

將徒弟送了回去,宋玉善走出靈犀院後,嘆了口氣。

徒兒這一下,延壽寶丹算是白吃了。

如今,她七百零七歲了。

滿打滿算,也只有兩百九十三年陽壽了。

而她多次嘗試窺天機,元氣大傷,身體的損壞,是丹藥都補養不回來的。

可能來年兩百九十三年,都活不滿。

徒弟也要走到她前頭了,宋玉善心中如何能好受得了!

可是壽數這個東西,誰也左右不了。

想早些死,很容易,但是想多活,卻是難上加難!

宋玉善搖了搖頭,只能往開處想了。

她現在算是知道,有些修士,為何提倡遠離凡塵,出世修行了。

壽數上的差距,生離死別,真的很容易動搖道心。

好在如今算是清楚了,魂魄散去,留下的真靈,是真能轉世投胎的。

這不是僅有的一世。

死亡,也就不是全然是絕望了。

七日後,宋玉善就和金叔一起,帶著小夏,乘雲往荊州去了。

金大吃了延壽寶丹,如今外表又年輕了不少。

大妖境界,兩千年壽,延壽寶丹又延壽千年。

他大概是全九州,第一隻有三千年壽數的妖了。

每每看到又年輕了幾分的金叔,宋玉善心中都會好受很多。

總算她不會又是走到最後的人了。

金叔活得久一些,也是有好處的。

凡人,非大邪大惡者,陰壽到魂散後,大多都有真靈轉世。

修士有真靈轉世的機率比凡人低多了,不沾染世俗,不曾為惡的苦修士,都沒有真靈轉世。

妖的轉世機會就更小了。

小夏以前,看到過有真靈轉世的凡人、修士、普通野獸,但就是沒有看到過有真靈轉世的妖。

宋玉善先走一步,若能探得成神之法,金叔活得久些,說不定也能受益。

“小姐!小夏!到了!

看地圖,前面就是小棗莊了!”

金大比照著地圖說。

宋玉善收斂了思緒,往雲下一看:“沒錯,就是這裡。”

之前她校對各州地圖的時候,九州各城鎮鄉村,她都走過一遍。

荊州合益郡柳林縣的小棗莊,她也來過一次。

此時到這裡一來,記憶回籠,就認了出來。

幾百年過去了,村中的屋舍,周圍的天地有些變化,但周圍的山水,還是老樣子。

“咳咳!”姚小夏咳嗽著,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她的眼睛瞎了,目不能視,好在還能用神識去看。

一路行來,也有數月時光了,她養了這些時日,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是稍微動用一些修為,已經無礙了。

“荊州合益郡柳林縣的小棗莊東邊山腳下獵戶家的孩子……在那邊!”

姚小夏指著東邊大山腳下的一個小院子說。

宋玉善的神識也探了過去。

那院子裡,只有一個婦人和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

“咦?怎麼沒有女孩兒?”姚小夏奇怪道。

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先等等。說不定出門去了,不在家中。”

三人在雲上等待。

傍晚時分,一個揹著獵弓,腰間別著刀的男子,提著一隻狍子,自山上下來,進了山腳的這個院子裡。

他身邊還跟著一條獵狗。

太陽落山了,天漸漸的黑了下來。

但再沒有一個人,回到這個院子。

院中的那對夫婦和他們的兒子,已經在準備吃晚飯了,不像是家裡還有人沒有回來的樣子。

“怎麼會!”姚小夏喃喃道。

她明明算到的就是這一家,小棗莊中也沒有別的獵戶了,怎麼可能沒有人呢?

宋玉善卻若有所思,真靈轉世,前世是女子,這一世也一定是女子嗎?

“小夏,會不會那個男孩就是?”宋玉善問。

姚小夏不敢置信:“怎麼可能!”

她母親是員外家嬌養長大的小姐,這個男孩,下午不是在家劈柴,就是在練弓箭。

她從那個男孩身上,看不到一絲母親的影子。

長得不像,性別更是不同,怎麼可能是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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