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鏡咳嗽一聲，也不賣關子，低聲道：“當年我隨天源老祖去過一次九桑神山，偶然發現那裡有一條路。”
葉缺皺眉，卻沒吭聲，繼續聽他講。
水月鏡回頭看了一眼，見他真能憋得住啊，這都不問，於是也打消了繼續賣關子的心思，神神秘秘道：“那是一條非常古老的路，天源老祖曾借我巨靈寶器之威，推演那條路，發現裡面有永恆的氣息。”
葉缺心裡一驚，還是問了：“你的意思是說，古月兮去了那條路？”
“可能性很大。”
水月鏡細細道來。
當年，九桑神山的九桑源神剛剛崛起，天源老祖攜帶巨靈寶器水月鏡，因某些事情前往九桑神山，無意間發現古路。
天源老祖乃奧秘神殿的十大巨頭之一。
水月鏡當時完好無損，乃奧秘神殿的十大巨靈寶器之一。
兩者聯手，窺探到神山中藏有一條非常古老的道路。
“我估計連九桑神山都不知道那古路的存在，甚至我猜測，那條路根本就不屬於九桑神山，在九桑神山誕生之前，那條路就應該存在了。”
水月鏡說的神神秘秘，就是說不到重點。
“路不路的沒關係，關鍵是古月兮咋了？”
葉缺又問。
水月鏡見他平靜發問，心裡忽然發毛。
他有一種預感，要是自己再說不到重點，接下來深入霸氏聯盟一事，估計要被這葉賤人搞黃，搞不好，他還會被對方坑。
“當年我與那天源老頭髮現古路之後，特意留下兩個印記，第一個印記藏在天源老頭的封神榜，第二個印記則在我的鏡面之內。”
水月鏡的語氣越發神秘，也吸引了葉缺心神。
“永恆者大戰之後，九桑神山封山，我又恰好在附近養傷，因為當時，我的境界恢復到中階源尊，就起了推演那道印記的心思。”
“但我萬萬沒想到，我推演我自己留下的那道印記時，你家女帝的氣機，已經與印記相融。”
水月鏡說到這裡，語氣帶了幾分震驚。
“重點是你怎麼知道那是古月兮的氣機？”
葉缺問道。
“因為你身上就有她的氣機，要麼你和她曾經雙修過，要麼你倆曾經合二為一過。”
水月鏡賤賤一笑。
葉缺咳嗽一聲，想起水月鏡說話時帶了幾分震驚，便道：“難道與你的印記相融，很不可思議？”
“廢話！當時我是誰啊？完好無損的巨靈寶器！我留下的印記之強，就算是源神接觸也會受傷，哪怕隔了上千億年，威力大減，但仍有餘威，源尊接觸，非死即殘。”
水月鏡至今也想不通，那女帝有何本事，能與印記相融。
所以，他就覺得女帝不是泛泛之輩，也是個賊能折騰的主。
“你覺得她去了那條古路？”
葉缺喃喃。
“我對印記一事很好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推演外加探尋，確定你家女帝消失在九桑神山，所以我有九成把握認為，你家女帝去了那條古路。”
水月鏡的語氣帶了幾分異樣，眼神充滿好奇。
過了一會，他又道：“當年，我和天源老祖曾懷疑那條古路，通往某扇永恆之門。”
葉缺的身體一抖，嚥了咽口水，問道：“那你們怎麼不走那條路？”
“後來就發生那件事了，奧秘神殿與整個源神界的強者大戰，那是一段黑暗歷史。”
“從此，十大巨頭隕落的隕落，逃跑的逃跑，隱世的隱世，如我這種巨靈寶器，被毀了至少六件，我能僥倖活到現在，已經是逆天運氣了。”
水月鏡嘆氣，語氣跟平時吊兒郎當的猥瑣氣質大相徑庭，估計真的是說到傷心處了。
“節哀。”
葉缺難得對水月鏡正經一回。
“不說此事，你家女帝與印記相融，其結果就是那條古路消失了，我現在推演，已經發現不了古路的具體位置。”
水月鏡無奈道。
當年，他和天源老祖的實力都是最巔峰的狀態，且雙方聯手，才留下印記，只為鎖定古路的位置。
如今，他們實力不在，印記被融，誰也找不到古路在哪裡。
“不是還有封神榜麼？”
葉缺問道。
水月鏡之前說過，他留下一個印記，天源老祖也留下一個印記，而那印記就在封神榜之內。
“沒錯，等戰爭結束，或者等九荒塔開啟，咱們修復好血脈和傷勢後，就回一趟真神界，尋出封神榜的印記，一起去一趟古路，如果那裡面真有一扇永恆之門，嘿嘿，小子，咱倆賺大了！”
水月鏡眼神炙熱，滿腦子的憧憬。
開永恆之門，得永恒生命，成為與永恆之祖一樣的永恆締造者，與規則同行，不死不滅，永垂不朽。
“不行，過段時間咱們就去！”
葉缺的話斷了水月鏡的念想。
水月鏡轉過身，仔仔細細的打量葉缺，尋思道：“你小子除了對你媳婦兒這麼上心過，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堅決。”
“古月兮不一樣。”
葉缺皺眉道。
他能走到如今的境界，能超脫凡人，走出地球，全是因為女帝。
“嘿，放心吧，那女娃很不一般，手段高著呢，你想想，要是你，你能發現那條古路嗎？”
水月鏡嘿聲道。
當年水月鏡最巔峰時期，再配合天源老祖，才發現那條古路。
而今古月兮能發現那條路，還與印記相融，這真不是一般的簡單。
也是因這一件事，水月鏡發現自己小看了古月兮，至少在他心中的份量，葉缺已比不上古月兮。
葉缺被問的說不出話來，末了嘆了口氣道：“也是，她的能力很不一般，不過，我還是要去一趟才放心，萬一那不是永恆古路，而是兇殺之地呢？”
“到了。”
水月鏡的語氣一沉，停止前進。
葉缺也驚醒，趕緊內斂氣息，他才反應過來，他和水月鏡正在深入霸氏聯盟的領地。
“水月幻天。”
水月鏡施法，稀碎的鏡面，對準了前方，頓時，鏡面模模糊糊的出現一段畫面。
那畫面裡有火有血也有人影，更重要的是，還有密密麻麻的屍體。
陡然，畫面中有一個人影走過，將葉缺震驚。
“霸塵羽！這傢伙不是死了嗎！”
葉缺仔仔細細看那人影，能大致看出那人的面容，正是被他親手斬殺在北方漠原的霸塵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