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擺滿了酒和大魚大肉。
金段德和土狗“辛酸”的講起那段日子。
“這不是人活的日子！”
“也不是狗能過的。”
倆貨害回想起來，眼裡都還深藏著恐懼。
葉缺聽的想笑，卻又只能憋著。
三百多億年，確實不是生命能簡簡單單能承受的歲月。
這倆貨也算安分，平日裡沒有生出大事，基本上都是暗地裡偷偷發育。
他倆很少跟其他人接觸，就整天考古，運氣好能搞到資源。
運氣不好，也就只能倒賣挖出來的寶物，要麼就是販賣泛黃物品，另購資源。
雖然每一次得到的資源很少，但是時間擺在那裡，愣是讓他倆蹭到大真神境界。
“我熬死過三個大種族，其中有個精靈族，壽命比我還長，曾出現過大真神，但最後還是被我熬死，我看著他們發展起來，然後壯大，衰弱，直至滅亡！”
金段德的言語中都是絕望，活的太長也是一種煎熬。
偏偏他又怕死，於是就這麼備受煎熬的熬到了現在。
“我見證太多真神的誕生，但無一例外，到了紀元末期，都會被黑暗大入侵吞噬，他們要麼死，要麼歸入黑暗大軍。”
土狗心有餘悸。
正因為活的久，見的多，才讓他們在後來的一段的日子裡，每天想的不是修煉，而是如何趨利避害，躲躲藏藏，安全過渡到下一個紀元。
但哪怕這樣做，也多次險象環生，好幾次差點因意外，或因黑暗的入侵而死亡。
好在他們怕死，非常怕死的那種，對於各種逃命手段，那是信手捏來，這也是他們多次死裡逃生的關鍵。
當然，三百多億年，各種意外都有，他倆能活到現在，還佔了一定的運氣成分。
“有時候怕死，也是能活下來的重要因素。”
葉缺聽到耳裡，卻知道這絕非單純躲藏，就能避開危險。
“咳咳。”
雖然知道他倆倒黴，但葉缺就是想笑。
可能，這就是兄弟情的關係吧。
“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絕對會自殺。”
金段德和土狗是真怕了。
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熬過三百多億年的。
土狗曾見過一個同樣躲避危險的生命，但熬到一百多億年之後，再也承受不住孤獨的煎熬和時間的摧殘，直接自爆而亡。
這類例子有很多，只不過都湮滅於漫長的時間裡面。
“大哥，當初我不小心劈死一個大真神，心裡很慌，以為要出大事，會影響到時空，但我發現這是錯的。”
“哪怕當時殺掉一個大真神，造成很多變化，但由於時間過於久遠，影響力也蔓延不到咱們封神紀元。”
金段德喝下一罈酒，說了很多。
像他這種缺德貨，能說出這麼多東西，也實在是憋太久了。
“確實，從九劍紀元活到現在的，只有第一劍主，從天穹紀元活到現在的，只有第六魔神。”
葉缺早已知道這一點，所以當初一巴掌橫推諸多真神和大真神時，他根本就沒有畏手畏腳。
當然，在這種大事上，他不含糊，因此並未隨意殺人，只是出手震退。
金段德和土狗也是一樣，意識到畢竟是過去時空，所以都沒有胡來。
“對了，你們的源……”
葉缺都不用問，他們是如何感悟出來的。
這事兒很簡單，生生用時間堆，也能把源給堆出來。
“咳咳。”
金段德和土狗老臉一紅。
啥也不說了，亮手藝。
金段德周身綻放黃色光芒，很黃很黃的那種。
葉缺還未感知，僅看這光芒，便猜測出一二。
“我感悟出來的是無慾之源！”
金段德的周身嗡嗡的顫慄，一股非常黃的光芒從身上爆發。
“無慾？”
葉缺饒有興致，忽然臉色黑了。
他感受到了。
這個源，很黃，太黃了，黃到一定程度，竟然轉變成了無慾。
葉缺剛開始還受到影響，宛如吃了一噸春.藥，後面竟然內心平靜，處於一種天人合一的無慾心境。
“果然不愧是賣片小王子。”
葉缺漬漬驚歎。
“黃到極致，便是無慾！”
“現在的我，已經做到心中無碼的境界，面對世間諸多的情愛，能做到心平氣和，無動於衷。”
金段德說這話時，還頗有慧根。
他說的話還真有幾分道理。
黃到極致，便是無慾。
怪不得這貨有慧根。
“說白了，這貨徹底軟了，永遠硬不起來的那種，對女人徹底沒有感覺。”
土狗角度刁鑽，腦洞清奇。
這麼一說，金段德還真有入了佛門的潛質。
“你呢？”
葉缺好奇了。
“咳咳。”
土狗拿出那把萬墳之鏟，其上蘊含著精純的真神之源，散發出土黃色光芒。
“為了生存，為了資源，我挖遍真神世界，毫不誇張的說，這方世界三分之一的面積，都被我挖過，因此我感悟出黃土之源。”
“凡是該源所照，哪裡有墓，哪裡埋葬屍骨，我基本都能感知得出來。”
土狗齜牙一笑，頗為邪魅。
“挖墳和賣片，你倆做到了極致！”
葉缺黑著臉，著實佩服。
說了半天，他總結出一句話。
這倆貨的戰力，估計同境界稀爛的那種，但論手藝，卻獨一無二。
忽然，葉缺想起了什麼，單手一揮，血帝月出現了。
她抱著劍，小心打量四周，見到土狗和金段德時，下意識的後退，樣子很慫很土。
但見到葉缺時，她的兩眼月彎彎，喜滋滋的靠過去道：“葉前輩。”
“這是……嫂子？”
金段德僅僅肉眼掃了下血帝月的面相，就知她還是個處，當前處於情愫初生的階段。
“嫂子？”
一道冷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葉缺以為帝惜薇來了，趕緊回頭一看，眉間頓時一挑。
來的人是血帝姬。
她身形修長，行走之間蘊含天地神韻，氣質冷厲中蘊含帝之氣勢，是一尊真正的大人物。
同時，她也是唯一一個，能從九劍紀元活到封神紀元的絕世強者。
“嗯？”
血帝月聽這道聲音，感覺怎麼有一絲絲熟悉感？
念及此，她轉身看去。
哐當。
手中的劍掉落在地。
血帝姬在那一刻，臉色微變，心神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