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一寧面具下的臉黑了又黑。
她是徹底服了。
……
……
聽到這句話，老者和他兒子虛武明愣了一下。
兩人求證的眼神看向執法殿殿主。
該殿主臉色已徹底陰沉，看向他們的眼神，不僅是不順眼，而且還有冷意。
“有些事情做了便做了，何必遮遮掩掩，讓別人去承擔？一路上，你們什麼髒水都潑給這位小兄弟，你們算得上虛空族的人嗎？”
執法殿殿主作為神靈九階，其神靈眼不會看錯。
暗九的弟弟，確實出事了。
身體的內臟好些都沒了，四肢百骸內更有暗虛空的特殊之力覆蓋，生命氣息處於忽滅忽明之間。
這是要死了的徵兆。
如此種種，他已經知道真相。
破壞境界空間者，不可能是暗九與暗九的弟弟。
畢竟誰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再說，那暗虛空的特殊之力，只有虛空族以及少數獵手們能掌握。
暗九的弟弟，完全不可能掌握，更不用說是覆蓋在自己的身上。
那麼真相也就明顯了。
是虛武明破壞境界空間，還想栽贓新人，甚至他父親，一位三階神靈也參與了其中。
“什麼？！”
老者虛明暗震驚，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親自開啟神靈眼去看。
不僅僅是他，其他四大殿的殿主也開了神靈眼，得出的結果如出一轍。
“假……假的！一定……一定是假的！”
葉缺顫音，一臉的不敢相信，完全接受不了自己要死的事實。
以至於說話之時，眸中更有絕望之淚在盈眶。
各殿殿主互相對視，想說出來的話又憋了回去，隨後看向暗九的眼神，帶了同情和憐憫。
他們沒有帶面具，神色都很沉重。
冰一寧是懵逼的。
公子是如何騙過這些高階神靈的？
再看公子的表情，那輕微顫抖的嘴唇，和死死咬在一起的上下牙齒，以及開始發紅的鼻子和盈眶的淚水。
無一不展露出一個，自知會死但又無法接受的樣子。
她又懵了，內心服了公子的演技之高。
同時也明白，公子為何摘下面具，換成另一幅瘦弱面容的原因了。
但她是戴著面具，正好，那懵的情緒一表現出來，給人的感覺反倒是那種沉默中的悲哀，甚至還能感覺到她的憤怒。
“哎……對不起，我冤枉你們了，罷了，我這裡還有些零碎的星核，算是我個人的賠償。”
執法殿殿主輕輕一嘆，拿出一枚儲物戒指給冰一寧。
“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我們來之前還如此冷漠，嚇到他了。”
獵星殿殿主歉意的看向冰一寧，同樣拿出一枚儲物戒指給冰一寧。
“哎，放心吧，他既然想進我暗虛空獵手組織，不用考核了，也不用繳納數十萬顆星核，我允許他加入暗虛空獵手組織。”
稽核殿的殿主心想，暗九的弟弟也是可憐，剛想進入暗虛空獵手組織，沒想到卻被一個頑劣的小輩給害了。
他這番做，只是想讓暗九的弟弟度過最後的時日，算是慰藉。
“我給你一張半折卡，帶著他好好在雙虛空坊市逛逛，想吃什麼吃點什麼，他這種情況……說實話，除非是造法神靈出手，否則誰都治不了。”
坊市殿殿主拿出一張灰色卡片。
雖然虛空族有兩尊造法神靈，但是救一個素不相識，而且還是外族，還是弱小的神王，想想都不現實。
除非，暗九能找到關係很好的造法神靈。
然而在這宇宙之中，擁有造法神靈的種族，太少了，去找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葉缺越聽越崩潰，緊緊抱著那細腰，眸中的淚流了下來。
冰一寧從懵逼到黑臉，再到如今的震驚。
這還沒開始任務，就賺到一波星核了？
她一一收下這些儲物戒指和灰色卡片，久久未回神。
而葉缺還在咬牙切齒：“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死！姐，你是五階神靈，你能救我對不對？”
抬起頭，那求生慾望之強，見者落淚，聞者傷心。
冰一寧黑著臉抱著他不說話。
在公子的巔峰演繹下，她就算不說話，擱那站著，也能表達出悲哀，以及一種姐弟倆孤獨伶仃的無奈感。
此時，連一旁不說話的楊長老都信以為真了。
他來之前就做好兩手準備。
要麼賠償，要麼抓人。
如今來看，確實要賠償。
他走了出來，拿出一枚戒指遞給冰一寧：“暗九兄，收著吧，請節哀。”
冰一寧黑著臉將儲物戒指收下。
虛武明愣是被氣得腦袋冒青煙。
他完全相信，這傢伙是在說謊，是假的。
“假的！他不可能會死！他肯定是偽裝的！”
他指著葉缺道。
葉缺的反應也很快，趕緊轉頭看向虛武明道：“對！你看，他都說是假的，我不可能會死！”
這一句話說出來，反倒真的表達出他內心的波動和痛苦。
虛武明懵了，怎麼感覺自己配合了對方一波？
啪地一聲！
任務殿殿主給了他一巴掌：“小崽子不學好，總以為虛空族高高在上，就敢胡作非為，坑害新人不說，還質疑我等高階神靈的能力？”
其餘四大殿的殿主也面色不善。
虛武明的父親虛明暗死死盯著葉缺，神靈眼開到極限，確實如殿主所言。
暗九的弟弟，出事了。
也就是說，破壞境界空間和坑害新人的人，是他兒子。
最終，虛明暗與虛武明兩父子被帶走。
由執法殿懲罰，雖不至死，但也不輕饒。
一個翫忽職守，讓兒子在境界空間亂來。
一個破壞境界空間，坑害新人。
怎麼都得好好懲罰一下。
而他們在走之前，也被五大殿殿主強制性要求，向暗九的弟弟賠償一大筆星核。
當時，這倆貨氣得差點原地爆炸。
葉缺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那小子就是欠打，他父親之前在境界空間還想坑害他們，心中便釋懷了。
特別是見到虛明暗臨走之前，那眸中的報復性殺意，他心如鐵石，想著對方若是敢報復，他絕不手軟。
“其他四殿的殿主都給了你們援助，我也不能坐視不理，這張任務卡拿著，有任務卡，你們的任務報酬能增加20%！”
任務殿殿主是最後一個走的。
他臨走前，給了卡，還憐憫的看了眼葉缺，最後搖頭一嘆，也走了。
當人都走光，冰一寧捧著一堆寶物時，開始……自我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