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禮煩躁地揉了下眉心,接道:“既然皇上下了嚴令不許向外散播他患病的訊息,那皇后和國師是怎麼知道的?”

“那天下官受召來承乾殿為皇上診病的時候皇后娘娘就在旁邊守著,後來也一直沒離開過,所以傳不傳她都知曉內情。至於國師為何會知道……這個下官也不清楚。”

果然和皇后有關係!

顧嘉禮目光一沉,“最後一個問題,皇上出現的這種症狀有沒有可能是被人下毒所致?”

“可能性不大。”接連幾輪問答,楊御醫的思路清晰了許多,有條不紊地回道:“發現症狀的第二天,下官就檢查了皇上前一天的飲食,以及近段時間的貼身衣服、床單被褥等,都沒有發現異常。”

“而且下官行醫多年,閱讀過無數醫書,從來沒有見過有不傷人筋脈肺腑,只損傷面板的毒藥。如果非要跟毒扯上關係,有些毒蟲倒是能造成這種傷口,但這麼大面積的,下官還是第一次見。”

聽完他有條有理的分析,顧嘉禮心中已有了決斷,衝他擺了下手道:“你先回太醫院吧,有需要我再讓人去叫你。”

楊御醫如蒙大赦,擦著汗珠退了出去。

後面幾位御醫的口供基本和楊御醫的一致,問完所有御醫,顧嘉禮抬頭看向一直守在門邊旁聽的沈青青,“你有什麼想法?”

“目前能確定兩點,一這件事和皇后有脫不開的關係,二皇上的怪病就是毒蟲所致。”

顧嘉禮點頭,“我和你的想法一致,現在的問題是皇上的傷到底該如何治,再這麼拖下去,沒有生命危險也拖出生命危險了。”

“之前傷口一直惡化是因為沒有從根源下手,現在毒蟲已除,相當於製造毒液的危險源沒了,只要處理得當,情況應該會有所好轉。”

沈青青抬眸,目光清亮,“讓御醫們放手治療吧,該去除的腐肉全都除了,該敷的草藥不要省。”

說著她從腰間摸出兩瓶藥遞給他,“這個是張神醫自制的藥品,一個是能解百毒的解毒丸,一個是祛疤養顏的藥膏,都拿去用吧……希望他們還沒來得及對皇上下黑手,一切都是我們多想了。”

*

沈青青回到將軍府時天已經擦黑了,一家人及趙贏都在偏門守著,一見她回來急忙迎了上去,各種問題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不停往外冒。

“怎麼樣,見到皇上了嗎?”

“皇上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李柔那毒婦被抓了嗎,怎麼一點訊息都沒傳出來?”

“……”

沈青青比了個暫停的手勢,“餓了一天了,先讓我吃點飯再說吧。”

飯菜上桌,一群人還不肯離開,圍坐在桌邊眼巴巴地看著她一個人吃。

沈青青實在受不了大家火熱的眼神,匆匆扒了兩口飯便開了話頭:“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壞訊息是現在皇上的情況很不好,考慮到他的身體狀況,雨兒的事暫時沒說。”

“好訊息是承乾殿的守衛換成了顧大人的人,皇上的後續治療也由顧大人全面接手。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皇上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就可以著手處理那兩隻大臭蟲了。”

“我還有個問題。”趙贏雙手撐著桌沿,一副要跟人幹架的兇惡模樣,“皇上變成這樣是不是被他們害的?”

沈青青點頭,“是。”

話落趕緊在趙贏拍桌前護住飯碗,“不許拍桌子,敢拍桌子把你爪子剁了!”

孟琦雪看看趙贏懸在半空中的胳膊,捧著小臉問:“趙叔叔為什麼老是拍桌子呢?把桌子拍壞了不用錢買嗎?”

“當然了,這是鋪張浪費行為,你可別跟他學。”孟琦雨一臉認真地教育自家妹妹。

被當成反面教材的趙贏胳膊一僵,然後順勢抓了抓後腦勺,理不直氣也不壯為自己辯解:“沒要拍桌子,我腦袋癢了還不行嗎?”

“你看我相信你嗎?”沈青青挑起眉梢斜他一眼。

“不信算了,反正我已經在改了。”趙贏弱弱反駁一句,一撩衣襬站了起來,“我那邊還有點事兒,就不陪你們在這兒坐了。你們要是缺什麼東西只管找下人要,別不好意思,把將軍府當自己家住就成了。”

說罷,腿腳麻溜地跑了。

孟琦雲揣著胳膊一本正經道:“你們看,他心虛了。”

趙贏聞聲跑得更快了。

接下來的幾天一家人便專心待在將軍府等訊息,府上沒什麼娛樂設施,又不能出去逛街,可把沈青青和幾個孩子憋壞了。

到第三天沈青青實在閒不住了,拿了筆墨開始研究設計多發弩箭。

這玩意兒前世她師父家擺了一個,她因為好奇將其拆了個稀巴爛,後來又被她師父用刀架著脖子完好無損地裝了回去。

一拆一裝的功夫,內部構造基本就摸清楚了。

將軍府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兵器,所以原材料什麼的也很齊全。

於是她畫圖兼指導,孟淵親自上手操作,只花了一天就做出個簡陋的三發弩箭。

弩箭模樣不好看,用起來也不太順手,但孟琦風卻喜歡得緊,頭天抱著它練到半夜,第二日天剛亮又開始哐哐哐地練了起來。

其他人該吃吃該喝喝,對他這副痴迷到入魔的模樣完全是見怪不怪了。

苦練了將近兩個時辰,胳膊酸了,日頭也變毒了,孟琦風擦擦腦門上的汗珠,準備收了箭矢等天涼快了再練。

正撅著屁股拔草把子上的弩箭呢,背後忽然竄出來個人一把將他抱住了,抱得還死緊,卡得他差點沒喘上來氣兒。

緊接著耳邊就響起了老婦人歡喜的聲音:“哀家的乖孫孫好厲害啊,這麼小就學會射箭了,還一射一個準,可比你那笨蛋爹厲害多了!”

乖孫孫?笨蛋爹?

孟琦風懵了,他還有其他爹嗎?

難不成他也是爹孃從山上撿來的野孩子?

他鉚足了勁兒從老婦人懷裡掙脫開,一回頭,看到的是個衣著打扮跟村裡老大娘差不多的婆婆。

穿著灰布衣裳,包著灰布頭巾,咧著嘴一個勁兒地衝他笑,特別像娘講的故事裡吃人的狼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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