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抱著胳膊哼了一聲,“人家明顯看不上你,你還非往上湊,知不知趣啊?”

“知趣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絡腮鬍不贊同地斜他一眼,“我覺得小仙童挺好的。”

“你從看出來他挺好的?”

絡腮咂摸咂摸嘴,一臉陶醉,“這麼好吃的東西都捨得給我吃,可不就是個好人嗎?”

刀疤臉撇撇嘴,鄙夷道:“我看出來了,你不僅倒黴,腦子還有問題。愛捧別人臭腳你自個兒捧去吧,我走了,再見。”

絡腮鬍對著他的背影一頓輸出:“大騙子,誰要跟你再見了,咱們最好永遠不見。以後我跟著小仙童吃香喝辣,你沿街要飯去吧!”

還未說夠,左前方忽傳來轟隆一聲巨響,舉目一看,好像是什麼東西塌了。

趙贏從架子車殘骸中爬了出來,頂著一頭碎木渣語調激昂地喊道:“那些孩子大的八九歲,小的才兩三歲,一點事兒都不懂,他們怎麼忍心下手的啊?”

想到宮裡那群天真爛漫、會咧著嘴笑著叫他將軍的小皇子、小公主們,趙贏心中怒火滔天,一抬手把另外半邊車架也拍成了渣渣。

拍完了仍不解氣,又跑到山林裡踹樹去了。

沈青青也不攔他,無奈地搖搖頭,和孟淵一塊收拾起散落在地的行李。

待行李收拾妥當,趙贏終於發洩完畢,氣沖沖地折回來了,“你們是不是要進宮對付他們兩個?是的話帶我一個,老子要把他們剁成餃子餡扔到護城河餵魚!”

“趙贏!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穩重點?”一旁的方振山低聲喝道。

方振山一出聲,趙贏就跟見了貓的老鼠一樣,瞬間變乖了,連聲音都柔和了許多:“你們是怎麼打算的,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嗎?”

“有。”沈青青直言不諱,“這次來涼山,就是為了請將軍幫忙保護個人。”

“誰?”

沈青青轉身指向正專心守在火堆旁等吃飯的孟琦雨,“他。”

趙贏一愣,“他不是你家老三嗎?”

沈青青搖了下頭,將孟琦雨的真實身份及流落寧陽縣的緣由和盤托出,末了道:“皇后已知曉此事,並想方設法阻攔我們入京,我和孟淵能力有限,只能來投靠趙將軍了。”

“李柔這個毒婦,簡直喪心病狂!”趙贏聽完氣炸了,抬手想拍東西,扭頭找了一圈沒找到趁手的,“啪嗒”拍了下孟淵的大腿,跑了。

孟淵揉了揉被震麻的大腿,一抬眼便見他猶如一條脫韁的野馬狂奔至孟琦雨面前,不由分說地拽住孟琦雨就往停放馬匹的方向跑。

邊跑還邊喊:“孩子你別怕,叔這就帶你進宮報仇,殺了那群狗日的!”

孟琦雨撲騰著胳膊,雙眼死死盯著鍋裡冒著泡泡的香濃菌湯,內心在吶喊:救命,我不想報仇,我要吃飯,我要喝菌湯!

“趙贏!你能不能穩重點!”眼見著情況要失控,方振山趕緊吼了一嗓子。

趙贏腳步一頓,扭過頭委屈道:“你們來找我不就是為了讓我護送三皇子進宮的嗎?我這不是正在完成任務嗎?”

“天大的任務也得吃完飯再執行啊,把人餓死了你賠得起嗎?”

孟琦雨連連點頭附和:“爺爺說得對,爺爺英明神武。”

“哦,那你吃吧。”趙贏不情不願地鬆了手。

正好菌湯煮得差不多了,賀氏拿出洗好的瓷碗開始分發菌湯和燒餅,空氣中瀰漫著熱騰騰的食物香味。

奔波了一天,趙贏的肚子也癟了,於是厚著臉皮湊上去要飯:“嬸子,給我也來一碗唄?”

“我也想要!”絡腮鬍舉起了豁豁牙牙的破瓷碗,面露渴望。

沈青青一回頭,眉頭緊蹙,“你怎麼還在啊?這是準備賴上我們了?”

絡腮鬍趕緊表明態度:“夫人,我不吃白飯,洗衣做飯、砍柴挑水,什麼活都能幹!”

“你就是能頭插油鍋、腳踩刀刃,我也不能留。”沈青青態度堅決。

絡腮鬍臉上笑容凝固了,“為啥啊?”

他表現得還不夠真誠嗎?

沈青青上下打量他一遍,搖著頭道:“身上黴氣太重了,離你太近會走背運。”

“可是我……”絡腮鬍看看前方捧著碗吃得正香的孟琦雨,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沉默了。

沈青青看他蔫頭耷腦的樣子實在可憐,彎腰拿了個燒餅往他碗裡一放,溫聲道:“回頭多做點好事,積攢點功德,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意思是這輩子就涼透了唄?

絡腮鬍心碎了,默默捧著燒餅走了。

等大家吃過飯,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他又悄悄跟了上去,跟得不緊,隔了大約幾十米的距離。

沈青青看見了,嘆口氣沒說什麼。

大部隊駐紮在涼山南部,居住條件雖然也不怎麼好,但好歹有帳篷和熱水可以用。

沈青青自個兒用大鐵鍋燒了鍋熱水,洗了頭擦了身子,全都收拾好夜已經很深了,營地裡計程車兵大都進入了夢鄉。

趙贏還沒睡,獨自坐在草地裡看月亮,還未到月中,月亮一點都不圓潤,遠遠看去像個被狗啃了一口的大燒餅,不太好看。

沈青青走到他身後,輕聲問:“影兒姐走了,是嗎?”

趙贏身形一僵,半晌悶悶地“嗯”了一聲道:“打贏姜國的前一天就走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樂觀又灑脫,人人都怕的死亡到了她面前好像都不是事兒,擺擺手,說走就走了。”

走得那樣決絕和輕鬆,連頭都沒回一下。

縱使他心裡有千萬個挽留的理由,有千萬個捨不得,面對這樣的方影兒,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沈青青向來不會安慰人,沉默許久只說了五個字:“趙將軍,節哀。”

趙贏搖搖頭,“其實我應該感到高興,十幾年了,我竟然還能再見到她,能和她一起上戰場殺敵,在營帳裡喝酒大笑,在沙場比武摔跤,這樣已經夠了。”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這樣以後我再想起她,能想到的就全都是好的回憶了,多好。”

方影兒走的那天,何維指著他破口大罵,說他是個傻子、是個懦夫,十幾年前不敢說愛,十幾年後不敢挽留,活該孤單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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