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
這是什麼意思？
今天的苗月，聽老大的話，感覺自己現在還沒醒酒似的......
但也不敢多問。
“這件事要保密，誰說出去，就只有死。沒有任何商量餘地。反正也沒什麼進展。給你們放個假，回去跟家人都交代交代。”
“……”
說著，中年眼鏡男，撩了下蓬鬆雜亂的頭髮，點了根華子。
短髮軟妹和平頭哥看已經結束，就要離開。
“苗月中隊長位置她不行，有容，你來接替。協助李業，並保護好他。”
拿著煙的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短髮軟妹。
“好。”
軟妹看看身邊的兩位同事，離開苗月的房間。
“頭兒，這中隊長位置，我來做吧。”
“你？你們教授石明遠，前段時間差點提前拿教員英雄勳章。”
平頭哥沒說什麼，點頭後，默默離開。
中年眼鏡男知道平頭的意思，他對李業這少年，一直都有意見。
雖然他認為自己沒表現出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倒是擅長變形異能的短髮軟妹，對李雅靜的弟弟李業，一直保持著好奇。
Z城蛟龍小隊，算是徹底放假了。
什麼時候再次展開行動，要他這個隊長來通知。
“老石？哎，是我。對~最近傷勢怎麼樣？”
眼鏡男直接把身邊鴨子坐的苗月忽視。
左手拿著華子，右手將手機夾在脖子處，走了出去。
“等我過去了再說。無魄那孩子還行？”
苗月此時依舊不敢動，用眼睛餘光弱弱觀察了下後，才身子癱軟的倒在了地板上。
她這位蛟龍小隊的隊長，可是個狠人！
不但聞名Z城，就連外地的，也對他略知一二。
苗月見他，就如小妖見到如來佛，馬上就顯出原形，不敢造次。
但躺在地板上的她，回憶著剛才隊長的話。
時間？
究竟是什麼事呢？
總不能是歲月催人老，歲月是把無情的殺豬刀這樣的話吧？！
可以肯定的有兩點，一是蛟龍小隊遇到的大麻煩，跟時間有關。單憑這一點，就夠人頭疼的了。二是事件已陷入到僵局之中。
能把蛟龍小隊逼到這份上，苗月的小腦袋很難想象，這是怎樣的對手。
......
第二天的會議也沒什麼進展，李業直接散會。
生物基因實戰班理論課這麼多，讓學生們好好玩一玩吧。
昨天回去後的李業也沒閒著，給學校的教員和班主任們打電話，詢問有沒有捕獸夾的事。
沒幾個電話，這事就有著落了。
李業的要求是，下次學校去龍虎山，每一組至少有兩個捕獸夾。
下午石明遠那邊來電話，李業趕了過去。
經過張無魄病房的時候，發現他睡的很香。
一進病房，看到石明遠身邊，坐著一位帶著圓邊眼鏡的中年男人。
雖然看上去很普通，就跟城市裡大街上買肉買菜的普通中年男，沒什麼區別。
但一進病房，李業就感受到了對方十足的氣場。
“這是我老朋友。他是......”
石明遠看上去，氣色比上次好了許多。
臉色沒那麼蒼白了。
“我想我該走了。”
話雖這樣說，但圓邊眼鏡男一直，直視著李業，並沒有起身。
“有什麼事嗎？這位先生？”
“一表人才啊。可惜在這高射炮打蚊子。走了。”
“你是誰？”
李業此時也有些不高興。
“你應該能猜到的。但還不是時候。所以我現在在這裡，是多餘的。等時間到了，我再來。”
李業看看石明遠。
對方並沒有說話，似乎剛剛他和這位眼鏡大叔聊過關於自己的事情。
李業目送中年眼鏡男走遠，才將水果放在了石班任床邊的櫃子裡。
“你對未來的打算是什麼？”
石明遠此時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既不難過，也不開心的樣子，就那麼看著李業問道。
“我是您高二·A班的一名普通學生而已。雖然是生物基因實戰班的，但我和大家，沒什麼不同。”
“你身上這麼多職位，還和同學們一樣嗎？你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石明遠的目光，此時漸漸變得慈祥起來。
音樂該起了。
“他是蛟龍小隊的？”
石明遠點頭。
“我不會去的。石班你也知道，我李業是幾斤幾兩。去了不是送死麼。”
“但如果那邊需要你呢？”
本以為這話題已經結束，沒想到石明遠繼續追問了一句。
“需要我什麼？需要我去做第一個炮灰嗎？吃蘋果。”
李業笑笑，石明遠也跟著笑了起來。
雖然他知道，總有一天，李業的能力，會提前離開凌蘭。
但能聽李業這樣說，他心裡說不出的舒服。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只是接過了李業遞過來已經削好的蘋果，吃了起來。
“我看張無魄在病房裡，睡得很安靜？”
李業將蘋果皮扔掉，隨口問了句。
“護士叫來醫生再次檢視，最後給了他一針鎮定劑。才睡過去。”
“......”
不是自己睡的？
李業聽到老石的回答，起身又看了眼。
這仔細一看，才發現張無魄周身都用粗繩子綁住......
“我今天叫你來，就是為張無魄的事。”
李業回頭，沒有說話，他在等著石明遠繼續說下去。
“總在醫院裡待著，好人經常不運動，身體也會不舒服的。還有就是，這孩子一身的體術能力！
我總覺得，如果不加入生物基因實戰班，算是個巨大的浪費。”
“石班您的意思是？”
“由你，帶他去咱們凌蘭，把針劑什麼的都給他懟上。”
石明遠此時雙眼放光，十分興奮的說著這事。
“他現在的狀態，回憶起來了嗎？我現在帶他回去，不好吧？”
“醫生說這孩子受了強刺激，才會出現失憶。
現在來看，失憶的情況似乎在好轉。但這對於張無魄來說，不是個好訊息。”
這李業就更不解（石明遠的話）了，這小子特麼就是個定時炸，彈。
就連李業這樣的，一對一，都未必能打過一個完全沒覺醒的張無魄。
“你覺得，等他回憶起來後，再讓他去生物基因實戰班。他會去嗎？
他可能會直接瘋掉！或者去報酬！年輕人血氣方剛，好衝動！”
李業此時對他的班主任，翻了個有些調皮的白眼。
石明遠看到後，突然放聲大笑。
隨後沒忍住，劇烈咳嗽了幾聲。
忙擺手，不讓李業過去攙扶。
“這麼一個好苗子。如果以後為了仇恨，或別的什麼荒廢了一身的本領。我感覺太可惜了！
張拳師的大名，我也是聽說過的。他們家現在，似乎就剩張無魄是個傳承。”
李業聽到這裡，也不由自主的點頭。
上次龍虎山做任務，張無魄的那招叫什麼鬼手的武技，就是民間失傳的絕學......
學了那麼多的武技，身板也很強，在每次應對危機的時候，身法都不同！
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苗子。
這小子身上有多少絕學，還不知道呢。
“還有一個原因。”
李業此時從回憶中抽出來，看著他的班主任石明遠。
“張無魄雖然跟我和苗月稍微好些，但是他來到咱們Z城，就跟一人在一起最安靜。
而且夢裡還經常管那個人叫哥。”
石明遠此時笑著看向李業，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個人，是我嗎？”
憑著謹慎性格，李業還是問了一句。
石明遠點頭。
“你覺得，張無魄這小傢伙，如果突然暴走，會造成怎樣的破壞？！”
眼前的中年男人，此時突然嚴肅了起來。
很認真的對李業問道。
“他如果暴走......破壞是不可估量的。”
“你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當然不希望。你們還是把他綁床上吧。這樣安全......”
李業又給了石明遠一個白眼。
你這是在套路我啊？
這老傢伙......
“這孩子過段時間，就要跟蛟龍小隊返回京都，協同調查張拳師一家被滅門一事。
你先不要說話，聽我把話說完。到時候，你要協同蛟龍小隊，一起去一趟京都。不要推辭。”
“可是......”
“現在也許只有你，能穩住這孩子的情緒。
他現在每天情緒都在惡化，咱們學校下一次的期末戶外E級任務，讓他跟你一起去。”
李業此時拇指陷入手心，但馬上又鬆開來。
老石，你是真會給我找活啊......
“中隊長由潘有容接替你。這回輕鬆了吧？”
“誰？”
“我的一位在Z城大學的學生。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明天，我來接張無魄打針......”
李業有些不大開心的樣子，石明遠也知道對方為什麼這副表情。
張無魄現在是個危險人物。
作為平時喜歡躲草叢發育的選手，李業不想總是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他曾說不管張無魄這事的。
但現在的他也是沒有辦法了。
......
第二天來到Z城市醫院，張無魄眼中無神的坐在病床上。
臉上掛著，已經幹了的淚痕。
幾位醫生包括主任，在一旁一邊觀察，一邊有護士小心翼翼的給他喂，藥。
“你們是不是把我當神經病了？我看你們才像神經病。”
“......”
“愣著幹什麼，收拾收拾，咱們走......”
這少年，是他們醫院惹不起的主。
那小手打過來，跟錘子似的。
但你被這少年打傷，還無處說理。
因為他背後是凌蘭高中中隊長和高階教員擔保。
而且昨天，蛟龍小隊的人也讓醫院照顧他。
你怎麼說理？
“其實我有幾個問題，一下子就知道你們是不是神經病？喂？”
張無魄無神的看著眼前的小護士和幾位醫生。
“霍醫生！注意安全......”
一位看上去挺帥氣的主治醫生，忙對美小護點頭。
然後對少年露出了老白式的微笑。
例行檢查，結束就撤！
“你笑得比哭都難看。”
“是是是......一切正常~繼續保持~明兒見~”
霍醫生也不跟這少年貧嘴，轉身卻直接和李業撞了個滿懷。
張無魄看到李業出現，眼神中突然多出一絲光彩。
“哥。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
“哥忙得很啊......今天哥問你個問題。”
霍醫生此時回頭，發現這叫張無魄的小病人，居然眼神中多出了一絲光彩！
但他沒敢久留，又看了看身穿高三班主任特有的高階教員制服後，忙一溜煙離開了這裡。
“哥，你問吧。”
張無魄此時看著李業，明顯感覺自己精神了不少。
身穿病號服的他，小手放在膝蓋處，坐在病床上，乖巧的看著他。
“我的班主任說，你是個人才。如果不加入生物基因實戰班，可惜了。
但加入生物基因實戰班，需要打針。打針的目的呢......啟用你身體的一部分基因。
然後，用你的特殊異能，來做任務。”
“為什麼要做任務？”
“額......”
李業一下被問住了。說少年你渴望力量嗎？
人家本身就很有力量啊......
“這一針下去，可能會讓你變得更強！但也有風險，風險就是會因不適應藥劑而死去。
任務會有貢獻點和報酬跟著。貢獻點可以兌換很多東西。
就這些，你可以選擇不去。這由你本人決定。”
只要張無魄說我不參加，李業就能開心的回校上課了~
“我去。”
“......”
張無魄此時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就那麼看著李業。
“你可想好了。這一針下去，小命可能就沒了！你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不否認否決以及否定。”
“好吧......”
李業捂臉。
這小子，把自己最後的一點希望都給澆滅了。
“哥。你剛才說，打了這一針。是有機率，會死的吧......”
“對。”
“走吧。哥，我最近總做一些可怕的噩夢。我夢到了很多......”
李業此時看著張無魄，溫暖的大手，一把拉住了眼前少年冰涼的小手。
“夢，就是夢而已。
我有的時候，也會被自己做的夢，嚇得不輕呢~”
“嗯！我回去後要問問爹。你是遠房誰家的孩子。我喜歡和你在一起！”
“......”
張無魄此時突然很高興的樣子，留李業在他身後風中凌亂。
......
當天下午，張無魄就打了第一針。
第二天上午，又打了基因增強藥劑。
經過儀器測定，暫時還沒有新異能出現。
“不錯！我看你這身法，異能應該很快就會出現的。你先回醫院，沒事找你石班任去聊天。他人很好的。”
“嗯！”
李業此時大手牽小手，兩人奔著醫院方向走去。
張無魄感覺，跟李業在一起，就特別有安全感。
這段時間，他有可以期盼的事了。
那就是跟李業哥參加下一次任務。
不再是病房裡無盡的黑暗，和可怕的夢境了。
這些都不怕，因為他看到了光。
李業，就是他前方的那束光。
和石明遠聊了幾句，李業鬆了口氣。
這小傢伙沒有暴走，很好。
晚上李業回到家中，照常逛論壇，挨個的標題查詢，看有沒有黑市出現。
“叮！恭喜宿主！捕捉到，一星武魂屬性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