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五年,太子朱標病逝,舉國哀悼。
朝堂之下,此刻卻是暗流湧動。
“咳。咳。。咳咳。。”葉辰猛的吐了了幾口老血,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也不由得一愣。
我這是?穿越了?
沒等他多想,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允熥殿下,太子妃吩咐奴才給殿下送些吃的過來。。”
允熥?難道,這身體的主人叫朱允熥?那個倒黴蛋朱允熥?
葉辰原本便是帝都大學的學霸,平日裡歷史等各方面的書籍可沒少研究,不料在一次外出之時出了車禍。
“進來吧。。”葉辰淡淡的回了一聲。
門開後,太監海公公眼珠子咕嚕一轉,先是仔細打量了朱允熥,才端著一碗雞湯走了進來。
“殿下,這是太子妃命御膳房給您送來的雞湯,讓您趁熱喝。”
“知道了,你下去吧。”葉辰不耐煩的回道。
“奴才告退。”海公公回了一聲,說完便走了出去。
海公公剛走,葉辰就將雞湯倒掉了。
“送雞湯?太子妃呂氏能有這麼好心?”
史料記載,太子妃呂氏可是個心狠手辣,頗有城府的女人。而若非朱允熥生性懦弱,沒少被呂氏打壓,皇太孫之位怎麼可能淪落到朱允炆頭上。
“這東宮全是呂氏的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我在這兒跟軟禁沒啥區別,該怎麼擺脫這個鬼地方?”
思索一番,葉辰決定還是先苟著,靜觀其變。
“先去打探打探情況再說。”
想到這,葉辰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卻看到皇宮內到處都是白綾,不由得一愣。
這是?朱標嘎了?還是朱元璋沒了?
剛出門,不料卻碰到了老朱。
“允熥,給咱過來。。”朱元璋看著平日裡懦弱無能,膽小怕事的朱允熥,氣不打一處來。
“孫兒朱允熥見過皇爺爺。。”
“允熥,你父親頭七都還沒過,你居然不戴孝,你可知罪?”朱元璋面容冷峻,不怒自威,讓人不寒而慄。
戴孝?頭七?敢情這是太子朱標沒了?
“皇。。皇爺爺,孫兒剛才換衣服,忘了戴孝,孫兒知罪。。”葉辰故意裝出一副怯弱的樣子,回道。
朱元璋看了看朱允熥,眼神裡滿滿的失望,“行了,滾過去給你爹守靈吧。”
見此情形,葉辰心裡一驚,站直了身子說道,“皇爺爺,孫兒有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嗯?”老朱心裡有些疑惑,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此刻的朱允熥有些不一樣了。
“但說無妨。。”
“皇爺爺,父親薨逝,如今允熥無父無母,孤身一人。所以允熥想搬離東宮,離開這是非之地。”
聽了這話,朱元璋心裡更是一驚,“你父親不在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東宮,能不能告訴皇爺爺,這是為什麼?”
“皇爺爺,論才能,論政治,允熥自知不如二哥。我出生時,母親因我難產而離世,父親也更是因此對我不待見。我在東宮渾渾噩噩的生活了十四年,這個冷血的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還望皇爺爺成全,允熥感激不盡。”
聞言,朱元璋再次震驚不已,心裡有些感慨。但生性多疑的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朱允熥的話,尤其是這個敏感的時期。
當即,老朱便叫來了錦衣衛指揮使蔣瓛。
“蔣瓛,去查查最近有什麼人接觸過允熥。”
“是,上位。”
老朱招招手,示意道,
“允熥,到皇爺爺身邊來。”
葉辰不敢怠慢,老老實實走到了朱元璋身前。
“允熥啊,皇爺爺知道你這些年受了委屈,但目前還得委屈你在東宮住一陣子,皇爺爺會暗中派人保護你的。以後,有什麼事皇爺爺給你撐腰。”老朱語重心長的安慰道。
“皇爺爺,您這又何必呢?孫兒知道您這麼做,無非就是想看朝中文武大臣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孫兒各方面都不如二哥,也不如二哥那般會討您喜歡,況且孫兒對那個位置根本沒興趣。因為對於孫兒而言,即使坐擁天下,也換不來孫兒丟掉的親情和童年。”
“允熥。。是皇爺爺和你父親對不住你。”
“皇爺爺不必自責,孫兒如今也成年了,您讓我去就藩也好,守邊也罷,孫兒只想離開這東宮。若是皇爺爺擔心二哥位置坐不穩,也可將孫兒貶為庶民,孫兒是一刻都不想在宮裡待了。”
葉辰說完,老朱再次盯著他,審視了一番,破口大罵,
“你。。混賬。。誰教你這麼跟皇爺爺說話的?你就這麼鐵了心要離開皇爺爺嗎?你這個逆孫。。”老朱怒不可遏,脫下鞋子便要揍葉辰。
卻見平日裡懦弱無能的朱允熥,此刻腰板挺直,紋絲不動,甚至喊都沒喊一聲。
抽了幾鞋板,老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停了下來。
這一刻,面前的朱允熥讓他感覺無比的陌生。
這,還是他記憶裡那個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朱允熥嗎?
深吸一口氣,老朱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接著說道,
“允熥,這就是你內心真實的想法嗎?”
“是的,皇爺爺,孫兒不想淪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這一刻,老朱也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眼前的朱允熥。
“處理完你父親的後事再說吧,皇爺爺自有安排。你先暫時住在東宮,蔣瓛,派幾個得力的侍衛保護允熥。”
“是,上位。”
朱元璋揮了揮手,正準備走,忽然又回過頭問道,“允熥,你恨皇爺爺嗎?”
“不恨,常言道,最是無情帝王家,孫兒早已經學會了逆來順受。”葉辰撇撇嘴,回答道。
“唉。。”朱元璋嘆了口氣走出了東宮,夕陽下,他蒼老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直至消失。
回到御書房後,朱元璋叫來了蔣瓛,“允熥的事有眉目嗎?”
蔣瓛單膝跪地,回答道,
“上位,卑職查過了,允熥殿下並沒什麼異常,平日裡除了待在東宮,便是在國子監,平日裡話很少,極少與人接觸。”
聽到這個結果,朱元璋並不意外。
“你們密切關注允熥的動向,淮西勳貴們那邊也不能鬆懈,有事立即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