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狀元樓的大門口,沒有出現什麼李伯陽的身影。
他就更加明白,樓上醉酒的男子。
十有八九跟李伯陽有關。
“原來是伯陽前輩。”
“晚輩有禮了。”
周朗抱拳笑道。
“小子,先別高興太早。”
“第一首詩你贏了。”
“但還有很多人等著呢。”
“先應付完再說吧。”
李伯陽淡淡笑道。
他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
對面的柳大家,不管怎麼寫詩。
也無法超過這一首石灰吟了……
“在下確實想不出更好的詠志詩作。”
“殿下贏了。”
柳大家一張臉憋得通紅。
抱拳行禮後,趕緊躲回臺階上的人群之中。
周朗心中暗笑,你們拿什麼跟我比?
我這裡的詩作,可都是歷經了兩千多年的文化傳承。
能夠傳到後世的詩作,哪一篇不是驚世之作?
只要拿出一首詩詞,就足以驚呆在場眾人!
“還有誰來賜教?”
周朗目光掃向臺階之上,淡淡的詢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見識了這位殿下的第一篇詩作之後。
一個個面露難色。
誰也不想上去丟醜……
施誠皺緊眉頭看向眾人之間。
一個老者無奈的從人群中走出。
“在下乃是鳳湫書院朱興志。”
“前來討教殿下的大才。”
老者抱拳行禮後,站在書桌前稍微思索了一下。
“殿下,我的題目是……”
“當下的大周的局勢。”
“請殿下賦詩一首。”
朱興志說道。
“當下大周的局勢?”
周朗心中冷哼一聲。
這不是出題,而是想要給他找麻煩!
以當下局勢來寫詩作。
一個寫不好,便會被人拿來當成攻擊他的罪證!
而且描寫局勢的詩作。
偏偏是周朗記憶中最少的一部分……
因為每個時代局勢不一樣。
留給他選擇的詩文更是太少了!
“朱兄,你這詩題。”
“恐怕你也寫不出來。”
“只是為了為難殿下而已。”
李伯陽淡淡說道。
“伯陽居士,在下已經出題。”
“殿下若是寫不出來,等於自動認輸。”
“這可是剛才所定的規則。”
朱興志淡淡笑道。
“卑鄙!”
李伯陽冷哼一聲。
朱興志臉色大變,卻被施誠一個眼色壓制住。
“前輩無需擔心。”
“晚輩可以給他寫一個介紹如今大周局勢的詩文。”
“可是……大周局勢涵蓋的方向太多。”
“我只要寫出一個來,就不算離題了是吧?”
周朗淡淡問道。
“是的殿下。”
“大周民生、軍情、災情等等。”
“都是當今的局勢。”
“只要殿下寫出其中的一類。”
“那也算過關了。”
敬翁點頭道。
“徐敬翁,你也算是當今文壇的泰山北斗。”
“說話怎麼如此難聽?”
“什麼叫過關?”
“你讓朱兄寫出一個看看?”
李伯陽冷笑道。
他很清楚這些人的背景。
向鶴鳴這幾年交還朝政處理大權。
但朝廷內外,全都是向家的人馬。
一旦殿下寫的詩文被他們抓到什麼把柄。
明天,不……
今天晚上,就會有如山一般的彈劾奏摺送進宮中!
“各位安靜。”
“我想到了……”
周朗沒思索多久。
便大聲喝道。
“黑雲壓城城欲摧。”
“甲光向日金鱗開。”
“角聲滿天春色裡。”
“西北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洛川。”
“霜重鼓寒聲不起。”
“報君黃金臺上意。”
“提攜玉龍為君死!”
一首唐代李賀的《雁門太守行》。
經過周朗宏亮的嗓音念出來後。
整個街道和狀元樓中的所有人……
此時全都呆在了原地!
誰也沒想到,朱興志弄出的一個描寫局勢的詩題。
本來是給周朗挖坑。
結果周朗卻選擇了一首描寫西北戰事的詩作。
頓時停呆了眾人……
不過周朗將詩作之中的許多名詞修改了一下。
讓其更貼近大周目前的西北局勢。
“黑雲壓城城欲摧。”
“甲光向日金鱗開。”
“角聲滿天春色裡。”
“西北燕脂凝夜紫!”
“好詩!”
“當真是難得一見的佳作啊!”
李伯陽聽得的雙目放光,趕緊拿起筆快速書寫起來。
而朱興志卻愕然的看向施誠。
他都沒想到,這位傻殿下居然會描寫西北戰事?
這位殿下,可從未去過西北啊。
“各位學子都聽好了。”
“你們都在皇城參加恩科大考。”
“卻未曾想過,大周西北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殘酷的戰鬥!”
“西突厥入侵大周邊境。”
“而我大周連著兩年災情,導致許多地方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