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蹲在竹子前商量了好一會兒,最後李林生將竹子中間截成合適的長短,排列整齊等李父回來後看有沒有好辦法。

“爹去哪了?”李梅夏這才想起來詢問李父的去處。

“去澆地了。”李母將洗菜的水倒進豬槽裡:“最近天太熱了,地裡的莊稼正是生長的時候。”

李林生聽到這裡,轉身就去尋扁擔水桶去田裡幫忙,李梅夏也準備去,被李母喊住:“他倆就夠了,看著水道別堵水就行。”

李梅夏應了一聲,拿了一根竹子開始研究。

她試著用鐮刀將竹子劈成合適的竹條,但是第一鐮刀下去就劈歪了,被李母一笑,李梅夏沒好意思,將竹條丟下就進廚房做晚飯去了。

等到李家父子回來,已經月亮高懸,李梅夏守在廚房發呆,直聽到院門響了這才驚醒,透過窗戶一看,趕緊盛了熱飯給兩人端了過去。

李梅夏陪著二人吃飯,在飯桌上說起了團扇的事情,李父把饅頭一放就要去看竹子,被李梅夏拉住,連說不急才安撫住李父,等二人吃完飯,這才各自回房休息。

李梅夏是在梆梆聲中驚醒的,她收拾好自己出門一看,李父已經坐在院中用鐮刀劈著竹條,身旁還躺著一個團扇框架的雛形,見李梅夏出來,連忙招手讓她過去看看。

李梅夏接過李父遞過來的框架:“你看看,我琢磨了一晚上,哪裡不行你跟我說啊。”

“你一夜都沒睡?”李梅夏驚訝道。

“可不,你爹昨晚聽說後,在屋裡翻來覆去的想,半夜偷偷起來拿了一根竹條在研究。”李母抱著李桃雪從廚房走出來:“先去洗臉,吃了飯再看,別跟你爹學。”說完李母白了一眼李父。

李父嘿嘿一笑:“去,把飯給爹端過來。”

“行!”李梅夏笑著作了個揖,跑進廚房過了一會兒就端了飯出來,吃過飯後,李梅夏拿起團扇的框架跟李父商量起來。

“爹,這團扇不夠圓啊。”李梅夏左右翻看:“你看,這竹條還是有點寬,要是能細一半就好了。”

“行,我再看看。”李父接過團扇的框架:“除了這兩點,其他的還有沒有?”

“沒了。”

“行。”李父坐在凳子上開始按照李梅夏的形容,專心的劈著竹條,只見他先在竹子上劈一個豁口,然後雙手一掰往地上一摜,就把竹子整齊的劈成兩半,李父按照這樣的步驟,終於將竹條劈成了李梅夏想要的寬度。

然後又用小刀將竹條青皮的地方處理乾淨,將竹條修成薄薄的狀態,最後接過李梅夏取來的油燈,用油燈的火焰慢慢燒軟竹條,慢慢轉圈先把竹條團成圈。

李母這時也抱來了家裡的陶罐,李父將竹條圈圍在陶罐的外面,找到合適的位置後,一手持油燈,慢慢的轉圈燒軟竹條,另一隻手使勁將竹條壓緊壓實。

最後等竹條冷卻後,李父將竹圈從罐身上取下,遞給李梅夏,一個圓圓的團扇框架就做好了。

李梅夏端詳半晌,滿眼欣喜道:“就是這樣的,爹,你也太厲害了!”

李父取出菸袋鍋子笑眯眯的就著油燈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李梅夏還在嘖嘖感嘆李父手藝的神奇,就聽見鴨群的跑動聲,抬頭一看,李林生放鴨子回來了,手裡還抓了一把圓木棍。

“你拿的什麼啊?”李梅夏問道。

“扇柄啊!”李林生揮揮手裡的木棍:“我專門在河邊挑合適的木棍削的,你看咋樣?”

李林生邊說邊將鴨子趕到籠子裡,等關好籠門後,先將棍子遞給李梅夏,他洗完手才拉把凳子坐在李父身旁。

李梅夏將李父剛剛做好的團扇框架遞給李林生:“你看,這是不是跟我們昨日在店裡見到的一模一樣?”

李林生接過:“差不多了,這樣,我扇柄裝上,你跟娘將扇面繃好,咱們做一個看看。”

“行。”

這活用不著李父,李父就抱著小桃雪玩,李林生裝扇柄,李梅夏將昨日收的錦緞碎布頭和大姚的繡片拿了出來,針線活的話還是李母比較擅長,李梅夏將自己的要求說了下,李母就開始搭配繡片,錦緞和針線。

只等李林生將扇柄裝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母手中,李母先將繡片固定到團扇框架上,然後一點一點的慢慢繃緊,將扇面鋪平後,再用錦緞條將邊包一下,扇柄纏緊。

李梅夏接過做好的團扇,學著昨日嬌小姐的姿態揮了揮扇子,用眼神詢問眾人【行嗎?】

李林生看著眼前持扇的少女,亭亭玉立,身著粗布麻衣,透過團扇露出一雙杏核眼。李林生笑著點頭:“可以。”

李母和李父也連連點頭,李母從李梅夏手裡拿過團扇,自己學著李梅夏的樣子輕輕扇了下風:“果然好看又實用啊。”

李梅夏點點頭:“是啊,不過我們的扇面一般,便宜一些賣給尋常家的女孩都可以。”

李父跟李林生連連點頭,幾人便邊聊邊製作剩下的幾把團扇,只等明日拿到西市換些銀子來。

......

李梅夏兄妹二人照常來到西市,餛飩攤的大叔一看到二人就把旁邊的桌子給收了起來,非讓兩人坐在這擺攤。

兩人向大叔道了謝,大叔摸著腦袋笑著說:“前兩日你嬸子來沒看到你,罵了我好一頓呢。”

李梅夏嘿嘿一笑:“我也想我嬸子了,我一會就在這等我嬸子來。”

“哎哎。”大叔得了承諾,就回去幹活去了。

李梅夏取出一塊布鋪在兩個揹簍上,將十把團扇一一擺好,兩人就坐在這裡靜等客人光臨。

可人來人往,過去了好久,他們的攤位卻無人問津,隨著太陽越來越大,李梅夏心裡也逐漸焦躁起來。

“哥,你在這看著,我出去轉轉。”李梅夏交代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她邊走邊觀察,邊仔細尋找問題所在,等她將西街來來回回逛的差不多。

她恍然大悟,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們的團扇賣不出去了。

“哥,收拾東西,跟我來!”李梅夏一回到攤位,就催促李林生將團扇收起來,並跟著她走。

“去哪裡?”李林生手忙腳亂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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