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陽之體?”南宮策訝異,他從未聽師父提起過這些。

“焚陽體質極為特殊,骨血極盛,能修煉一些常人不能修煉的武學。以《逍遙武略》為例,常人只能修習通篇和陰陽篇中的一篇,而焚陽體質卻能夠同時修煉陰陽篇。當然,有利有弊,如果策兒只修煉其中一篇,較常人自然快一些,但孤陽不生,難以維續,所以焚陽體質的人只有一個結局,走火入魔,癲狂而死。百年前的江湖上,一位名叫李棲筠的天才劍客橫空出世,‘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年僅二十餘歲的他,橫挑天下名山璀派。這原本是武林之幸,但是好景不長,李棲筠消失幾年再現時,卻掀起了一場武林浩劫,許多門派被他滅門,老弱病殘也不肯放過,武林中人不願坐以待斃,聯手對他進行剿殺,最後將他困死。那場浩劫中,死於他手的亡魂不計其數,武林高手所剩無幾,門派凋零,很多絕學斷代失傳。至今,江湖也未能恢復至當年盛況。”

“啊?!師父,既然焚陽之體如此兇惡,為什麼還讓小師弟習武呢?不如現在廢掉他的功體,讓他整日吟詩作賦,做個文人,總比墮入邪道,功毀人亡的好。如果師父不忍心,清月願為代勞。”說罷,蘇清月掌中凝聚內力,寒氣撲面而來,“小師弟,師姐下手輕一些,你忍一忍就過去了。”

“師姐!”察覺掌風撲面,南宮策拿不準蘇清月這些話是真心還是假意,立馬提勁運功,眼中充滿戒備。即便功力不如師姐,南宮策也不想束手就擒。

“清月,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見二人劍拔弩張,蕭裕之伸手急忙攔下二人。“小師弟,你師姐只是開個玩笑,切莫當真。”

“嘻嘻,小師弟的眼神不錯嘛。我蘇清月的師弟就應該這樣,我命由我不由天,人活一世,不該留下遺憾。哪天你走火入魔了,就由師姐清理門戶,你也不要手下留情,大不了下輩子再續同門之誼。”蘇清月態度大變,豪言壯語間,已經暢想師弟走火入魔的場景了。“況且,你我已經有了婚約,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嘿嘿嘿。”

“噗。”聽了這話,蕭裕之直接抬手在蘇清月腦袋上敲了個板栗。

“師父。”南宮策委屈地看向天通老人,希望他能結束這個尷尬的話題。

“策兒既然拜入師門,讓你棄武從文,你必定心有不甘,只會適得其反。堵不如疏,我讓你兼修,是出於兩方面的考量。一來受修行方式的限制,策兒對《逍遙武略》的突破會慢於你師兄師姐,焚陽霽月,此消彼長,在反覆修煉中磨練心境。二來兩篇陰陽互濟,以陽滋陰,以陰補陽,調和功體,或許能讓你的焚陽之體得以轉變。這些只是為師的推想,至於具體效果怎麼樣,全在你個人修行。”天通老人意味深長地看著南宮策,“恐怕你的疑問不止於此,看來這半年的閉關修行,你有了新的收穫。”

南宮策剛想點頭,蘇清月搶過話去:“師父,您老人家這是拿師弟做試驗?”

“哈哈哈,修行之路本來就充滿未知的風險,風險越大,收益越大。”天通老人尷尬地笑了笑。“因循守舊,拾人牙慧,不過是吃別人嚼過的饃,想要開創自己的未來,就要走常人沒走過的路。策兒,你怕麼?”

“徒兒何懼之有。如果不能修行,與朽木腐草何異?況且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當縱馬江湖,逍遙快意。未來尚不可知,萬事須在人為。如果徒兒真的走火入魔,造下殺孽,還有師兄師姐能夠清理門戶、除魔衛道,屆時死在他們手中,也了無遺憾。”南宮策語氣堅定,表明心志。

“師父,師弟所言極是,事在人為。何況小師弟淳樸善良,澄如明鏡,天生的習武料子,只要師弟堅定己心,堅持修行,一定能破除迷障,得證大道。”蕭裕之對自己師弟充滿信心。

“所以我讓你在天女峰頂閉關修行,天女峰屬於極寒之地,借住天地之氣,壓抑你的焚陽之體的同時,助你修煉霽月篇。修煉過程中,甚至有可能引極寒之氣洗煉你的骨血,改變你的體質。這些同樣是我的猜想,也許會有其他意想不到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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