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憶
顧家：
偌大的別墅空蕩蕩，看起來冷冷清清，顧也動作熟練的開啟冰箱拿出食材給自己做了一碗麵。
簡單吃過飯後，然後拿出書包裡的作業開始補作業。
他手下動作飛快，做著做著突然浮現出林西拾那張可愛的小臉，勾唇笑了。
這頓打還是挨的很值的。
……
一天前：
“行了，許嘉行你送那假小子回去，顧也你也回去吧，我回家看看我妹妹怎麼樣了。”
出了小巷子，到了大道上。
林北揚擺了擺手把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
夏雨狠狠瞪了一眼林北揚，扭頭就走。
真沒素質的小子，她才懶得搭理他。
“我跟你一起，反正閒著沒事。”顧也卻直接跟上了林北揚的腳步。
林北揚一臉複雜的看了一眼顧也。
要不是他妹妹今年才五歲，他都要懷疑這小子對他妹妹別有用心了？不然為什麼次次都臭不要臉的要跟著一起去。
然而顧也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不走？”
“走走走。”林北揚也沒多想，畢竟還是妹妹重要，他愛跟著就跟著吧。
可是回了林家卻沒人，張叔說：“小姐沒什麼事，夫人和先生在談生意短時間內回不來，南閱少爺就帶小姐去江城了，應該明後天就會回來了。”
“好，我知道了。”林北揚憤恨的一屁股坐上沙發，碎碎念：“哥也太卑鄙了，獨佔妹妹。”
一旁的顧也眸子微暗，說道：“嗯，那我先回去了。”
“滾吧滾吧。”林北揚擺了擺手。
顧也出了林家，打了一個電話，聊了一會，直接就飛去了江城。
他先去的顧家。
沒人通報，顧也也不在意，閒庭漫步地走進了顧家。
顧也直接去了顧老爺子的書房。
“交易。”
顧也手裡攥著一個錄音筆，輕輕放在木桌上。
顧老爺子氣笑了，柺杖在地上敲的響：“呵，脾氣挺大。”
顧也臉上無波無瀾，直奔主題：
“拿周家換潞州易家，你不虧。”
“說說理由吧。”顧老爺子饒有趣味的拿起桌上的錄音筆。
“理由重要嗎？”顧也淡淡反問。
江城周家換一個潞州易家於顧老爺子而言，是一件穩賺不賠的事情。
周家是出了名的無賴，從來就沒有好名聲，也不要什麼好名聲，顧家煩死周家了。
潞州易家不過是一個新起的小家族，顧也篤定顧老爺子不會不同意這個交易。
“翅膀硬了啊？”顧老爺子雙眼微眯，四年前的顧也悶不吭聲，是以任人欺負，四年後的顧也卻是透著一股子隱忍，雖然還有些稚嫩。
可是他已經有點看不透他了。
顧也沒有說話，如墨的眸子就那麼看著顧老爺子，兩人對視良久，顧老爺子把錄音筆收下，讓他出去了。
顧塵一直站在門外，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擔憂。
看到顧也安安穩穩的出來，他才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心的揚起唇角：
“顧也哥，你回來啦，還去潞州嗎？”
顧也輕飄飄地掃了一眼顧塵，並沒有說話，緊抿著唇往外走。
“顧也哥你理理我嘛……”顧塵忙不迭的跟了上去，也不介意顧也這個冷淡的態度。
“別跟著我。”顧也冷冷道，加快了腳步。
“顧……”顧塵被兇了一臉，有些委屈，猶豫不止，在糾結要不要跟上去。
管家上前來攔了一下：“少爺，您和他始終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滾開！”顧塵不再猶豫的跟了上去，跟顧也保持著一個適當的距離。
管家有些無奈。
顧也自然不可能沒發現顧塵跟了上來，眸子微閃，直接上了計程車。
比賽場地是在江城一中，顧也去的時候人都散了，顧也馬不停蹄的就去了林南閱他們所在的酒店，然而人也沒在。
“南閱啊，他帶他妹妹出去玩了，不在。”老師笑著搖搖頭，剛想說讓他在這裡等一下，顧也已經跑了。
“哎這孩子，毛毛躁躁的……”
顧也腦海裡回憶著這附近的景點，現在是下午，比較誘人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地方。
而離得近，林南閱最可能帶著小孩過去的地方就只有長椿街，因為只有那裡不危險適合小孩。
顧也在街上晃悠，目光不停地在路人身上流轉。
林南閱和林西拾太耀眼出眾了，顧也很快就找到了人，沒有那些狗血劇情的擦肩而過。
然而顧也卻沒有上前打招呼，而是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遠遠的看著林西拾。
看到林西拾行動自如，確實沒有太大的事後才放下了一顆提心吊膽的心。
雖然都說沒事，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是不放心。
然而半路殺出來一個顧塵，顧塵四顧著，手被一個男人拉住。
顧也遠遠的看著。
顧塵也看到了顧也，可是他沒有呼救，就用一雙乾淨的眸子那麼看著顧也。
顧也腦海裡一直浮現那些難聽的詞：
“野種，你媽媽是個不要臉的，你也是個不要臉的，佔著本不該屬於你的名分在顧家不要臉的待下去。”
“你和顧塵能比嗎？你連給他擦鞋都不配。”
“你以為顧塵喜歡你？沒有絕對的朋友，只有絕對的敵人，你們是敵對，不可能友好相處，總有一天會站到對立面。”
“顧塵還小不懂事才一直追著你，顧家人冷血你不知道？你以為等顧塵懂事以後會放過你？”
顧也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頭疼難耐。
是，他猶豫了，他在想糾結要不要救顧塵。
不救，不忍心。
救他，就等於放過一個敵人，如果顧塵死，那麼他將會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即便顧家不想承認，至少在外界看來，他就是。
深淵和天堂都在一念之間。
然而沒等他做出選擇，林西拾已經上了。
她機靈聰明，三言兩語就把人給救下了。
對比他的猶豫不止，顧也攥緊了拳頭。
良久，顧也才緩和好了情緒，沒有絲毫破綻地從暗處出來。
“顧塵，顧家沒有教給你禮貌嗎？”
……
顧也在本子上輕輕寫下“西西”兩個字，笑的很溫柔。
周家那個把柄，他用盡了半條命，本來是打算拿它逃離顧家的，換一條身份，開啟一段新的生活。
但是他的西西嬌生慣養吃不得苦，很挑嘴，還愛惹些麻煩，他沒權沒勢的就沒辦法保護她，所以顧家，他必須要。
“祖父。”
顧也打通了一個電話：“我想通了，顧家，我要了。”
……
幼兒園這一年，林西拾簡直不要太快樂。
夏雨護著，平時都是三位哥哥接送，上課無聊了就看看書，林西拾嫌棄太無聊了還主動報了一個鋼琴班，小日子過的賊滋潤了。
終於幼兒園畢業，林西拾學校拍畢業照。
林西拾長得漂亮又聽話簡直就是團寵，所以林西拾就強行被送上了c位。
“讓開讓開，我要和我西西站一起！”夏雨急了，強行的扒拉開一個小男孩，直接插了進去死死拉著林西拾的胳膊。
許嘉止手搭在林西拾肩膀上，也笑的很歡。
畢業照就是夏雨一臉猙獰，林西拾被拉扯的有些懵逼的小表情，但依舊是可愛的，許嘉止一臉看戲的玩味。
拿到畢業照的時候林西拾有點生無可戀，她的淑女人設沒有了，都怪夏雨！
“怎麼這表情呀，看看，把我們西西照成了什麼樣子了。”顧也饒有趣味的去搶林西拾手裡的照片。
林西拾眼疾手快地往肚子裡一摟，死活不給看，小臉緊繃著，白白嫩嫩的，特別可愛。
顧也朝林北揚使了個眼色，林北揚勾了勾唇，直接就去撓林西拾的癢癢。
林西拾咯咯笑，照片被搶走。
顧也高高舉起照片看，樂的不行：“怎麼啦，不是挺可愛的嘛。”
林西拾佯裝生氣的跺腳：“小哥哥~你到底跟誰一邊的，我還是不是你最愛的妹妹了。”
林北揚也看著照片笑，一邊不走心的哄她：“哎呀可愛的啦，又不醜，你看你旁邊的夏雨……”
林北揚話沒說完，夏雨直接就一腳踹了上去，拳頭威脅：“林北揚，好好說話。”
“怎麼啦怎麼啦。”林北揚躲到了林西拾的身後：“妹妹保護我！”
“西西~”夏雨撒著嬌。
林西拾果斷的把自家小哥哥給推了出去：“隨你處置。”
這破哥哥，她不要了。
林北揚：“……”
鬧了好一陣，林北揚說想慶祝一下她幼兒園順利畢業。
林西拾：“?”
慶祝，幼兒園，順利，畢業？
她是有多不堪啊，不堪到連幼兒園能不能畢業都是一個問題，難堪到一個幼兒園畢業還要慶祝？
實際情況是林北揚想出去玩，林西拾沒意見，都一起出去聚聚也挺好，反正這個假期很長。
“顧也，你也一起。”林西拾沒有用問號，而是直接就下達了指令：
“明早七點半，北湖公園集合啦！”
北湖公園離幾家都挺近的，算是一個折中的位置。
“好！”
夏雨高高興興的第一個應答。
顧也在一旁看著林西拾笑和鬧，眸底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