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沒多久，昭陽總感覺肩膀處漏風似的，涼涼的，而且她感覺躺平沒有靠在秦如涼懷裡那麼暖和了。
她不由心想，要想躺得舒服就不那麼溫暖，可要想溫暖就躺得不那麼舒服，可真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她這一醒來一時半會兒就睡不著了，秦如涼見她屢次拉被角裹著肩處，便起了起身，微微撐在她斜上方，仔仔細細地好好替她掖被子。
昭陽便睜著眼看著他。
夜裡秋寒雖然濃，可夜色晴朗，外面清月如霜，灑照了朦朦朧朧的一層白。
微微亮的窗戶映襯下，他垂眼便見得她眼神異常明亮。
秦如涼給她壓好了，看她還睜著一雙大眼睛，不由道：“還不睡？”
他重新在她身側躺了下來，又道：“好好躺著，別亂動。”
昭陽道：“那一會兒我躺夠了想翻身怎麼辦？”
秦如涼道：“想翻身也得裹好。”
昭陽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了，睜眼打量起這簡單的屋舍，道：“以前你和阿羨就一起住在這裡呀。”
秦如涼“嗯”了一聲，道：“這屋子是當時帶他來的時候著手搭的。”
昭陽好奇地道：“也是你搭的嗎？”
秦如涼：“嗯。”
昭陽感嘆道：“那你搭的這房子可真堅固，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能遮風避雨。”
隨後昭陽又問：“一直沒細問，那個時候阿羨的存在是件很艱難的事嗎？”
秦如涼便給她講了講那個時候發生的事，她沒想到他小小年紀，所承受的竟比她想象中的還多得多。
昭陽有些唏噓，道：“幸好，堂兄堂嫂終得圓滿，才能有足夠多的時間來補償他。”
過了一會兒，昭陽看向窗外，又道：“老秦，今晚的月色好好。”
秦如涼道：“你還睡不睡？”
昭陽道：“還睡不著，”她突發奇想，“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吧，我還沒在鄉村田野間踏月而行過呢。”
秦如涼道：“這會兒外面冷。”
這臨近邊關之地，晝夜溫差非常大，有可能現在出去踩的不是月光，而是滿地的白霜。
白天昭陽穿得比較單薄，但秋陽明媚不覺得冷，這會兒沒有厚衣添，她貿然出去鐵定會凍著。
秦如涼又道：“快睡，明早要是起得來，還能看日出。”
昭陽道：“我也想睡，那也要看我睡得著才行啊，跟你說話越說越清醒。”
話音兒一罷，秦如涼突然翻了個身，便將她實實地壓在身下了。
昭陽驚了驚，他低低道：“既然睡不著，那就乾點其他的。”
不待昭陽反應，他俯頭便吻了下來。
昭陽頓時心頭就炸了，這怎麼行，有蘭香在外屋呢。
先前秦如涼也是顧忌著外屋有人，一直沒輕舉妄動。可她實在是太磨人了，而且與她壓著聲音嘀咕聊了這麼久，也不見蘭香有醒來的趨勢。
這些日又都在行路途中，隨行人馬不少，並不能隨心所欲，他也忍耐得慌。
昭陽被他吻得氣息凌亂，好不容易騰出空了，連忙小聲道：“不行，外面有人呢……”
“可以小聲些。”說著又堵了上去。
昭陽哪抵得住，眼神水潤地瞪他。
他拉著被子裹好她，被窩裡兩人肌膚相貼，昭陽被他給扒了個乾淨。
秦如涼咬著她耳朵低低哄著道：“我們儘量不弄出聲音。”
不想這木床老舊，只要他一動力，便輕易發出木頭的咯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