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昭陽帶著蘭香去市場上逛了一圈,買了只半大的黃灰相間的鴨子回來。

她是要拿來當寵物養的,先前在村子裡抱鴨子的時候抱上癮了。

秦如涼沒什麼意見,反正家裡又不是沒地方,養只寵物綽綽有餘,而且還能陪昭陽打發時間解解悶。

然而很快,他就全盤否定了自己這樣的想法,後悔答應昭陽養寵物了。

起初幾天昭陽每天早晚都要看著那鴨子,對它噓寒問暖、餵食喂湯的,好不貼心周到。

秦如涼見狀心想,畢竟是她的第一隻寵物,她感到新鮮也很正常,等再過些天新鮮勁過去了,就不會這麼在乎那隻鴨子了。

可事實證明,他們老蘇家的人,似乎對養東西上癮。

又過了些天,鴨子明顯長大了一圈,可昭陽的新鮮勁還沒過去,依然每天噓寒問暖,餵食喂湯,而且好像還更熱乎勁兒了……

她一有時間就把鴨子抱在懷裡,一邊撫摸一邊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還對它講一通它根本聽不懂的話。

秦如涼感覺她已經很久沒對自己露出那般表情了。

它就知道嘎嘎嘎。

它一嘎嘎嘎,昭陽就緊張,安撫它道:“阿寶你是餓了還是渴了?你要是餓了,就叫兩聲,你要是渴了你就叫三聲。”

“嘎嘎嘎。”

“渴了是吧,別急,我現在就喂水你喝。”

說著她順手就端起旁邊的水杯去餵它。

秦如涼看著它抻著鴨頭嘬得正歡,不由黑著臉道:“它喝的是我的水杯。”

昭陽聞聲抬頭看見他,驚訝道:“呀,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秦如涼:“……”

他都回來跟她一起吃過晚飯了,結果她一心撲在這鴨子上,竟然沒意識到?

他是被她當成空氣了?

秦如涼道:“那你晚飯跟誰吃的?”

昭陽道:“我不是跟我家阿寶一起吃的嗎?”

秦如涼看著那鴨脖子,忍住想把它擰了的衝動,道:“養寵物固然可以打發時間,但也不能整天都圍著它轉。”

昭陽:“我知道啊,我又沒有圍著它轉。”

秦如涼道:“我都回來這麼久了你都沒有發現。”

昭陽:“我現在發現了嘛。”

昭陽越養越得勁,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來來這麼得蘇羨的心意了。

以至於後來,她還想和她的阿寶同吃同睡。那種心情就和當初蘇羨想和來來同吃同睡是一樣一樣的。

當然,她想抱阿寶上床睡覺的第一晚,就遭到秦如涼的嚴厲拒絕。

昭陽試圖說服秦如涼:“老秦,它很乖的。”

秦如涼看著鴨子蹲在昭陽懷裡,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不到,居然變成了如此肥碩的一隻鴨子。

他道:“這件事你想都別想。我勸你現在就把它弄出去,否則明天我就叫廚娘來揪去燉了你信不信?”

昭陽道:“它不是普通的鴨子,它是寵物,寵物就是我們家的一員。”

秦如涼道:“你到底弄不弄出去?”

昭陽癟癟嘴,暫時只好把她交給蘭香帶出去。

彼時蘭香抱著鴨子,一邊順毛一邊竊喜道:“阿寶阿寶,姑爺不讓你上床,你今晚就只好跟我一起睡了喲。”

秦如涼覺得這主僕二人簡直瘋魔化了。

秦如涼捏了捏眉心,道:“以前是沒見過鴨子麼,我記得飯桌上上過不少。”

昭陽道:“那是食物,這是寵物,怎麼能相提並論。”

為了感化秦如涼,昭陽還自稱是阿寶的娘,他是阿寶的爹,成天對著阿寶提及他時都是“你爹”“你爹”的開頭。

昭陽道:“你看,它就是我們的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你難道還不讓你的孩子跟你一張床上睡嗎?”

秦如涼看她道:“那你看我像只鴨子嗎,還是你覺得它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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