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在膳廳擺晚膳都聽見了父子兩個隔門吵,好笑道:“蘇折,少說兩句。”

蘇折這才不跟北夏皇較勁了。

到吃飯時,北夏皇和蘇羨一同出來,進了膳廳。

他約莫摸到一點門路了,就跟沈嫻道:“他這麼猖狂,你得空是該好好管管,教他學會怎麼尊老,不要這麼囂張。”

蘇折笑了一聲道:“尊老?你自己都為老不尊,還想讓別人尊老?”

北夏皇吹著鬍子對沈嫻道:“你聽,你聽聽,他說的什麼混賬話!”

沈嫻嗔了蘇折一眼,蘇折便不說了,動手盛了湯給北夏皇。

北夏皇頓時心裡無比舒坦,感覺找到竅門了,要想治住蘇折,還是得靠阿羨他娘。

而後北夏皇再嘗試了一下,盯了一眼桌上的某樣菜,吩咐道:“逆子,給朕夾那個涼麵。”

蘇折道:“要是廢得連菜都不會夾了,也是該早點退位了,還霸著位置幹什麼?”

北夏皇便對沈嫻道:“你看,他這叫什麼話,簡直是大逆不道!”

蘇折笑了笑,道:“我不是逆子麼。”

沈嫻眼角直抽,道:“我給你夾可以嗎?”

蘇折一聽,沒等她動手,就還是給北夏皇挑涼麵了。

北夏皇真是好久都沒這般揚眉吐氣了。

他找到了逆子的死穴。

以至於膳桌上蘇折只要一有懟他的苗頭,他都是轉頭就向沈嫻告狀,屢試不爽。

蘇折看了看他,道:“你適可而止吧。”

北夏皇道:“你要是少說話少惹朕生氣,朕自然也不會跟你過不去。所以你說適可而止應該是對你自己說。”

蘇折嗤了一聲道:“人靠一張臉樹靠一張皮。”

北夏皇看向沈嫻道:“你叫他閉嘴。”

沈嫻便給蘇折夾了菜,溫柔道:“吃完了不是還得回房去給我艾灸麼,你跟你爹較什麼勁呢。”

後來蘇折果真除了用膳,再不搭理北夏皇半句。

蘇折用完就先回房去準備了,北夏皇還陪蘇羨說了會話,見天色不早,方才起身回去。

北夏皇臨走時,還在門外揚聲道:“趁著年輕力盛,就多努力才能多子多孫。這要是少壯不努力,則老來無所依。”

彼時沈嫻剛進屋裡,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艾香,蘇折隨手點了一點艾草,讓人聞之清心寧神。

聽見北夏皇的話,沈嫻哭笑不得。

蘇折道:“你理他作甚,先洗了來。”

沈嫻晚膳只進食了個半飽,此時去沐浴更衣,無需在水裡多泡,她動作也快,出浴後往肌膚上抹了香膏,便穿著輕薄的寢衫出來。

她用一根簪子將長髮挽起,抬腳走路時裙角如卷香風,衣襟也遮不住肚兜兒的顏色,襟下肌膚如柔嫩的三月桃花,粉夭溫膩。

她從屏風後出來時,蘇折掀了掀眼簾看她一眼,手裡點著一根艾條,又抬頭多看她兩眼,道:“坐著還是躺著?”

沈嫻道:“看你方便。”

蘇折道:“我都很方便。”

沈嫻見他坐在坐榻那邊,衣角鋪陳,甚是閒淡模樣,那拈著艾條的手真真修長分明、過分迷人。

要是坐著弄就可以直接去他那邊坐,要是躺著弄便得去床上。沈嫻也不想他麻煩,便道:“那就坐著吧。”

沈嫻走到他身邊來,撈了裙角坐在坐榻上,只見他手上的艾條已經點好了。

沈嫻便背過身坐著,準備寬衣。蘇折道:“不用背對著我。”

沈嫻道:“面向著你?那怎麼弄?”

這樣問著,她還是轉過身來面對他,見他好整以暇的形容,頓了頓,道:“只脫外衫就好了吧。”

蘇折笑了笑,道:“你要全脫我也不介意。”

沈嫻抽抽嘴角,真是問了句廢話。

她解了外衫,衣襟撥開,鬆鬆垮垮地掛在了她手臂間,裡面的肚兜兒繫著帶子,因著後背是光的,便不用再解了。

蘇折手扶著她的頭輕輕靠著自己,她便露出了整個後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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