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慢悠悠道:“先前奉勸過皇后,這件事最好還是查清楚了再下定論不遲。這般著急要定昭陽的罪,他當然也著急了。”

北夏皇后怒向秦如涼道:“他算個什麼東西!昭陽是本宮北夏的郡主,這又是北夏自己的事,如何礙得著他!”

沈嫻挑了挑眉,道:“皇后莫不是忘了,昭陽除了是北夏的郡主,”她抬目看向皇后,朝霞依稀淬亮了她的眼,很是綺麗,卻如琉璃般冰冷,又勾唇笑道:“她還是我大楚的媳婦。”

北夏皇后對沈嫻也不禁怒從心來,冷笑一聲道:“楚君不提本宮倒要忘了,昭陽一個已婚之婦,眼下跟一個侍衛如此拉拉扯扯不明不白,成何體統!”

沈嫻道:“那就是昭陽他們家的事了,她爹媽尚且沒說什麼,皇后也不必如此生氣。”

慧雅在旁聽著,從昨天皇后見過秦如涼以後,她本來打算向皇后說明秦如涼身份的,可是後來又有其他事耽擱了。

而今他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她便是再喜歡,也知道經歷了昨晚那件事後,秦如涼是不可能會接納她了。

秦如涼沒把她殺了都是好的。

慧雅現在心裡對他的恐懼已經勝過了對他的喜歡。

北夏皇后道:“別的暫且不說,平日裡昭陽言行無狀也就罷了,可而今她燒燬神殿,失敬於列祖列宗,罪不可恕,今日若是不嚴懲,豈能服眾?!”

然後她看著秦如涼與侍衛鬥得脫不開身,立馬指著穆王妃那邊令道:“還不將此女拿下!”

穆王妃氣得狠了,她好好的女兒,昨天進宮以後就不見了,今日好不容易找到,卻弄成了這番模樣。

且看昭陽裹著的外袍上滿是燒灼的痕跡便知,必然是在大火裡滾過一遭的。

穆王妃無比後怕,要是發現得不及時,要是沒能把她從神殿裡救出來,後果會怎麼樣?

可她女兒還沒醒,皇后卻要動她女兒。

穆王妃凜聲道:“皇后娘娘見過哪個縱火的還險些被燒死在裡面的?這是想不分青紅皂白就全壓在我兒頭上嗎!當初慧雅受難時我尚且不留餘力地幫她、全她名聲,而今我兒受難,皇后娘娘便是這般回饋的?!”

北夏皇后面容陰沉,對穆王妃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道理王妃不會不懂吧?還需要本宮來教你嗎?”

穆王妃道:“誠然,如若這件事是昭陽做的,該她負責我絕不偏私,可如若不是她做的,誰也妄想潑到我兒頭上!”

正說話間,秦如涼掀翻了一行侍衛,隨著刀劍鏗鏘落地的聲音,眾人還未回得過神來,只見他眨眼間人已掠至慧雅面前。

慧雅見到他突然竄過來,嚇得臉色煞白,心跳都快停了去。

秦如涼伸手便輕而易舉地擒住了她。

慧雅頓時撕心裂肺地哭叫:“母后!母后救我!”

他把昭陽交給了穆王妃看顧,便是要來拿她的。

皇后聞聲一回頭,當即大驚失色。只見慧雅被秦如涼捏著脖子,死死擒在手裡。

場面瞬時僵滯,在場的眾人無不提心吊膽。

慧雅哭得梨花帶雨、渾身顫顫。

北夏皇后暴怒,狠狠道:“你敢動她,本宮定要你死無全屍!”

秦如涼道:“你敢碰昭陽一根頭髮試試,我必讓她了結於此。”

北夏皇后氣得渾身發抖,不敢再輕舉妄動,只得轉頭看向沈嫻,道:“楚君,還不讓你的人住手!”

沈嫻看戲也看夠了,終於起身道:“還是先把昭陽送去太醫那裡看看吧。”

穆王妃回過神來,摟著懷中女兒,柔聲道:“我兒別怕,我們這就去看太醫。”

秦如涼擒著慧雅走到穆王妃這邊來,與北夏皇后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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