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雨意心裡要是不難過是假的，畢竟北夏學堂裡的那些男孩子，誰不喜歡她？
她面上若無其事道：“你在你們大楚也這麼跟姑娘說話的嗎？”
蘇羨揚了揚眉，道：“應該要比眼下要好些。”
孫雨意可真快要繃不住了，問：“你覺得我長得不好看？”
蘇羨淡淡道：“不是我覺得好看的型別。”
孫雨意道：“那你覺得好看的什麼型別？”
蘇羨道：“至少不是胡攪蠻纏的。”
孫雨意咬了咬嘴唇，眼圈不禁紅了又紅。
蘇羨無動於衷，道：“還不讓？”
孫雨意道：“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那日你說的那些，說一起去太學院，一起討論課業，甚至一起玩耍，對提的要求有求必應的那些話，你又說想一起相處一起做那些事的人不是我，我想問你，那是誰？”
沒想到他簡單隨口的一句話竟然被她抓住了話裡的資訊，並且還記著這事兒。
可見她也真是洞察力敏銳。
她又問：“你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蘇羨黑白分明的眼神看著她，簡單回應道：“有。”
孫雨意眼裡迅速蒙上一層水霧，只不過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落下淚來，忽而她偏開了頭。
蘇羨淡淡又道：“你如有什麼打算，還是趁早作罷吧。”
蘇羨從她身側離去時，這次孫雨意沒再攔他，卻是驀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蘇羨皺了一下眉頭，聽孫雨意不罷休地再問道：“那她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的在你們大楚是個什麼身份？只要你說得出來我就相信你，說不出來你便是騙我的。”
蘇羨神色冷淡道：“她叫無名氏家住天下是我大楚的姑娘，我無需你相信，只要不會是你就行了。”
孫雨意備受打擊，蘇羨抽回了自己的衣角便往前走去。
最後孫雨意也是哭著回家的。
蘇羨回到院裡，沈嫻正在膳廳擺飯，見他帶著書回來，道：“還以為你會在你爺爺那裡用過飯回來呢，你一頓飯也不肯陪老頭子，倒好意思要回這麼多書來。”
蘇羨道：“我先回房放書。”
沈嫻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等蘇羨放完書淨完手回膳廳裡坐下，沈嫻挑眉道：“這是遇到什麼糟心事了這麼不高興。”
蘇羨抬起頭一臉溫和道：“我有嗎？”
沈嫻道：“不用問我，你問問你自己有嗎。”
隨之蘇摺進來，一家三口用飯時，沈嫻便興沖沖地對他道：“蘇折，你兒子今天看起來不太高興欸。”
蘇羨：“……娘也不必如此高興。”
沈嫻道：“少年終於有了少年的煩惱，為娘甚欣慰。”
蘇折看了蘇羨一眼，道：“如此，有煩惱是好事。”
蘇羨想，是好事，只要能給他娘高興高興，在他爹看來都是好事。
沈嫻接話道：“那是，這喜怒哀樂你總得要都好好品味一番，才算完整。”
只不過他沒主動說，沈嫻卻也沒詳細過問他。
但沒要兩天，沈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日昭陽風風火火地跑進院子裡，雖然她素來風風火火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這次看樣子是真的著急。
她一看見沈嫻便道：“堂嫂你什麼都別問，我好說歹說才央求我爹帶我出來放風半個時辰的，時間緊迫，我堂侄在哪兒呢我找他有非常重要的事，堂侄你快出來！”
她走到蘇羨房門前又道：“趕快出來吧，不然我進去要是看見你正換衣服或者搓澡什麼的，我是你姑雖然覺得沒什麼但是讓你多羞恥。”
話音兒一落，蘇羨就開啟了房門，有些無奈又傷神的樣子，道：“什麼事？”
昭陽看見他眼神一亮，趕緊問：“聽說你有心上人了？還是你們大楚的姑娘，她姓甚名誰長什麼模樣啊，這麼重要的事也不見你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