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道:“不會的不會的,吾皇十分歡迎您呢,已備好美味佳餚,為您接風洗塵。”

蘇羨嘴角淡淡笑了笑,道:“那便讓他上船來,我船上亦有美味佳餚等著他。”

“這……”

蘇羨又道:“你替我問問他,當初我母親去北夏的時候,他是如何折辱我母親的,他可還記得。”

使臣只好如實回去稟報。

這不禁又使北夏皇想起了舊事,頗多感慨。當初他那樣對沈嫻,是因為沈嫻想把蘇折從他身邊搶走。可是如今一年過去了,蘇折反而與他越發疏遠。

大的尚且處處給他不痛快,現在小的又來了,卻不是來跟他爺孫團聚的,而是來給他娘出氣的。

北夏皇排斥沈嫻,始終沒有想到,他最後反倒被他兒子孫子給排斥在外了。

穆王出面道:“讓我去吧,我與小阿羨有過一面之緣,他喚我一聲叔爺,我倆好說話一些。”

北夏皇問:“瑞王這兩日在幹什麼?”

“在行宮裡避暑呢。”

“他就不來看看,那船上有沒有他惦記著的人?”北夏皇氣悶道。

穆王微微笑道:“先前不是看過了一眼麼,想必是確定沒有,便不再關心了。”

北夏皇冷哼一聲,道:“他心裡就只有那個女人,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要了!”

“瑞王恐怕還沒有想起來,自己有這樣一個兒子吧。皇兄放我過去看看,說不定阿羨願意聽我的話,上岸來與皇兄見一見呢。”

最後北夏皇應允讓穆王做為使臣第三次出使。

彼時正值日落,斜暉灑在海平面上,被海水層層折射,波光萬丈。這海邊的日落十分美麗。

穆王與前兩次使臣的待遇還是有所不同。

蘇羨分得清是非,知道當初是穆王給他娘寫信,才得知他爹尚還活著一事。他娘到了北夏以後,也是穆王處處費心安頓的。

因而蘇羨善待於他,將他接到甲板上,依然喚他一聲“叔爺”。

穆王看著眼前的蘇羨,相比幾年前小院一見時的精緻軟糯,而今那眉眼輪廓越發出落得有他父親的風骨。

穆王感慨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小阿羨長大了。”他比劃著自己的膝蓋處,“那個時候見你,才只有這麼高點兒。而今一轉眼,就是五六年過去了。”

蘇羨留穆王用晚飯。

穆王說,北夏皇日日惦記著想與蘇羨見一見,眼下他爹也在行宮裡,不妨過岸上去看看。

蘇羨手裡握著茶,道:“我爹不要我們了,我現在叫沈胤,與他沒有關係。”

穆王聽來辛酸,道:“怎麼沒有關係,你爹也日日想著你娘。”

“他不是不記得了麼。”

“暫且是不記得,那上次你娘到北夏來,他同樣是愛上了你娘啊。不管他忘記了多少事,重來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穆王道,“你只知你娘在北夏受了委屈,可其中細節你可能不知道呢。”

見蘇羨沉默,穆王還道:“你爹護著你娘,你娘在皇上門前下跪,後來也有你爹陪著。兩人在雨裡跪了半宿,才導致你爹舊病復發。你爹本是要求皇上成全,讓他隨你娘回大楚的,最後卻因為一場病,致使兩人分開至此。”

穆王勸道:“這次你到了這裡來,難道不希望看你爹孃破鏡重圓嗎?皇上已經有些後悔了,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阿羨若要是不想他爹孃破鏡重圓,又何必大費周章地跑這一趟。單單是來給他娘尋仇嗎,他的目的還遠不止如此。

他希望他的爹能和娘重歸於好。如此不管他付出何種努力都是值得的。

只是話還沒說完,冷不防船身輕微地搖晃了一下。外面有了動靜。

蘇羨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出房間去一看究竟。

只見另一艘船駛過來與海船相抵,那對面那艘船上延伸出一塊傾斜卻平穩的木製走道。

一個女人,身著高襟立領束腰長衣,正負著手,於這晝夜更替之際,面無表情地踩著一步步小階梯,從那艘船登上這艘海船。

她勘勘一站在甲板上,夜風撩起她的衣角,船上禁衛軍齊齊下跪呼道:“參見皇上!”

那時蘇羨眯著眼,看著娘一步步朝他走來,他眼神裡發著亮。

沈嫻一路上都十分著急,眼下看見兒子安然無恙,她總算放下了心,繼而沉聲道:“一聲不吭地帶著這麼多人出海,你以為好玩嗎?這海上風雲莫測,若是出了事該如何!”

蘇羨軟軟道:“娘用晚飯了嗎?”

“別給我東拉西扯轉移話題,”她厲目掃了一眼船上的光景,冷冷勾著嘴角,“你以為就帶這麼點兒人,便能向北夏示威?你才幾歲,要你替我尋仇,我不會自己一分一毫討回來嗎?我傻啊?”

蘇羨垂著頭,不語。

沈嫻又道:“沈胤,說話!”

“是,娘,我知錯了。”

沈嫻這才面不改色地轉頭來看向穆王,詫異道:“王爺怎的在船上。”

穆王和氣笑道:“是吾皇派我來,請阿羨上岸去與吾皇一聚。”

沈嫻淡淡道:“朕大楚與北夏關係不佳,有何好聚?莫不是想誘拐朕大楚的太子到北夏,好圖謀不軌?”

穆王道:“吾皇想孫子了。”

沈嫻聞言就勾唇笑,道:“北夏皇想孫子,理應在自己皇宮裡找孫子吧,到朕大楚的船上來作甚。”

穆王見她提起北夏皇時,那股神態疏離,不由道:“楚君勿怪,是我將阿羨的事透露給吾皇的。現在吾皇就想見一見他。”

沈嫻幽幽道:“怎的,現在他連朕兒子也要搶了去不成。”說著沈嫻便背過身,不再想與穆王多說什麼,徑直又道,“來人,送穆王下船。”

穆王嘆息一聲,“好不容易來此一趟,這又是何必。”

沈嫻淡淡道:“北夏皇也是有兒子的人,應該能夠感同身受。他不讓朕見他兒子,此生此世,他也別想見朕的兒子。”沈嫻勾了勾唇,側目睨向穆王,“去年立誓,苦苦相逼,朕還記憶猶新,恍如昨日。穆王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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