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時間,就陸續有不少新兵前來參軍,霍將軍就再顧不上沈嫻和蘇折的事。

按照目前軍營裡計程車兵人數,已經不需要再招募新兵。

況且那些新兵還是前幾日大破朝廷援軍時四處逃竄時留下的,幾乎都是老百姓,若全部收納進軍營,質量也參差不齊。

霍將軍不能把他們編進軍營,只能等戰後把他們遣送回京。

這些無家可歸的新兵滯留在刲城也是不小的消耗,可是又不能丟下不管,不然災民四起,好不容易平定下來的地方又會混亂。

這可愁壞了霍將軍。

連輕舟慫恿道:“何不去問問老師,他定有良策解決。”

霍將軍想起先前他還勸沈嫻提防著蘇折,眼下就又要去討教,對此心裡毫無壓力。霍將軍拿得起放得下、粗獷豪邁,在軍營裡混跡多年,明顯是個厚臉皮,況且這還是涉及民生的大事,絲毫馬虎不得。

於是他暫且放下成見,腆著老臉去找了蘇折。

彼時蘇折正教沈嫻演練沙盤,兩人都在軍營裡。

霍將軍先沒有出聲打攪,見蘇折神色淡然,處處指導詳盡,透過沙盤上不同的地形教沈嫻兵法奇招,沈嫻習得也極為認真。

雖說不用沈嫻親自領兵打仗,但是她也需得涉獵軍事,在這方面多懂得一些總歸有利無害。

霍將軍一時竟好奇,還有什麼是他蘇折不會的。

或許連青舟說得對,蘇折若真有異心,何必這樣苦心指導公主,他完全可以把公主培養成一個事事都依賴仰仗他的人。可是他沒有,公主能有今日之擔當獨立,全都是他在引路。

眼下沈嫻聚精會神,絲毫沒發現霍將軍的到來。

蘇折手指撥下沙盤上的兩軍小旗子,重新與沈嫻排兵佈陣,適時閒淡開口道:“霍將軍有事?”他眼簾未曾抬一下,卻早發現霍將軍來了。

沈嫻聞言抬起頭,才看見霍將軍,道:“霍老什麼時候來的,怎的來了也不出聲?”

大概是漸漸放下心結,霍將軍心裡也一陣鬆快,哈哈道:“看蘇大人的兵法演練,我也受教得很。”

霍將軍走過來,也不拖泥帶水,把他遇到的難題說了一遍,又道:“這軍營裡的事我熟手,可關乎百姓民生,還不敢大意,所以過來問問,蘇大人和公主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

蘇折也不意外,大破朝廷軍營時,許多的新兵散落在外,等他們觀望著南境大軍並沒有趕盡殺絕以後,陸陸續續前來投靠也是必然。

眼下大楚四處災荒戰亂,若是不來投靠,憑自己之力,他們無法回到千里以外的京城。

蘇折先問沈嫻道:“阿嫻,你的辦法呢?”

他先問了沈嫻意見,而不是替她做主,這一細節落到霍將軍的眼裡,又是一番暗自感慨。

沈嫻想了想,道:“先前各地方的災民百姓,將軍是如何處理的?”

霍將軍道:“城內集中施粥,並分派糧種,讓百姓把荒蕪的土地耕種起來。”

沈嫻道:“現在也繼續這樣做不行麼?”

霍將軍嘆道:“刲城外的土地已經分配給了百姓,沒有多餘的土地了。”

沈嫻挑眉道:“可我們來軍營時,分明見城外仍有大片荒蕪的土地無人耕種。”

霍將軍道:“災荒戰亂時期,也不乏有好吃懶做之人,每日依靠著軍中分出來的那點口糧過活。”

沈嫻面無波瀾,一邊手裡捻著小旗子在沙盤上忙活著,一邊道:“光是軍中糧餉的消耗就已十分驚人,何故還要養那些散漫懶惰之人。頒令下去,分派出的土地,若兩日之內還無人耕種,便把土地收回,重新分派給那些新兵。想要土地的人多的是,資源不可以浪費,否則等入冬以後必定又是一場災荒。城外土地不夠,就往外擴充套件開墾,只要讓那些新兵有了莊稼種地,待莊稼在土裡生根發芽,等到今年收成前,他們還捨得離開此地嗎?”

霍將軍感覺眼前一亮。這樣一來不僅安頓了新兵,還能把秩序安定下來,是件一舉兩得的事情。這些流落的新兵只要不在戰時到處遷移,也是解決了一個麻煩。

沈嫻抬起眼來看他一眼,道:“人人守著那一畝三分地過日子,如此刲城內外可安矣。今年天氣不錯,早早播種,定能有一個好收成。”

霍將軍合拳,喜道:“我看此計可行!蘇大人覺得呢?”

蘇折淺淺牽了一下嘴角,道:“就按公主說的辦吧。另外,霍將軍還可安排他們伐木築屋,三兩天內便能有個棲息之所。”

霍將軍道:“好,我這就傳令下去,軍營裡閒散計程車兵多得是,別說修屋子,修座城出來也不在話下!”

想要發展城郡,先修房安民是第一步。在他們的努力下,往後的刲城,比今日的刲城擴充套件了一倍不止。

眼下那些新兵在此處安頓下來以後,有了房屋和土地,等熬過了今年又有了收成,誰還想要千里奔波?

若是刲城發展得可觀,只怕就恨不得將遠在京城的親人接到刲城來生活了。

霍將軍風風火火去辦了,剛出營帳,就聽沈嫻隱約在道,“方才練到哪兒了?再重來一次,蘇折,你就不能讓我幾招?”

蘇折不溫不火的聲音傳來:“讓你幾招?兩軍對陣,你也會讓敵軍讓你幾招麼。”

不知怎的,霍將軍聽了以後心情奇好,做起事來也十分有幹勁。約莫他和所有士氣高漲的將士們一樣,看得見大楚未來的希望。

蘇折在別的事上都好說,唯獨在指導沈嫻行軍治國這方面,不會有任何退步的餘地可講。

他就是要讓沈嫻屢挫屢敗。而沈嫻不服輸的性子,只會使她越挫越勇,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優秀。

以前蘇折讓她看的那些兵書和治國經略,蘇折都陪著她反覆琢磨和演練,直到沈嫻能夠牢記於心並且靈活運用為止。

沈嫻笑說:“大約沒有哪個老師能有你這般執著。”

“無法,我只有你一個學生,當然要嚴厲一點。”蘇折輕聲細語地與她貼耳說,“等課後,你想要我如何溫柔,我都滿足你。”

突如其來的燻熱氣息,讓沈嫻輕輕顫了顫。她清了清嗓,掩飾著窘迫,道:“蘇老師,請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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