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剋制,壓著她狠狠吻,越沉迷越離亂。

“蘇折……”

沈嫻快要窒息了,可是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停下。

只是喚著他的名字,她便覺得心動酥軟的感覺傳遞到了四肢百骸。

蘇折的吻從唇邊溢了出來,她仰著頭,張了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

蘇折親吻她被磨得發紅的下巴,沈嫻目色緋然迷離。他的髮絲落在她頸上,溫涼如綢緞,絲絲入扣。

蘇折最終還是沒將吻蔓延到沈嫻的頸項上去。

他埋頭在她頸窩裡,低低喘氣,漸漸消停。

沈嫻很久很久都找不回自己。她抬了抬手,從蘇折的腰際穿過,手臂攀上了蘇折的後背,擁緊他,依然呢喃著他的名字,

“蘇折,蘇折。”

蘇折的唇就在她耳邊,氣息溫熱,“你再這般叫我,我便踏入雷池了。”

沈嫻輕輕道:“我怕我不喚你的名字,會叫出其他奇怪的聲音。”

蘇折張口就含住了沈嫻的耳垂。

那一剎那,沈嫻身子一繃,仿若有電流激過,一聲鼻音猝不及防就化作嬌媚輕哼。

她最敏感的地方在耳朵那裡。

她下意識想攀緊蘇折的肩背,卻又害怕用力碰到了他的傷口而連忙鬆開了手,隻手裡緊攥著他的衣裳。

她低喘道:“蘇折,不能這樣了,你身上有傷……”

“我也知道,不能這樣了。”蘇折的一字一話,在她頸邊都能激起她的微微顫慄,

“近來我越發現,你讓我有些瘋狂,讓我心胸狹隘。男女之情,真是世上最磨人的東西。”

他抬了抬頭,對著她的雙眼,眼角同是染著迷離的情動。

沈嫻望著他,她手指捋過蘇折的頭髮,將他頭壓進自己懷裡,“那我給你多抱一下。”

時光悠然,聽著窗外的雨聲,兩人靜靜相擁著。

直到蘇折輕聲道:“你很擔心秦如涼?”

沈嫻應道:“只是覺得他有些可惜。”

“你若覺得可惜,我便把他雙手治好,讓他恢復得像從前一樣。”

沈嫻愣了愣,“真的?”

她知道,秦如涼的雙手被廢,想要恢復如前談何容易。她是做不到,一般的太醫大夫也做不到,但如果是蘇折的話,她相信他可以。

只是之前沈嫻不曾往這方面想過。

沈嫻話一問出口,蘇折又不回答了。

沈嫻眯著眼笑了起來,雙手抱著他後背,“蘇折,你知道這世上除了你,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男人讓我為他心慌意亂了。”

蘇折才愜意道:“真的。”

隨後的日子,蘇折和秦如涼兩人依舊住對門各自養傷,沈嫻一人煎兩個人的藥,也不怎麼費事,只是多耗費一點時間罷了。

秦如涼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很沒用,若是不及早養好傷病,將來還會更沒用。所以他安心養傷,也不再在沈嫻面前事事逞能,這住在小院裡的三人一度十分平和。

但就是這綿綿陰雨,下起來沒個消停。

每日雨稍停歇一會兒,天色還來不及敞亮開來,天空中便又飄起了雨。

這樣下去,還不知何時是個頭。

下山回大楚的歸期,也遲遲沒定下來。

蘇折已經能下床走動了,只要身體不使力,行走基本不是問題。

只不過下雨天能活動的範圍很有限,不是在房裡看書聽雨,便是坐在屋簷下和沈嫻一起,一邊守著藥爐,一邊品茶。

秦如涼偶爾透過窗戶,看見兩人緊挨著坐著,言語之間流露出絲絲情意,他強制自己不去在意,也剋制自己不出門去打擾。

沈嫻只有與蘇折在一起的時候,神情裡帶著柔軟。

她從蘇折手裡拿過茶杯,道:“你一會兒還要喝藥,當少飲茶。”

蘇折只笑了一下,由著她去了。他抬頭看了看天,道:“不知道這雨還會下多久。”

“我們什麼時候回大楚呢?”沈嫻問。

“再等幾天吧,”蘇折朝對門看了一眼,“等他行走無礙後,再定行程。”

好在秦如涼的傷有沈嫻幫忙調理,恢復得比之前要快。

秦如涼也不想在這夜梁行宮裡多待,幾天後,勉強堅持也要下山回程。於是趁著這天雨小,三人便辭行夜梁皇帝,當日下山返回大楚去。

夜梁皇帝也不強留,況且秋寒瑟瑟,這山上行宮已不宜久留,送走了大楚來使,夜梁皇帝不久也會折返回夜梁京中。

這次夜梁皇帝派大將軍親自護送,並且護衛比上次多加派了一倍,直到親自把三人護送到大楚邊境。

當然這一啟程,也沒忘記帶上柳千鶴。

有柳千鶴的鐵籠子在前面開路,沈嫻也就覺得這下山的路沒那麼淅瀝難走了。

到了山腳下,兩輛馬車已經備好。

柳千鶴徑直被拖上板車,板車上沒有可遮風避雨的,他還得冒著風雨往前行。

秦如涼和蘇折、沈嫻三人都站在細雨裡,雨絲像蛛絲一樣網下來,將身上衣物浸得半溼。

秦如涼詢問沈嫻的意見:“你與誰一車?”

不等沈嫻回答,蘇折卻先道:“還是公主一車,我與秦將軍一車吧。”

秦如涼顯然沒料到,蘇折居然會主動要求和他坐一輛馬車。

沈嫻當即想起之前蘇折曾答應她要給秦如涼治手一事,便欣然應道:“如此甚好。”

沈嫻先鑽了一輛馬車,留下秦如涼和蘇折面面相覷。

他和這個人素來不和,秦如涼覺得還不如讓蘇折去跟沈嫻坐一起呢。

兩人杵了一會兒,蘇折先抬手禮讓,不溫不火道:“秦將軍先請。”

隊伍陸陸續續上了路,一路都是汐窪泥濘。

馬車搖搖晃晃,雨水順著車篷蓋滴落,車身裡面依舊是乾燥整潔的。

秦如涼和蘇折兩個人坐在一輛馬車裡,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秦如涼雙手搭在膝蓋上,大刀闊斧地坐著,看起來有些僵硬;而蘇折就比較隨意了,他閒適地坐在另一邊閉目養神。

路面夠寬敞的時候,沈嫻的馬車就和他倆的並排走著。

她撈了撈窗簾往對面瞅去,道:“乾坐著不無聊啊,你倆還可以聊聊天的嘛。”

秦如涼看了一眼沈嫻,嫌棄道:“我與他有什麼好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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