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眼神很亮,直勾勾地把女主人看著。

女主人道:“咋的,是不是今晚就要出城啊?等他回來我跟他說一聲,看他能不能安排。”

沈嫻臉上抑制不住喜悅,與女主人道:“實不相瞞,夫人,我們確實要出城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那是什麼時候?”

沈嫻道:“我還有個兒子,被看起來了。”

“啊?你們還有個兒子,我可是一點都沒看出來呀。”女主人問,“孩子多大了?”

“一歲多點。”沈嫻道,“同是做孃的,夫人應該很能明白我的心情,我是萬不會丟下我兒子,與他獨自私奔的。”

“那是那是,怎麼說也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女主人嘆道,“你們連孩子都一歲了,怎的兩家還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呢?這不是作孽呢麼。”

女主人誤以為孩子是沈嫻和蘇折的,這讓沈嫻聽得心頭一悸。

沈嫻知道以後蘇折是要做小腿的爹的,卻從沒想過小腿是蘇折的親生兒子。她不去追究小腿的生父到底是誰,說是放下了,可有時候也是怕結果不如人意。

而且不管小腿的父親是誰,小腿都是她兒子。

只是自己這麼想是一回事,眼下從別人口中聽又是另外一回事。

沈嫻收斂心緒,信口拈來道:“我們兩家是世仇。我父母和他父母是怎麼都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

女主人同情道:“你們也真是苦命,那孩子也是苦命。那你們是打算等把孩子救出來以後再一起離開嗎?”

“嗯,”沈嫻情真意切道,“夫人,如若等我們救出了孩子,可否請夫人幫這一忙?如若是為難……”

都是做孃的,女主人自然感同身受,熱心道:“不為難,到時候等你們接到了孩子,再想出城的話,你們來找我便是。我要是能幫得上,一定幫。”

沈嫻感激道:“那我在這裡先謝過夫人。”

很快飯好了,女主人又炒了兩個小炒菜。女主人拉著小孩回屋了,留下蘇折和沈嫻在客堂裡用飯。

兩人夾了菜,都先放進對方的碗裡。

沈嫻道:“主人家手藝不錯的,聞著就很香,快吃吧,多吃一些。”

已經很久沒坐下來和蘇折一起用飯了,沈嫻光是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吃飯,就覺得很幸福。

蘇折輕聲細語道:“方才在廚房裡與主人家說什麼了,這麼高興?”

沈嫻正了正神色,“我有嗎?”

蘇折深深看了看她,笑了一下道:“連眉梢都掛著笑。”

沈嫻立刻揉了揉自己的眉,“有這麼明顯?”

蘇折輕挑語聲,“說我壞話了?”

沈嫻抿著嘴笑起來,道:“壞話倒是沒怎麼說,主人家就是怕你教壞人兒子。”

蘇折淡淡揚了揚眉梢,有幾分慵懶的樣子。

沈嫻又道:“還有就是讓我多看緊你點兒,別讓外面那些狂蜂浪蝶把你採去了。”

蘇折的聲音總能扣人心絃,道:“撒點驅蜂驅蝶的藥,便不來採我了。”

“主人家還說,”沈嫻聲色溫柔,“我倆是私奔出來的。你覺得呢,像麼?”

蘇折緩緩笑了,道:“大抵是太像,才被主人家這般說吧。”

沈嫻飛快地看了他一眼,道:“方才與你親近時,我確實覺得就算是窮途末路也無所畏懼了。”

蘇折手裡的筷子頓了頓。普普通通的竹筷,在他手裡也顯得有兩分優雅,襯得那手指潔白修長如玉。

沈嫻臉上熱了熱,趕緊又道:“主人家還說了,她男人是負責修繕京城裡的城樓的。如若我們要私奔出城,說不定他可以幫得上忙。”

蘇折眸色幽深地看她,像是要把她吸進去。

她又道:“只是我說暫時還不能走,得等把孩子接出來了以後再走。雖然這樣很有些風險,可總還是一條可以選擇的路。蘇折,你說呢?”

蘇折與她相視而笑,道:“確實如此。”

用完飯以後,不知不覺在這小院裡待到了半下午。

沈嫻總覺得,和他在一起時,時間過得特別快。再留下去,就快要天黑了。

能相聚一時,可總也是要分離的。

蘇折抬起手指,輕輕摩挲著沈嫻猶還有幾分紅腫的唇,道:“你先走,等你走了以後我再走。”

沈嫻道:“這一次,你不用再在後面看著我回去了。可能等我走到大街上不久,就會有人重新盯上來。”

蘇折沉吟了片刻,道:“你路上小心。”

“那,蘇折,我走了。”沈嫻勾了勾唇,勉強給他一個笑。

他卻道:“你不想笑,便不要強顏歡笑給我看。”

沈嫻的笑意淡了下來,忽然抬腳,側頭往他唇上親了一下。見他怔愣,沈嫻始才又有了些笑意,低低道:“今日與你幽會,讓我有種驚險刺激的感覺。”

蘇折道:“本就是驚險又刺激的。”

沈嫻默了默:“你還說得挺理直氣壯。”

“我憑我本事偷的,為何不理直氣壯。”

“……”

從開始到現在,他們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愛著,只能這般偷偷摸摸。

沈嫻走出小院時,感覺像是回到了現實世界,腳踩在地上是沉重的,迎面的風是清寒的。彷彿方才與蘇折在一起的短暫時光,不過只是黃粱一夢。

她很想轉身回去,她知道蘇折就在那道門後。

可是不管她轉身多少次,留戀不捨多少次,最終也還是要離開的。

走出巷陌,重新上了街,街上的光景比巷陌裡明亮熱鬧。她深吸了一口氣,始終覺得有些恍然。

上午時街上到處都是爛菜葉子和臭雞蛋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了。

街邊的面具攤還在,老闆吆喝著賣面具。

沈嫻走到攤前,選了一個臉譜面具戴在臉上,然後往將軍府的方向回去。

果真還沒到將軍府,之前好不容易甩掉的眼線,又重新黏了上來。不知是不是因為她戴了面具的緣故,使得那些眼線不太確定,只飄忽不定地跟著。

沈嫻當做沒事一樣,自己走自己的。

半路上,又稀稀疏疏飄了些雪。

天氣奇寒。

上京的冬天,又冷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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