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碰到蘇折的舌頭時,節節潰敗,直至退無可退之地,被他循循善誘著與他抵死糾纏。

沈嫻一不小心咽出了聲,力氣漸漸被從身體裡抽走,雙腳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虛軟。

蘇折摟過她的腰,狠狠揉進自己懷裡。

沈嫻如願以償地雙手環在蘇折腰上,從他腰後攀著他的後背,用盡全力地抱緊他。

快要吻到窒息,蘇折方才給了你一口喘息的機會,沙啞低沉道:“知足了麼?”

沈嫻神色迷離地望著他,搖頭回應道:“不知足。”

蘇折又吻了下來。

他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頭,將她吻得天昏地暗。

每當她快要難以呼吸時,他便停下來問她,可有覺得知足。

反反覆覆,深深淺淺地纏綿吻著。

多希望這樣就可以天荒地老。

她終於可以盡情地擁抱他,手裡捻著他整齊的衣襟,心裡被他填得滿滿當當。

恍惚間,聽到有腳步聲出現在屋簷下,她也不在乎。

那是女主人家的孩子跑出來了,梳著福娃頭,裹著小棉襖,好奇地站在門口觀望。

女主人出來就捂住他的眼,把他往房裡拖,依稀還道:“小孩家家的看什麼看,快點進去!”

孩子還天真地問:“娘,他們在幹什麼呀?”

“在做遊戲。”

“我也要做。”

“這個遊戲只有大人才能做!你這個年紀只能做作業!”

漸吻漸停時,蘇折鬆了鬆她,微微離開一些距離。

沈嫻起伏不定地喘息著,嘴唇紅腫整個下巴也磨得發紅,在冬日裡雪白面板的映襯下顯得尤為緋豔、旖旎。

她聽到女主人與她家孩子的對話,還是禁不住抿唇,眼神裡溼潤清亮,有些哭笑不得。

蘇折眼神暗湧如漩渦,快要把沈嫻捲進去吞噬。

“方才有小孩和他娘看見了。”沈嫻沙啞道。

“不怕,有我擋在你前面。”

“你這是掩耳盜鈴。”

“我還沒知足。”

沈嫻看了看他,無奈失笑。他比自己好不到哪裡去。

他也煎熬著,不然不會冒險戴著面具引她到這裡來。

沈嫻笑意淡了淡,伸手去輕撫他的輪廓眉眼,道:“那天晚上,你是故意放走我的,最後你還是妥協了。”

“不放你走,怕你恨我。”

沈嫻手繞到蘇折頸後,給他揉了揉,道:“真是難為你了,明明躲得過去,還要假裝捱我一記,閉著眼睛裝暈。”

“你下手挺重的,雖沒有第一時間暈過去,卻也頭暈了好一陣子。”

沈嫻揉著揉著便頓了下來,輕聲道:“其實你不該回來。我和小腿被困在這京裡,你在京外還可以繼續做未完成的事。”

蘇折道:“可來日楚皇若是拿你和小腿威脅於我,我同樣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你都回來了,我還能到哪兒去。”

他撫了撫沈嫻鬢邊微微鬆散的發,細聲問:“進宮見過小腿了,他乖嗎?”

沈嫻心頭暖熱,道:“乖,半年不見我,我很高興他還是記得我。”

“小腿會走路了,走起路來歪歪扭扭的,很可愛。”

“他身子也好了,還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病重。現在雖被養在宮裡不得自由,可只要身體好我就放心了。”

蘇折“嗯”了一聲,安靜地聽著沈嫻絮絮叨叨地說著,有關小腿的事。

沈嫻一提起小腿,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手裡捻著蘇折的衣襟,眉目間漾開淡淡的神采,又道:

“只不過他走路走不了幾步,需得人扶著。”

蘇折應道:“那是自然,他還小,骨頭都還沒長硬。”

“還有,他正在長牙,喜歡流口水。”沈嫻笑眯眯道,“只不過我覺得流口水的模樣也十分可愛。就是他那性子,一天比一天安靜,不哭不鬧也不活潑好動,別人說什麼,他就安靜地坐著聽什麼,也不知道他究竟聽懂了多少。”

蘇折微窄眼簾,不置可否。

沈嫻看他一眼,忽而心間一動,道:“就像你現在這樣。”

蘇折若有若無地笑了一下。

沈嫻也沒多在意,又講道:“上上次我跟秦如涼進宮去看小腿,秦如涼要抱他,結果被小腿尿了一身。”

現在在蘇折面前講起這些來,沈嫻才覺得很有喜感。

蘇折悠悠道:“畢竟不是他的生父,他不願意親近也是常事。”

沈嫻眼裡藏不住興奮之色,又道:“我走的時候,小腿竟從床上爬下來了,自己走到門口把我張望著,他好像在喊我,‘咿啊’了兩聲。”

沈嫻問他,“你說聽起來像不像是他在喊‘娘’?”

蘇折看著她,溫柔道:“像。”

“我當時也恍惚以為他是在喊‘娘’。”沈嫻興奮過後,漸漸襲上一股心酸,眼眶有些溼潤道:“總算沒白養這個兒子。那日他站在門口扒著門,戀戀不捨的模樣可憐巴巴的,我總是忘不了。”

蘇折把她攬入懷抱著,低低道:“往後,我總會讓他在你膝下一天天長大。”

沈嫻回抱著他,臉貼著他的胸膛,迷戀著他身上的氣息,呢喃道:“蘇折,你教我,我應該怎麼救小腿呢?”

“別急,先周全了你自己,再徐徐圖之。”

沈嫻信他的話,只要回來了,不讓她捨棄小腿,他說什麼她都信。

她手扶在蘇折的雙肩上,手指邊依稀碰到他的頭髮。蘇折低下頭來,與她鼻尖對鼻尖。

她感到無比心安,溫軟淺潤地看著他,道:“近來你時常不是傷就是病,往後要仔細些身體,不要再輕易傷到病到,行不行?”

“好。”

兩人溫溫存存,總覺得時間很緊迫。若是不抓緊時間彼此親近,往後不知什麼時候才會有這樣的機會。

沈嫻有些明白蘇折以前說的,與她親近一天便會少一天的那種感覺。

女主人家的小孩,趁著他娘不注意,又偷偷開門出來,瞅著戀戀不捨的兩人,天真無邪道:“我作業都快做完了,你們遊戲還沒做完啊?”

沈嫻勾著蘇折的頸項,溫柔勾唇,道:“小子,看多了當心長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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