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又道:“但我確實應該感激他,無關乎他怎麼對我。你對於他來說,應該是最特別最重要的兒子,但是他最終不也還是同意把你讓給我了麼,所以他心裡對我有氣,我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呢。”

沈嫻把頭埋在蘇折的腰間,再道:“當然我是不會勸你和阿羨去北夏的。理解完以後,該打該罵,我不能虛他啊。”

蘇折一手攬著她的肩,一手扶著她的頭貼著自己,道:“那看來我的擔心還是多餘的了。”

他一聽說北夏皇派了信使遞信來而且遞的還不是什麼好信,立刻便往御書房來了。他其實很擔心,怕北夏皇當真言語沒個輕重,讓他的阿嫻難過。

信上也確實沒個輕重,但是卻中傷不著懷裡的這個女人。

她可以談笑間雲淡風輕地給他撥回去。

沈嫻勾著唇角道:“我可從來沒嫌多餘啊,只不過擔心生憂心,關心才會開心,我更希望是後者。”

“蘇折,”她笑眯眯地喚道,“來都來了,不把桌上的摺子批完再走啊?”

蘇折似笑非笑道:“你有空回信,沒空批摺子?”

沈嫻道:“那我的精力不都用去思考怎麼回信了麼。來,我給你讓座兒。”

說著她便鬆手撒開他起身,把位置讓給他。

見他不就犯,沈嫻就拉著他的手把他拉坐下。

蘇折這才隨手拿了奏摺開啟來看。

沈嫻偷得半日閒,心情更好了,哼著小調,時不時這裡溜達一下那裡摸碰一下,後來看見桌上的信,想起得送去給北夏信使,就叫外面的宮人進來。

怎想一連叫了好幾聲都沒反應。

沈嫻也不惱,繼續哼著小調打算出去看一看宮人們是不是都在偷懶。

只走了兩步,外面就響起了匆匆的腳步聲,便有宮人應道:“來了來了,奴才來了。”

那宮人一進門,就躬身請罪道:“奴才該死,奴才來遲了。”

沈嫻隨口一問:“你們都是睡著了怎的?”

宮人一聽,連忙可憐兮兮道:“奴才冤枉,奴才們都一直在外面守著呢。”

沈嫻道:“那方才叫你們好幾聲兒都沒應。”

宮人道:“那是因為奴才們都離得較遠,所以一時才沒聽見了。後來奴才聽見了,立馬就來了。”

沈嫻道:“沒事離那麼遠幹什麼,平時不都守在門外的嗎?”

宮人:“這……”他囁喏了一下,又道,“奴才們不敢攪擾了皇上和皇夫的興致。”

蘇摺紙筆的手微微頓了頓,然後繼續流暢地往摺子上書去,硃砂紅的字跡小而整潔,風骨如舊。

沈嫻聽起來就有點怪怪的了,道:“攪擾了朕與皇夫什麼興致?還有你臉怎麼紅紅的?”

宮人急道:“奴才什麼都沒聽見,皇上饒了奴才吧。”

沈嫻把信遞給他,道:“朕又沒說你什麼,你把這信送出去,交到北夏信使的手上。”

宮人如獲大赦地雙手接了信退下:“奴才遵旨。”

沈嫻看著宮人出去的背影,還是覺得怪怪的。只不過她很快就沒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面了,而是回身看向蘇折,只見他端坐在書桌前,一手拿摺子一手紙筆書寫,真是賞心悅目到不行。

然後沈嫻就揹著手悠悠閒閒地踱了過去,站在他身後,彎下身來瞅兩眼。

沈嫻一邊裝模作樣地看,一邊道:“還是你處理起這些來,效率比我高。”

說完,然後她心血來潮,突然趁著蘇折不備,便以牙還牙地伸手就去掏他胳肢窩,撓他癢癢。

她原以為她這一偷襲,雖然不能撓得他也笑癱在椅子上,但是起碼能撓得他渾身一凜、收緊雙臂吧。

可是讓沈嫻大失所望的是,這傢伙居然沒反應。他就只是停下手裡批註的動作而已。

沈嫻再撓了他幾下,還是沒反應。

沈嫻疑惑道:“你不怕癢嗎?”

蘇折道:“要不你還是自己來批?”

沈嫻道:“不不不,你繼續。我幫你捏捏肩。”說著她便雙手搭在他肩上,輕重得當地揉捏了起來。

然後她看著蘇折又繼續幫她批摺子了,她內心裡的小怪獸就又開始興奮了起來。

方才他都把自己撓得那麼慘不忍睹,現在換了他,他怎麼能不怕癢呢?

沈嫻覺得胳肢窩癢不著他,但他身上其他地方一定有什麼死穴是他無法抗拒的。

於是沈嫻藉著揉肩的檔口,又給他推推背,並試圖找到讓他欲罷不能的死穴。

結果她摸索了老半天,還是沒能找到。

正當沈嫻準備收手,手指無意識往他後腰脊骨邊側的地方輕輕掃過時,感覺到他腰上略顫了顫。

沈嫻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於是趕緊去摸了一把。蘇折卻並沒有打顫,果然真是她的錯覺。

沈嫻低頭看著他的後腰,衣角垂在座椅上,後背脊骨挺得端正筆直,身形線條也極具美感。

她不死心,又拿捏著之前的力道,非常輕柔地往他後腰側掃了掃。

他果真又極細微地頓顫了一下。

蘇折放下筆,回眸看她道:“阿嫻,你來來回回摸多少次了,要不我們進裡間去,我給你摸個夠。”

沈嫻眼神灼灼,帶著濃濃笑意,道:“我怎麼覺得你在欲蓋彌彰啊?你試圖以此恐嚇我,好讓我知難而退對不對?”

蘇折看著這女人的眼神簡直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她又道:“嘿,蘇折,你剛剛抖了。你要是不承認,我就再擼你一下,你要是不抖,就算我輸行不行?”

蘇折道:“你既要我幫你,卻不讓我安心做事,真要是位置調換過來,論起禍國殃民,怕是你比我更恰當。”

沈嫻道:“多說無益,一試便知。”

說著她便再次伸出手,往他的後腰上撫去。

要是像平時擁抱他一樣的力道,不能讓他顫抖,得像柔軟輕細的羽毛一般,若有若無,若即若離。

與他成婚這麼多年,她竟然沒發現他身體還有這樣的敏感時候。這讓沈嫻內心的小怪獸興奮得簡直快要破體而出。

然而,這回蘇折可不讓她如願了。

她手指將將碰到他的衣料,就被蘇折給截住了去。

蘇折起身,將桌上的摺子都拂到了一邊去,神色莫測道:“看來手裡的事得先放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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