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氣喘不勻,很是惱火,道:“你找到了這裡來,想必是要與我開誠佈公地談。你先放開我,我跟你好好談……”

話音兒剛一落,她就瞪大了雙眼。

因為那一瞬,他突然就埋下頭,鼻尖錯開她的,徑直堵住了她的嘴唇。

唇瓣欺壓,在接觸到她的味道和觸感時,他失控了。

他死死掌握著主動權,第一時間叩開她的齒關,輾轉反側,唇齒廝磨,將她狠狠索取糾纏。

沈嫻呼吸凌亂了去,想咬緊牙關時已經晚了。

她胸口起伏,下巴不得不與他的緊貼,那種懊惱的情緒在心裡堆到了極致,卻得不到發洩。每當快要溢位喉嚨時,都會被他侵略性地給吃了去。

“蘇……”

她斷斷續續,在他的深吻裡,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稍稍一停下給她些喘息的機會,她剛要開口說話時,就又被他吻住。

期間,她口中只來得及冒出一些“老混蛋”、“老流氓”之類的通俗易懂而又簡單上口的詞。

到後來,她連罵他兩句的力氣都沒有了。

唇被他吻到麻木,室內交織的都是彼此的呼吸聲。

她不想承認,被他親吻的時候,仍是會心動,那股悸得發痛的感覺湧遍四肢百骸,一點點奪走她的力氣。

蘇折……

從始至終,她便只為這一個男人動心過啊。

燭火悠悠燃著,那一撮細小的火苗只偶爾微微地閃爍了一下。

崔氏說是去拿茶水,可是過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

她便是被這男人反反覆覆地吻吻停停,不知道輾轉反側了多少次。

最終,彼此之間殘留的皆是散亂的氣息。

她唇色紅豔,遏制不住地起伏喘息,而他看著她的眼神裡,沉沉浮浮,十分明顯的情潮湧動。

蘇折低啞道:“好,現在開誠佈公地好好談。”

沈嫻心裡有股邪火,可是發不出來,充斥心中,難受至極。

良久,兩人都不得不平息下來。

沈嫻聲音裡有種心力交瘁的沙啞,道:“我不是你的沈嫻,對吧?你應該很清楚了,即使你費心瞞著我,我也已經很清楚了。你若要與她重聚,我不攔你,但也不必一邊維繫著她,一邊來糾纏著我。”

她直視著他的眼睛,道:“你若明著跟我說,你是怕我不成全你還是怎的?”

說著她便笑了,笑得眼角緋紅,“但這麼多年你應該瞭解,我唯獨就對你有求必應而已。何況我也不是死纏爛打之人,如若你心不在我這裡,我會爽快成全你,你逍遙我也自在。”

蘇折擰著眉,道:“你不是死纏爛打之人,你會爽快成全我,那當初是誰大老遠跑到北夏去尋我,是誰對我執著不休,是誰費盡心機也要把我弄回大楚來,又是誰一心想喚醒我與你的記憶?沈嫻,你說話這麼昧良心的麼?”

沈嫻咬牙道:“那是因為那時我自以為你心中只有我,不是你不愛我了,只是你不記得而已。只要你的心意不曾變,我就是耗盡我最後一口氣,也得把你留在我身邊!可現在呢,可笑不可笑?”

她冷笑道:“你何須滿腹心事瞞著我,何須刻意疏遠我,蘇折,你只要明說就好。

“我沈嫻,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只不過是倒黴流落到了這個地方而已,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們那裡,我比你的這個沈嫻美多了!喜歡我的人多多了!

“我進了這副身子,一困許多個年頭,生下一個兒子,跟你組建一個家庭。你替原沈嫻規劃的路,我來替她走,你希望她做的事,我來替她做;

“我甚至沉浸在有你相伴的日子裡,絲毫不想著我那個世界有多舒坦,因為有你在這裡,我甚至曾經從來都沒想過要找法子回去!

“現在好,她回來拿回屬於她的東西,那麼蘇折你告訴我,我屬於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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