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和夜徇終於藉著這次機會重新踏上了楚國的土地。

他們回來以後不住使臣別館,徑直住在安南公主府裡。

茯苓的家人也都住在府中。

這次回來,茯苓還牽了兩個一兩歲的小白團子回來。

是雙胞胎來著,長得像夜徇。

茯苓頭天安頓好以後,第二天就帶著孩子來見沈嫻。

彼時沈嫻看了兩個小包子,伸手往他們臉蛋上各自捏了一把。

那種手感,軟軟嫩嫩的,叫人心軟。沈嫻多少年沒摸到過了啊,她記得還是蘇羨這麼大點的時候她有過這種感覺。

正逢連青舟年底也回來了,亦帶著婉兒進宮來。

連青舟和婉兒的孩子也有兩個,大的一個大概四五歲的光景,小的與茯苓的孩子差不多大小。

一堆孩子湊一起,很快就玩耍成一團。

連青舟知道蘇羨把來來養得好,這次回來又偷偷塞給他幾隻鱷魚蛋。

兩人正塞蛋時,被沈嫻看見了。

當時沈嫻臉就一黑:“今晚要不要來盤青椒炒蛋?”

蘇羨立即撇清關係道:“他給我我沒要。我養來來一個就夠了。”

連青舟汗顏道:“品種不同,想著殿下好這口,就帶回來給他孵著玩。”

其實蘇羨還是挺熱衷於孵蛋的,上次孵來來時就讓他體驗了一把做它父母的感覺,很是奇妙。

因為來來一破殼兒,第一眼看見他,就把他當做是父母了,這是動物的本性。

所以蘇羨多看了兩眼連青舟帶來的蛋,道:“我可以把它們孵出來,放進太和宮的湖裡養。”

沈嫻:“我看還是來盤青椒炒蛋吧,或者韭菜的也行。”

蘇羨道:“當我沒提。”

晚間的時候,玉硯和賀悠也來了。

聽說玉硯已經有喜了,這些為人母的女人們就湊在一堆,十分熱切地分享自己生兒育女的經驗。

沈嫻在一旁閒聽八卦,順便磕盤兒瓜子兒。

有茯苓這貨嘴沒忌諱的,加上這兩三年在夜梁都沒有可以陪她這麼肆無忌憚地拉扯家常的人,給憋壞了,什麼都能說得出來,於是有她帶頭,玉硯啊婉兒啊都放得很開。

沈嫻甚至聽見她們說著說著猝不及防開起了車,偶爾還能聽見些激情的戲碼。

聽見茯苓數落夜徇在她孕期瞎折騰時,沈嫻差點被瓜子仁兒給噎著了,哭笑不得道:“你家夜徇要是知道你這般分享你們的房中術,不知會不會氣死。”

茯苓道:“這有什麼,夫妻當然要探討讓彼此都舒服的和諧之道,總不能只顧著他們男人快活吧。我生孩子很辛苦的,我也得快活一下吧。”

玉硯和婉兒都悶笑。

茯苓摸摸玉硯的肚子,又道:“不過你這孩子還太小了,可不能瞎來啊,至少得等到三個月後。”

玉硯道:“你在夜梁過得怎麼樣啊?夜徇殿下是夜梁皇最疼愛的皇子,那他可有想過除了你以外再給夜徇殿下多納幾房側室啊?”

茯苓道:“怎麼沒有,我一到夜梁,他爹就給我下馬威來著,好多他們那裡的官家小姐等著讓夜徇挑進門呢。”

婉兒問:“那後來呢?他可有接受?”

茯苓道:“誰管他接不接受,反正我不接受。我自己配了副墮胎藥,打算喝了就回這邊來。他在那邊愛娶誰就娶誰。”

玉硯和婉兒都驚呆了。

所以最後夜梁皇想給下馬威未果,反倒被下馬威了。他總不能為了給兒子納側室連孫子都不要了吧。

沈嫻問了一句:“那夜梁皇現在可還有那樣的心思?”

說起這個,茯苓有些生氣:“怎麼沒有,動不動就明裡暗裡地勸我要大度,大度個屁。”

沈嫻道:“那你可知夜梁皇選的都是哪些女子?”

茯苓一個個的都能叫得上名字,並且家世背景也能說得上來,都是夜梁朝中為官,並且舉足輕重的。

如若是單單開枝散葉,那夜徇已有一雙骨肉,大可不必。

夜梁皇想必是要夜徇在朝中有個依仗,也算用心良苦。

隨後話題又轉到了孩子上面,聊到最後,她們都旁敲側擊地問沈嫻,真的不打算再要一個孩子嗎?

關於這一茬兒,其實賀悠早前就受不少官員的攛掇,他妻子玉硯與女君關係最親近,想讓玉硯去勸勸女君,多要兩個孩子。

只不過玉硯瞭解沈嫻,知道勸也沒用,但是今天晚上她忽然也覺得,多兩個孩子熱鬧些,還能與太子殿下作伴,不至於那麼孤單。

沈嫻支著頭想了想,想起蘇折和阿羨,不由挑起嘴角,道:“有他們父子兩個,原也夠了。”

玉硯和婉兒在這圈子裡處久了都知道輕重,茯苓在夜梁那邊好歹也學會了拿捏分寸,聽沈嫻如是說,就都沒有再多勸。

連青舟回來,還有夜徇此次來京,蘇羨面上不說,但心裡還是很高興。

連青舟依然張口閉口喚蘇折一聲“老師”,蘇折在太和宮設宴款待。

夜徇嘛,當然也來湊個熱鬧。不然他妻兒都在女君哪裡玩,他總不能也扎去女人堆裡吧。

他們都來,蘇羨自然也就跟著他爹一起做東了。

蘇折親手烹茶,殿中茶香四溢。

待茶好後,他執壺入盞,而後分別推至連青舟和賀悠那邊。

至於夜徇,他喜歡喝酒,就老看不慣蘇折這麼風雅斯文的樣子。

他曉得,這副風雅斯文的皮囊下,活脫脫是個敗類。

連青舟端起茶杯時,也道了句“多謝老師”,聽得夜徇一陣牙酸。

連青舟品茶後,笑道:“難得再喝到老師烹的茶,還和以前一樣,真是讓人懷念。”

他不由想起以前,蘇折還沒與女君在一起的時候,只能透過他這個中間人相互聯絡。

那時他常往蘇折府邸裡走動,便能喝到一樣滋味的茶。

蘇折和他,也算亦師亦友。

蘇折道:“此去大半年不歸,可有什麼收穫?”

連青舟便講了些他這大半年的瑣碎經歷。

夜徇坐姿懶散隨意,曲著一條腿,跟個大爺似的,一口酒下去,還時不時抖兩下腿,這德性還一點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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