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行?”沈嫻怔道,“你要走?”

連青舟直起身來,道:“是啊,在下要離京一段時間,明日便啟程。”

“去哪兒?”

“去賺錢。”

“去哪兒賺錢?”

“這是商業秘密。”

沈嫻撇了撇嘴,“依我看,賺錢是噱頭吧,指不定是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連青舟好笑道:“公主,江南船隻完工得差不多了,在下估摸著,等回京時約摸可以順帶溯流而上,到時再邀公主登船暢遊。”

沈嫻一聽,笑眯了眼,道:“去吧去吧,好好賺錢,回來的時候別忘了給我帶點土特產。”

“好的。在下不在的時候,若是有需要,可叫二孃去請大人。”

說完,好似沒什麼再可說的,連青舟又是一揖:“公主保重,在下告辭。”

將將他轉身走了兩步,沈嫻忽然叫住他,不明意味道:“連青舟,來都來了,不看看小腿嗎?”

連青舟身形一頓,迴轉身來,看著沈嫻輕輕揉捏著小腿的肉手,不由笑道:“小公子生得真可愛,他……叫小腿?”

“是啊,我給起的小名。”沈嫻看了看他,“大名還得他爹來起。”

連青舟道:“這個是當然。”

“你要抱抱他嗎?”沈嫻問。

連青舟怔愣了一下,卻是婉言拒絕道:“在下未曾抱過這麼小的孩子,怕抱不好,還是等他大點吧……”

還不等沈嫻再多說什麼,他轉頭便走出了屋子。

沈嫻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小腿,連青舟是沒有聽懂她話裡的意思嗎?她說得太隱晦了?

還是說她應該直接了當地問:他到底是不是小腿的爹?

唉,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還得等什麼時候?

玉硯進來收茶盞的時候道:“公主,連公子準備了好多小腿要穿的衣裳呢,一個時節就有十幾套不重花樣的,奴婢方才去瞅了兩眼,都看花眼了。”

對此連青舟說既然心知肚明何須再問,難不成真是蘇折讓他送來的?

他倒考慮得周到,只是不知安的是個什麼心。

沈嫻讓玉硯把崔氏叫進來。

崔氏問:“公主叫奴婢有何吩咐?”

沈嫻一邊把小腿交給她餵奶,一邊悠悠道:“方才連公子走時提醒了我,讓我有什麼事便讓二孃去找蘇大人。我始才想起來,最近蘇折把我的動向摸得個一清二楚,還真是巧合哦?”

崔氏乾乾笑道:“可、可能真是很巧吧……”

沈嫻看她道:“二孃,我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但你現在是我的人,第一要義就是聽我的。往後不要什麼事都去告訴外人,不然總讓我有種被監視的感覺,知道了嗎?”

崔氏正色道:“奴婢知道了。”

入夜,連青舟出現在蘇折的書房裡。

竹簾後,沉香嫋嫋。

蘇折素手執筆點墨,往宣紙上筆鋒遒勁地寫了兩個字——夜梁。

他幽幽放下筆,道:“阿嫻所問,你都說了?”

連青舟應道:“學生都說了,只是學生有一事不明。”

蘇折一點也不意外,淡淡“嗯”了一聲。

連青舟便道:“老師不願公主再與秦如涼有任何交集,為何要讓公主聽過去她和秦如涼的事?”

“秦如涼是一把利刃,看就看最終是握在誰的手裡。”

“難道……老師不怕公主再對秦如涼念舊情?”

蘇折看著桌角上安然放著的木偶,正是沈嫻熬了半宿才雕出來的那個。

他目色柔和,“我信她,正如她願意信我一樣。”

沈嫻現在想不起來,知道這些有利於她在將軍府裡立足。相信以她現在的性子,和年少時那股乾脆利落一樣,不會再對一個錯失過的人再行眷顧。

蘇折把風乾的宣紙遞給連青舟,道:“今夜回去準備一下,明早啟程吧。”

“是,老師。”

連青舟將將要出房門時,蘇折在身後道:“青舟。”

“老師還有何吩咐?”

“萬事小心。”

秦如涼回來的時候,聽說連青舟來過了,而且還在池春苑裡待了好長時間。

管家說連青舟給小腿送來了許多小衣裳和玩具。

當秦如涼到池春苑來,無聲無息地站在房門口,房門未關,看見崔氏和玉硯把小腿的小衣裳裝了滿滿一櫃子,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他竟覺得刺眼極了。

秦如涼冷不防突兀地出聲:“這些都是連青舟送來的?”

此話一出,玉硯和崔氏都頓了頓。

院子裡不見趙氏出聲的,他什麼時候來的?

小腿正在床上睡著,沈嫻不緊不慢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隨口道:“是的,就他最貼心周到,穿的用的玩的,無一遺漏。”

秦如涼道:“將軍府裡便有這些,何須用他送來的。我若記得不錯的話,宮裡也賞了好些布匹,全拿來給他做衣裳就是。”

沈嫻翻過茶杯倒了一杯茶,道:“孩子將來也不姓秦,將軍府裡的東西還是留著等給眉嫵或者是香扇的孩子用吧。我瞅著連青舟送來的挺好,樣樣都精挑細選的。”

秦如涼站在沈嫻面前,低低道:“沈嫻,你是不是應該悠著點。大張旗鼓地出去幽會男子,夜不歸宿,還接受別人送來給孩子的東西,你將我置於何地?”

沈嫻勾唇笑道:“好像是你說的,連青舟才是我孩子的父親吧,我接受父親送來給孩子的東西,有什麼錯?

你最好還是不要拿名義上的夫妻來要挾我,正好今日連青舟來的時候,我向他詳細打聽了一下你和千雪的事。”

秦如涼臉色變了變。

沈嫻低垂著眼簾,看著他衣襟綢上細細流淌著的燭光,又道:“你看看你,滿臉都是嫉妒,容我問一句,秦將軍,你莫不是浪子回頭,又愛上我了?”

秦如涼抿唇。

他從來沒細想過這個問題。

可是他卻一天比一天更在乎。

沈嫻冷不防一杯水潑在他的襟上,潑滅了他襟上的燭光,水漬濺上了秦如涼的下巴。

“你放心,我不會愛上你,”秦如涼道,“但也請你在這段時間裡做好妻子的本分。”

她眯著眼淡涼道:“沒有就好,真要有那一天,你秦將軍可要倒大黴了。嘁,一個寵妾滅妻的人跟我談本分,你不覺得可笑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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