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硯死死瞪著柳眉嫵,“你的心真真比蛇蠍還要狠毒!”

柳眉嫵笑了笑,得意道:“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性命垂危,是將軍不惜任何代價也要為我找來藥引。公主的胎衣我一次吃不完,大夫說了每日用來燉湯喝再好不過。”

“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柳眉嫵冷著臉色道:“報應?我能有什麼報應?從始至終,我什麼都沒做。

玉硯,你再不走,我便要叫人來把你打出去了。如此目無尊卑,公主平時裡縱容你,我可不會!”

怎樣玉硯非但不走,她反而踏進了柳眉嫵的房間。

她一邊走著,一邊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拔下了刀鞘,露出鋒利的刀刃。

那匕首正是沈嫻往常常備於枕頭底下的。

利器在手,玉硯無所畏懼。

柳眉嫵和香菱一見,臉色頓時就有兩分發白。

香菱驚道:“玉硯你想幹什麼?你若是敢傷害夫人,將軍一定不會饒恕你的!”

玉硯目露兇光道:“我不傷害她,我要殺了她!”

說罷,玉硯當即就朝兩人衝了過去。

一時間,清靜的芙蓉苑裡響徹著女人的尖叫聲。

“你瘋了!你這個瘋子!”

“救命啊!救命啊!快來人啊,要殺人啦!”

晨時花園裡到處都是下人們在做掃灑,聞言紛紛往芙蓉苑跑去。

這時秦如涼也在去芙蓉苑的路上。

芙蓉苑鬧得雞飛狗跳,怎能不傳出點動靜。

有丫鬟私下裡見情況不對,急急忙忙跑來池春苑通風報信。

沈嫻原以為玉硯是真的忙,一上午都不曾見她的人影,卻沒想到聽丫鬟說她是去芙蓉苑鬧事去了。

玉硯提著刀想要殺了柳眉嫵。

後來被秦如涼及時出現,給阻止了去。

要是池春苑沒個人過去做主,還不知道玉硯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趙氏和崔氏都不想驚動沈嫻,沈嫻還在坐月子,不能隨隨便便出去,若是吹著了風得了涼,那就得不償失。

趙氏讓崔氏看著沈嫻,準備自己去向秦如涼求情。

不料丫鬟來報的那些話被沈嫻給聽了去。

她穿著一身素衣,面無表情地開啟了房門,問:“玉硯現在在哪裡?”

丫鬟結結巴巴道:“在、還在芙蓉苑聽候將、將軍發落……”

見沈嫻要抬腳出門,趙氏連忙上前阻止,道:“公主不可,您應該臥床休息,不能出門走動。外頭風大,當心往後會落下病症的!”

崔氏亦道:“是啊公主,您還是先回屋,讓趙媽先過去看一看,趙媽是府裡的老人兒,她為玉硯求情,相信將軍會網開一面的。”

沈嫻仍是走出房門,眯著眼看著外面的豔陽高照。

她瞳孔裡有光,卻沒有溫度,若清冷的琉璃。

以前懷著孩子的時候她臃腫不便,現在她出了門口,深吸一口外面新鮮的空氣,雖然身體還未完全恢復,也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可她的心輕鬆不起來。

沈嫻走下門前臺階,一步步,道:“就算玉硯不去,我也會去的。”

“公主!”

“二孃,你留下來看好孩子,”沈嫻站在趙氏面前,冷淡的眼神裡帶著隱隱壓迫,看她道,“趙媽,讓開。”

趙氏一懾,怔愣間便被沈嫻從身邊走過。

趙氏回頭看著她的背影,道:“公主您才剛剛產子,還不能出去啊!”

只可惜,沈嫻置若罔聞。

她走過花園,走過湖邊。湖風吹來,揚起她的髮絲,裙角在風裡張揚。

這秋陽下的風並不寒涼,反而帶著一股溼潤而溫煦的味道。

沈嫻腳下飛快,到了芙蓉苑時,所有處理事情的下人們,見得她來均是震驚而沉默,而後紛紛給她讓路,退出芙蓉苑。

院子裡頗有些凌亂,地上散落著破碎的布料和女人的頭髮絲。

可見之前這裡的鬥毆有多麼激烈。

柳眉嫵和香菱均有受傷,這會兒大夫正在房中給柳眉嫵處理傷勢,秦如涼負手站在院子裡,面色陰沉。

而玉硯此刻就跪在院中,臉上有淤青,嘴角腫破,身上有傷口,血從破損的衣料裡沁了出來。

她垂著頭,沉默不語。

房裡一度傳來柳眉嫵委屈的哭聲。

香菱的手被匕首劃傷了,在經過簡單的包紮後,便到門口來。

眼下那把匕首亦散落在地上,刀口上隱隱有血跡。

香菱本是拿著大夫開的方子,欲給下人拿去煎藥。

不想抬頭間恰好看見沈嫻將將踏足到芙蓉苑來。香菱臉色發白,像見了鬼一樣,下一刻就連忙掉頭跌跌撞撞朝屋子裡跑去告訴柳眉嫵。

秦如涼注意到了香菱的反應,轉過身來時看見了沈嫻,亦是怔愣在原地。

沈嫻青簪挽發,原本傷疤貫穿的可怖的臉,而今卻瑩白細膩,上面一絲一毫的傷痕都沒有。

她又恢復到了曾經傻沈嫻時才有的那般容貌。

依然清麗,但再無半分天真,眼神裡幽沉冷深。

她不必要再往自己臉上貼傷疤費心掩飾自己,她那時只是想給自己行方便。

可是現在她已經生下了孩子,從今往後她只需要討好她自己。

等柳眉嫵被香菱攙扶著出來時,不可置信地看著秦如涼視線落在沈嫻身上,許久都移不開雙眼。

沈嫻看了看地上的玉硯,又抬頭看了看門前的柳眉嫵。

柳眉嫵踉蹌兩步,臉色比香菱還要難看。

為什麼,為什麼她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沈嫻仍舊活得好好的,她的容貌還比以前更甚。

大約是以前沈嫻總是露出天真痴傻的模樣,讓人容易忽視她的容貌;但現在的沈嫻不一樣,她渾身上下都透露著鮮少有人能及的理智和清醒。

沈嫻眯了眯眼,發現柳眉嫵是受傷的,但她身上的幾處傷痕加起來還不敵玉硯身上的傷口和淤腫。

沈嫻走到玉硯旁邊,玉硯看見身邊冷不防出現一雙腳,她順著腳往上看去,待看清沈嫻的模樣後,張了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嫻微彎下身去,手指輕輕拈住她的下巴,細細看著她臉上的傷,眼裡寒意遍佈,口中卻輕聲細語道:“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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