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同款望夫石注視某點僵持間,傅慄包裡的手機響了。

是兩年前的手機,傅慄還有點不太適應地在手機握了握,這才接通了電話。

“喂,爸。”傅慄聲音中透出些許顫抖,但也是重生以後唯一一次情緒上波動並不是很大的一次。

因為傅爸爸對傅媽媽的原因,傅爸爸與她,在前世的關係並不好。

雖然,她是傅爸爸唯一的親生女兒。

傅慄出生後,很快對面就傳出來傅爸爸那粗狂中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傅慄,你怎麼一回事啊你?為什麼要當眾羞辱你妹妹?!”

果然,那個白蓮花回頭就去跟她爸告狀去了!

傅慄默了默,壓了壓自己蠢蠢欲動的怒氣,冷著聲音說:“那她有沒有跟你說,她故意把我推倒,就為了取我而代之參加一個綜藝?”

“綜藝?你妹妹她平時對你那麼尊敬,人也膽小怕事,怎麼會推你?”

傅爸爸沒說話,就聽見傅慄堵住他的話說:“爸,我是您親閨女!您親閨女說的話您不聽,卻去聽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兒的話?!您是我親爸嗎?!!”

傅爸爸在那頭沉默了片刻後,悶聲說:“行了,我回頭給她問清楚!對了,今天晚上我請了圈子裡的不少叔叔伯伯們來參加我的生日宴,就在魚名府,你到時候記得出現!”

傅慄‘嗯’了一聲,把電話直接掛了。

兩個人離得不遠,傅慄電話裡的聲音樊虞都聽到了,她偏頭看向傅慄,見她神色尚好,想了一下說:“這樣吧,正好我要回家一趟,那我就替你走一趟去療養院接上乾媽,你先去參加節目組的聚會?”

傅慄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吧。這樣也好,正好我一會兒找祁宸哥說點事。”

樊虞笑著拍拍她的肩膀,一個人先走了。

魚名府的大堂簡直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四周的鉑金柱子熠熠生輝,地板更是亮到刺眼。

即便如此,傅慄走在其中依舊是氣場完全hold住,連走路的姿態都被無數人側目驚豔。

不得不說,不再縮住翅膀的傅慄,是那種讓所有人一眼萬年的美。

相形之下,後面畏畏縮縮跟進來的傅瑤就看起來彆扭多了。

她想要學著傅慄那樣仰首挺胸,可是又氣勢不足,看起來有點像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連走路都是彆扭的。

她的節目沒撬成,可是又不甘心,所以就提前過來等著晚上傅父的生日宴,想著可以趁機多認識一些老闆總裁什麼的,或許對她未來的發展有用。

按照她之前的想法就是,她從小到大跟傅慄是一模一樣的生長環境,吃的喝得跟傅慄也沒半點區別,甚至傅慄的爸爸現在也是她的爸爸,憑什麼她就落人一頭?

她不但要超過傅慄,更要奪走屬於她的一切!

但是——

她此刻走在這個寬敞高大如城堡一般的酒店裡,瞬間就將她本就不突出的形象和氣質襯托得無比清晰了。

跟傅慄相比,她真的就像一隻徹徹底底的醜小鴨!

傅慄並不知道傅瑤就跟在她身後不遠處,她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為了跟節目組的幾個高層吃頓飯。

她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跟薄祁宸說句話。

說來奇怪,從她下臺開始,她就找遍了後臺,後來她從休息室出來又找了一遍場地,都沒看見薄祁宸。

前世的自己躲他來不及,這一世她上趕著找他又找不著,說起來,還真是諷刺。

她勾了勾唇,感覺到額頭有點痛,不知道是不是又流血了,於是一拐彎進了洗手間。

結果,剛進洗手間,就聽見裡頭傳來兩個女人聊天的聲音:

“哎,這年頭,長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得好不如生得好。看看人家傅家大小姐,說實話,確實長得好,但她除了長得好,有什麼?”說話的是剛剛在臺上站在樊虞前面的那個‘國民初戀褚可可’。

她跟她的經紀人在裡面,傅慄在外面的洗手池邊上。

她的經紀人:“人家生在傅家那樣的豪門大戶就夠了。你們拼了多少年才可以夠資格上的綜藝,人家一句話的事兒,這就是差距。”

褚可可:“哼,一個花瓶罷了,就算是有家族背景也換不了粉絲的喜愛!說到底,要想在這個娛樂圈立足,還是要有真憑實學的。就她那兩下子.....”褚可可輕笑了起來,口氣中滿滿的都是揶揄。

褚可可,上一世她給褚可可當過女配,這個女人是出了名的拜高踩低,輕浮、惡毒,上一世她沒少受她的氣!每次都是拿她的美貌和家世說事兒。

傅慄靜靜站在外面的洗手池邊,看著鏡子裡自己額頭的傷口,勾了勾唇,走進洗手間的裡面。

褚可可和她的經紀人正說著,忽然一抬頭看見了傅慄,正欲說話,卻看見傅慄輕笑了一聲說:“我說今天這廁所裡有一股酸臭味兒呢?”

褚可可一聽傅慄這麼說,臉色當下一沉,喊:“你說誰臭呢?!”

褚可可的經紀人也皺起眉道:“傅小姐何必口出惡言?!”

傅慄嗤笑著看著她們:“說的就是你們!二位這地方找的不錯,否則都遮不住二位的口吐芬芳呢。”

褚可可頓時閉上了嘴,但是褚可可的經紀人卻在一旁道:“傅小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剛剛也不過是隨便吐槽兩句,你何必這麼氣急敗壞呢.....”

傅慄冷笑:“姐不急,急得該是你們。姐是又有錢又漂亮,你說這樣優秀的姐,粉絲不喜歡姐會喜歡你嗎?真憑實學這種東西也不是靠嘴說說的.....我還這麼年輕.......倒是你啊,你長得這麼醜,還沒錢,還沒資源,跑到廁所裡來賣慘,我這就看不下去了。你說廁所是招誰惹誰了?基本工作完事兒以後還有額外超標來吸收你們排放的毒氣??”

“你!你說誰醜,誰排毒呢?!”褚可可終於說出話來了。

傅慄冷冷看著她,直到她自動閉嘴了,這才嗤笑一聲:“我說你了嗎?這麼想把屎盆子放自己身上?下次,再被我抓住我會讓你感受從來沒有過的滋味。”轉身離開。

出來以後左拐,沒注意,直接一頭撞進了某人的懷裡。

她的頭都給撞疼了,急忙抬起手來揉,結果又摸到了一片溫暖的懷抱。

.....傅慄愣怔的片刻抬起頭,結果正對上了薄祁宸的那張嚴肅到幾乎刻板的臉。

“祁宸哥?”傅慄一時有點慌。

其實明明上一刻她還是想找他說點什麼的,可是這一刻幾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是有點慌亂地看著他。

在薄祁宸眼裡,傅慄是不太想看見他結果還撞到他有點尷尬,所以,他馬上往後退了一步,點了一下頭,然後拍了拍前胸,大步離開。

不遠處的小陳親眼看見了這一幕,原本期待著看見點什麼的他此刻無比失望,皺著眉看著薄祁宸走過來,恨不得把他再揪回去重演一遍!

傅慄在短暫的大腦短路之後,急忙追出去,然而,薄祁宸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正好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看見傅慄,要給她引路,無法,傅慄只得先去節目組聚餐的包廂。

包廂內全是大佬。

說是開拍宴,其實就是頭部導演製片人和幾個主要參加節目的男女嘉賓在一起熟悉一下,方便以後的合作。

這樣的宴席在前世,傅慄只參加過一次,她記得,當時好像也有薄祁宸,然後等她回去跟陸忠軒說了以後,他就不允許自己再來了。

說起來,這次來參加,傅慄甚至還有點緊張。

重生,雖然看似一切重來,但是她腦海裡的記憶並沒有消除。

她還記得前世在她出事之前她黑紅到全網齊罵的情景,當時就有一條,她耍大牌。

耍大牌的根據就是,她沒把所有前輩放在眼裡,從來不參加任何邀約飯局,甚至很多很重要的聚會都拒絕。

而實際上,那些所謂的邀約和聚會,她根本都不知道!

她當時已經完全被架空了,如同一個牽線木偶,只有被人任意耍弄的份兒!

“桓總監,路製片!各位前輩,大家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她腦子是木的,但是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是響亮的,甚至帶著恭敬和清亮。她很滿意那個骨子裡的自己給自己撐面子,沒讓她因為生疏於這樣的場面活兒而膽怯、怯場。

包廂內已經坐了十個人,褚可可已經入席了,六個男女嘉賓加上桓十億和導演,還有兩個位置是空的。

桓十億知道傅慄要來,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笑著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說:“來來來,小傅啊,坐這裡!”

傅慄衝他笑了笑,徑直走到他的身邊,坐下。

傅慄坐下的時候發現自己另一側的椅子是空的。

桓十億笑著說:“剛剛樊虞給我打電話了,說她家裡有點事先回去了,就沒給她留座位。”

傅慄笑著點點頭說:“是。”

然後又看了自己身邊的那個空的座位一眼。

不是給樊虞準備的座位?那是給誰留的位置?

她愣神的功夫,包廂的門又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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