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黑漆漆的,天痕此時的心情有些沉重,不僅僅是因為被抓的梅麗絲,也因為那個剛被自己清除了部分記憶的改造戰士。天痕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是幫不了他的,他在與自己交談時,話語中的無力感透露出了深深的悲哀。到底需要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才能讓悲哀永遠離開人們呢?天痕不知道,他只知道,今天不論如何,自己也要將梅麗絲救離虎口。

此時此刻,天痕心中重新燃起了對力量的渴望,不光是自身的能力,還有權力。只有自身能力變強大了,同時擁有權力,才能改變世界。

光芒閃耀。那是探照燈。在這片一共由九座五百米到八百米高的山峰組成的山脈中,至少有數十個巨型探照燈不斷地釋放著光芒。它們當然不只是提供照明那麼簡單,所釋放的光芒中含有熱能追蹤器,一切生物都會被其發現,這已經是星球表面使用最普遍的一種防禦偵察手段了。

九座山峰內,隱藏著中霆星將近三分之一的防衛能力,同時這裡也是中霆星的能量儲備之所在。在山峰中和地下,擁有著近百隻反應爐,產生的能量累加起來,足以給中霆城提供近一年所需。當然,這些能量是為山峰中那些專門對付軍艦的超能大炮所準備的。超能大炮的威力雖然強悍,但所消耗的能量與威力是成正比的。

中央的山峰內部,總控制室在地下三層。此時,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站在總控制室中央,他穿著一身暗紅色的制服,背後披著猩紅色的披風,一直垂到接近地面十厘米的位置,整個人站在那裡,就像一根標槍一般,身上雖然沒有任何氣息散發,那黝黑的面部卻自帶森然之感。在他身後,兩個身高在兩米開外,身著黑色制服的壯漢臉上都流露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焦急。

“隊長,七十三號他們四個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會不會出什麼問題了?”一個壯漢低聲問道。

那身穿暗紅色制服的男子道:“問題?我不認為會有什麼問題,在中霆星上,已經沒有足以構成威脅的黑暗系異能者存在。就算有,七十三號他們身上的裝備也足夠應付了。至少,他們還可以傳遞迴我所需要的資訊。你們兩個出去,用探測器探察一下他們四個的位置,這裡電磁干擾太大,無法接收訊號。如果他們都還在銀街,或者在返回的路上,就證明沒事。”

“是,隊長。”在一陣金屬般的腳步聲中,兩個身材高大的改造戰士向外走去。

身穿暗紅色制服的男子依舊站在原地,就像一尊雕塑,他並沒有像改造戰士那樣的紅色改造眼,從剛毅的面龐上看,他與普通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但他身上所產生的肅殺之氣足以讓任何人卻步。

一會兒的工夫,兩個改造戰士快步而回,雖然他們的身體看上去很笨重,行動起來速度卻極快。

“隊長,大事不妙。”一個改造戰士在身穿暗紅色制服的男子身旁低聲道。

身穿暗紅色制服的男子眼睛一翻,臉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化:“說!”

“我們剛才在外面探察了七十三號他們的位置,發現七十三號、七十四號和七十六號都停留在銀街之中,而且沒有移動的跡象。七十五號則身處中霆城外某地,似乎也沒有移動的跡象,恐怕”

身穿暗紅色制服的男子眉頭微皺,自言自語道:“看來是真的出事了。你們兩個跟我走,先去把七十三號他們幾個找回來。”

三個身影身上瞬間籠罩了一層白色的光芒,眨眼間消失在總控制室內。空氣中無形的壓力也隨之消失了,這裡的工作人員頓時都鬆了口氣。

一個黑色的身影,如同狸貓一般小心地摸入了三號基地所在的山峰內。他的速度極快,身體完全貼著山壁而行,由於他全身都被黑色的氣息籠罩著,在夜色中別人根本無法看清他就是天痕。

天痕一邊小心地前行,一邊注意著周圍的動向,探照燈是幹什麼用的,他這個中霆綜合學院的高才生當然明白。探照燈探測一般人或許有用,但對於像他這樣可以隨意操控黑暗力量的人來說,幾乎形同虛設。

黑暗系異能很輕易地就將天痕的體溫降到與周圍的環境溫度相同,即使被探照燈直接照在身上,也不會驚動這裡的防禦體系。

天痕飄身落在從山壁斜探而出的大樹上,雖然從那改造戰士口中得知三號基地就在這裡,但他不知道所謂的超重力地牢在什麼地方,更不知道該如何進入。

就在天痕準備用自己的精神力來探察一下整片山脈之時,突然看到中央的山峰處,三道白光騰空而起,如同流星趕月一般破空離去。憑藉超人的目力,天痕清晰地辨別出,那三個人中,有兩個正是與自己先前戰鬥過的一樣的改造戰士,而飛在最前面的那個披著猩紅色披風的人,則帶給他一股莫名的壓力。

天痕心中不懼反喜,他知道,這三個人應該就是被派到中霆星的另外幾個改造戰士了,而為首的那個應該就是他們的隊長玄天。如果不是因為玄天的能力超過了自己,又怎麼能直接影響到自己的精神而讓人感受到威脅呢?很顯然,他們已經發現去執行任務的改造戰士出了問題。他們的離開正好給自己帶來了機會。畢竟,不用面對擁有接近審判者實力的玄天,終歸是一件幸運的事。

想到這裡,天痕沒有立刻行動,他靜靜地等待著,直到三個改造戰士的身影完全消失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朝他們先前離開時的山體飄飛過去。

位於山體上的三號基地,有一扇完全被植物所掩蓋的寬達五米的巨型金屬大門。天痕靠在金屬大門旁,用手輕輕地敲了敲,透過精神力的感知他發現這扇金屬大門竟然厚達一米,完全是用合金所鑄,即使以自己的力量,一時半會兒也絕對無法將其毀掉,同時,這金屬大門上肯定裝有警報裝置,一旦自己有所行動,恐怕會觸動整個基地的防禦體系,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天痕在周圍的山壁上探察了一圈,感慨這裡不愧是中霆星最大的軍事基地。這哪裡是一座山?分明就是用合金鑄成的堡壘,竟然連一條縫隙都不存在。

天痕暗歎一聲,心道,看來自己也只能用硬闖的了,只是希望不要觸動這裡的防禦體系才好。想到這裡,他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緩緩向合金牆壁中滲去。精神力一進入合金,頓時在這種密度極大的金屬中四下散開。天痕已經很久沒有全力釋放過自己的精神力了,此時,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竟然比以前強大了不少,厚達一米的合金牆壁都無法阻擋他精神力的滲入。精神力小心地向裡面探察著,就像眼睛一樣,幫天痕看清了其中的一切。

或許因為是晚上,基地中顯得很寂靜,四通八達的甬道不知道通向何方。天痕看到,偶爾經過的巡邏兵身上都攜帶著一張金屬卡片,幾乎每隔十米到二十米的距離就會有光芒掃過他們身上的卡片來確認身份,可見這裡的防禦有多麼嚴密了。

天痕對自己的空間系異能很有信心,從理論上來說,只要是精神力能夠探察到的地方,移形幻影都可以透過空間傳送將自己送過去。但現在顯然不行,合金牆壁太厚了,天痕還不具備空間穿透的能力,除非從異空間穿越過去,但以他的身體情況,還做不到。他心想,恐怕至少要等自己達到審判者那樣的境界才有可能吧。畢竟,肉體穿越異空間,現在也只有幾位審判者才有可能做到。

雖然現在還不能穿越,可天痕想出了另一個辦法,厚達一米的合金牆壁無法透過,但如果能將牆壁壓縮至只有幾厘米,或者是讓牆壁上出現一條縫隙,憑藉對空間凝固和空間速度的掌控,他還是有一定把握能穿越過去的。

在精神力的指引下,天痕找到一處監視器無法探察到的角落,小心翼翼地將雙手貼在外面的合金牆壁上。黑、白兩色光芒不斷地在他手掌上交織著,空間的撕裂之力與黑暗的腐蝕之力充分融合在一起,兩隻手悄無聲息地探入了合金牆壁之內。

天痕不停地催動異能,能量不斷地向合金牆壁內滲透著,一個凹陷終於出現了。一會兒的工夫,他整個身體就已經陷入凹陷之中。有了強大的精神力的指引,再加上黑暗面具掩藏氣息的功能,此時,他已經有把握不被裡面的防禦體系發覺。

天痕小心地躲開嵌藏在合金牆壁中的探測器,堅硬的合金在他的能力作用下紛紛被推到兩旁,裂縫出現了。天痕選擇的這個破牆而入的地方非常巧妙,裡面正好是一臺巨大的儀器,從裡面誰也看不到這條裂縫的存在。只見光芒一閃,移形幻影帶著天痕的身體直接從那只有五厘米寬的裂縫中穿入,靜靜地落在一臺巨大的儀器後面。

他沒有動,裡面都是各種探測儀器的光芒,一旦從面前的儀器處走出去,極有可能會立刻觸動防禦體系。他在等待,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

在精神力的探察下,天痕很快就發現自己等待的機會來了,兩個巡邏衛兵正朝自己這個方向走過來,他心中一動,用手指在儀器背後有節奏地敲擊著,發出“噹噹”的聲音。果然,正如他判斷的那樣,異常的響動驚動了那兩個巡邏衛兵。

這裡的衛兵自然與其他地方不一樣,他們都穿著防護制服,頭上戴有分析和感應式全息頭盔,手中拿著高暴雷射槍,一起朝天痕的方向走來。

成敗在此一舉,眼看著衛兵不斷接近,天痕手中散發出兩股黑色的氣流,緊貼著地面從儀器下方鑽了出去。

“這機器怎麼響了,是不是出了故障?”此時,兩個衛兵已經走到了儀器前面,他們顯然對這臺儀器並不瞭解,其中一人疑惑地說道。

另一個衛兵道:“這些東西複雜得很,我們也不懂。不如讓基地中那些瘋子過來看看吧,他們都是從聯盟總研究所中分派過來的,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

剛說到這裡,兩個衛兵同時感覺到全身一震,一股冰涼的氣流從腳下鑽入體內,瞬間衝入腦海中,兩人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緩緩向地面上倒去。

天痕身形一閃,飛快地將兩個衛兵往儀器後面拖。在拖動的過程中,他始終將兩人的身體擋在自己身前,用他們身上的金屬卡片迎接防禦體系的偵察光芒。

成功地將兩個衛兵拉到儀器後面,天痕這才鬆了口氣,將其中一人身上的衣服剝下來套在自己身上,然後摸了摸那冰涼的金屬卡片,天痕小心地將全息頭盔戴在自己頭上。剛一戴上頭盔,他立刻發現,這頭盔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用的,必須與使用者身體的生物波動相吻合才能被觸發。這也幸虧是他,換作別人,絕無任何辦法。

運用黑暗操縱靈魂的能力,再加上超強的精神力,很快天痕就利用黑暗面具模擬出那個衛兵的一切情況,終於與身上這套防禦力幾乎可以與普通格鬥兵鎧甲相媲美的制服連線在一起。全息頭盔一亮,周圍的景象似乎清晰了很多,全息頭盔將周圍的各種資訊不斷傳送給他,包括溫度,所在方位,甚至連基地本層的地圖都有。

天痕再次將一股黑暗氣息輸入那被自己剝掉衣服的衛兵腦海中,保證他至少要昏睡十個小時才會清醒,然後立刻解除了黑暗系異能對另一個衛兵的催眠效果。當然,在解除催眠效果的同時,天痕利用空間系異能將其身體完全包裹住,不讓他傳遞出任何聲音和電子儀器的波動。

衛兵睜開眼睛,透過全息頭盔看到全身籠罩在黑色氣息中的天痕不禁驚呼一聲,剛想用自己的雷射槍發動攻擊,卻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

“如果你不想失去生命,那麼,請你不要再發出與剛才類似的聲音。”天痕冷冷地說道。

衛兵驚恐地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基地中?”

天痕道:“你放心,我不是來破壞基地的,我來這裡只是為了找一個人。看樣子,你還年輕得很,未來還有大好前程。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與我合作,帶我去找到那個我要找的人。而另一個”說到這裡,他的聲音變得陰森了許多,“就是死――”

衛兵全身一震,從剛清醒到現在,他一直拼命地在用自己的聯絡器同總控制室聯絡,希望能得到援助,結果卻令他更加驚駭,與神經相連的通訊器竟然同自己的身體一樣完全陷入了靜止,根本無法產生任何波動,更別說將訊息傳送出去了。

看著面前這個完全籠罩在黑色氣息中的人,他明白,對方絕不只是恐嚇自己。這些在基地中守衛計程車兵畢竟不像改造戰士那樣有著堅定的意志,在死亡的威脅面前,人們的選擇往往是一致的。作為一個訓練有素計程車兵,他很快冷靜下來,權衡利弊後,點了點頭,道:“不要殺我,我願意與你合作。”

天痕淡然一笑,將黑暗氣息收回體內,露出已經換好的制服和頭盔,拿起被自己剝掉衣服計程車兵的雷射槍,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們走吧。你要時刻記住,只要我感受到你有任何異常的舉動,在一秒內,我就可以讓你的身體完全化為灰燼。”說完,他隨手在身旁的合金牆壁上一按,留下一個深深的手印。

士兵身上的束縛被解除了,但空間系異能的作用還在,切斷了他與通訊器之間的聯絡。無奈之下,士兵只能站起身,穩了穩手中的雷射槍,向外走去。他也想過立刻用高暴雷射槍向這充滿危險氣息的外來人射擊,但一想到剛才對方帶給自己的種種驚訝以及合金牆壁上那深深的手印,他還是沒有勇氣發動攻擊,於是只得向外走去。

天痕的聲音在士兵耳畔響起:“現在,帶我去地下第三層的牢房,前幾天有一個女人被關押進來了。”

士兵愣了一下,道:“我只是一個普通計程車兵,您說的這個人我不知道。地下第三層的牢房關押的都是一些在軍事法庭上審判過的人,而且地方很大,您讓我如何帶您去尋找呢?”

“少廢話,先帶我到地下第三層去,關押那個女人的地方是一種超重力地牢。不要給我再多說,否則,我不介意換一個帶路的人。”天痕冰冷的聲音向士兵暗示著什麼,對方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猶豫了一下,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帶著天痕向基地深處走去。

有了金屬卡片,天痕順利地透過了基地防禦體系的一次次檢查。

這個基地確實很大,兩人在如同蜘蛛網一般的甬道中前行,如果不是天痕記憶力極強,恐怕早已經忘記了來路。一路上,他們幾次碰到了士兵,或許是基地中有法規規定,對方並沒有向他們打招呼。

一切出奇地順利,天痕在士兵的帶領下終於搭上了位於第一層中央的電梯,兩人透過電梯很快來到了第三層。

剛一進入第三層,天痕立刻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這裡的建築所用材料明顯與上面不同,是由一種黑色金屬鑄造而成,這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合金。他小心地感受了一下,這合金的堅硬程度至少是上面兩層所用建築材料的三倍以上。

“我們不能再向前走了。”士兵說道,“我是基地中最普通計程車兵,而第三層屬於基地重地,只有高階士兵或者擁有特殊使命計程車兵才能來這裡。前面是另外一種防禦體系,我們的金屬卡片無法透過檢查,防禦體系一旦發現不對勁,我們立刻就會被雷射光攻擊的。”

士兵的話證明了天痕的判斷,他點了點頭道:“這裡既然是重地,那就一定有守衛了。告訴我,超重力地牢在什麼方向?”

士兵猶豫了一下,道:“從左邊的通道一直向裡走,見路口左轉,再右轉,前方有一扇金屬感應門,進門後向下,就是地下第三層的牢房所在。至於您所說的超重力地牢,實在不是我這樣的小人物所能得知的。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請您放過我吧!”

透過精神力的感知,天痕知道這個士兵並沒有說謊,他淡然道:“既然如此,那就謝謝你帶我來這裡了。”意念一動間,士兵頓時癱軟在地,黑暗氣息封鎖了他的一切感知。

黑暗之神的聲音在天痕心中響起:“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去,就要先處理好這個累贅,用黑暗與空間的力量將他化為灰塵吧。”

天痕搖了搖頭,道:“算了,我是來救人,並不是來殺人的。更何況,剛才我已經說過,只要他肯合作,我不會下殺手。”

黑暗之神一愣,道:“作為黑暗力量的擁有者,難不成你還是個遵守承諾的人?”

天痕微微一笑,道:“為什麼不可以呢?結束一條生命是件很容易的事,但孕育一條生命多麼不容易。我們不僅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也應該珍惜別人的生命。”

邊說著話,天痕小心地將那個士兵拖到電梯旁的黑暗角落中,由於士兵的制服是黑色的,如果不仔細看,很難注意到角落中有人。

天痕心中雖然偶爾也會起殺機,但百合那柔和的目光始終映在他腦海中。每次一想到百合,他心中的殺機就會迅速收斂。不知道為什麼,在使用黑暗系異能的時候,百合的身影就會在他的腦海中閃現。他當然不知道,百合在第一次幫助他渡過難關的時候,已經在他內心深處播下了一顆善良的種子。

前面的防禦體系要怎麼透過?天痕不禁有些犯難了。雷射光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但是,一旦觸動防禦體系再想從基地裡逃出去,就難如登天了。

搭乘音速電梯下降的過程中,他已經知道現在的位置至少在地下千米左右,一旦電梯被防禦體系封鎖,他是絕對無法硬闖出去的,到時候他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黑暗之神,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我透過前面的防禦體系?”

黑暗之神似乎有些不滿天痕先前的舉動,淡然道:“辦法當然有,難道你的能力是白修煉的嗎?何況你臉上戴的那東西還有特殊效果。”

天痕賠笑道:“黑暗之神,你就別賣關子了,趕快帶我過去吧。否則,我要是在硬闖之下最後死在這裡,對你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事吧?”

黑暗之神無奈地道:“行了,你就知道用這個威脅我。誰讓我將靈魂都獻給你了呢?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我對你們人類的科技不太瞭解,但我知道你的精神力足夠強大,這裡的防禦體系必然由什麼控制著,如果你能設法讓那控制暫時失去作用,不就能順利地透過了嗎?”

天痕精神一振,道:“你說的是主控電腦嗎?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希望能成功吧。”想到這裡,他小心地蹲在一個黑暗角落中,雙手貼在金屬牆壁上,讓強大的精神力滲入金屬牆壁之內,迅速向周圍探去。

天痕腦海中呈現的景象在精神力的探察下變得越來越清晰,面積也越來越大。天痕驚訝地發現,這地下第三層竟然是一個巨大的能量倉庫。那地牢就在士兵所說的地方,只是裡面有許多幹擾,就連自己的精神力也無法穿透。放棄對地牢的探察,精神力向基地第三層的中心位置探去。終於,在精神力的作用下,他找到了基地總控制室。

天痕當然不會自大地以為自己的精神力能夠控制主控電腦,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精神力再強大,也無法對這種半生物狀態的主控電腦產生影響,單是設定在電路中的重重阻隔就足以將自己的精神力消耗殆盡。

無法入侵主控電腦並不意味著就不能行動。在精神力的搜尋下,天痕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那是一面巨大的螢幕,螢幕下方是一個長方形的操作檯,上面至少有上千個按鈕,每一個都標識著具體的功能。既然不知道該如何切斷防禦體系,那就只有搗亂了。空間系異能在精神力的指引下用了足足五分鐘的時間,透過合金牆壁滲透到了主控制室內。天痕深吸一口氣,催動精神力在主控制室內形成一隻大手,化為無數無形的氣手,同時向那些按鈕上按去。

上千個按鈕至少有接近一半被天痕的精神力氣手按了一遍,整個基地頓時出現了巨大的變化,各種警報聲呼嘯般響起。整個主控制室內的光芒忽明忽暗,裡面的控制人員頓時陷入一片慌亂之中,透過精神力的感知,天痕能夠清晰地聽到他們的聲音。

“不好,主控電腦出現紊亂,快,啟用緊急預案。”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

“啊!能量爐怎麼也啟動了?快,九重雷動炮啟動了,快阻止!否則,能量要打到太空就麻煩了。”

“停止基地內的一切能量運轉,全員操作,先將九重雷動炮的波動停下。天啊!怎麼太陽能轉換器的開關也啟動了?”

整個基地已完全被一陣恐慌所籠罩,天痕將精神力收回體內,腦子一陣發虛,畢竟,做這些消耗了他大量的空間系異能。他知道,此時基地內的防禦體系已經形同虛設,正是自己行動最好的時候。他的身體化為一縷黑煙,快速地朝著地牢的方向而去。經過魔幻星兩年多時間的修煉,現在天痕的宇宙氣已經達到了第三階段第六級的境界,藉助這強大的自然力量,空間系異能飛速地恢復著。

再次面對那扇金屬感應門時,天痕終於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一定要趁著防禦體系沒有恢復之前將梅麗絲救出來才行。

為了節省時間,天痕沒有再用腐蝕滲透的辦法破壞眼前的金屬感應門,他退後幾步,雙手在身前一合,一記異空間・大次元斬重重地斬上了面前的門。

異空間・大次元斬的破壞力是極其恐怖的,隨著“轟”的一聲巨響,空間被撕裂,異空間狂暴的氣流瘋狂地撕扯著面前的金屬感應門。刺耳的聲音不斷響起,金屬感應門在異空間・大次元斬的作用下不斷地扭曲變形,變成一片片碎屑,不斷被吸入異空間之中。

天痕用雙手牢牢地抓住身旁的牆壁,全力抵禦著異空間龐大的吸扯力。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就連他自己都差點沒能逃脫大次元斬的吸扯。

撕裂的空間終於被正常空間彌補而緩緩消失了,天痕微微有些喘息。金屬感應門消失了,一條階梯通向黑洞洞的下方。

天痕飄身而入,一邊均衡著體內的能力一邊快速尋找梅麗絲。正在這時,他腦海中一震,和梅麗絲之間的靈魂感應產生了輕微的波動,那波動引導著他朝地牢的一個方向而去。

靈魂的感應是不會出錯的,天痕心中一陣狂喜,他知道,自己終於可以成功救出梅麗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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