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迦微微一笑,道:“現在,已經由不得他們了。這幾年你不在銀河聯盟中,黑暗勢力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黑暗聯盟議會和德庫拉家族在銀河聯盟議會的打擊下損失極大,他們多次派人放出訊息,希望同我們黑暗祭祀一族進行談判,共同研究對抗銀河聯盟議會的方法,這就是最好的契機。

“黑暗三大勢力雖然本身就像一柄帶毒的利劍,非常危險,但如果能將這柄帶毒的利劍掌握在我們手中,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你甚至可以重新創造黑暗世界的秩序,統一銀河聯盟中所有的黑暗勢力,這樣,我們就擁有了與銀河聯盟議會對抗的籌碼。即使是聖盟,也未必會出手干預。在某種情況下,我們甚至可以同聖盟成為朋友,異能者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或許,我們能共同主宰這個世界也說不定哦。”

創造秩序這個詞讓天痕心中大動:是啊!如果自己能夠掌握足夠的力量,重新創造新的秩序也未必就不能成功。

各種想法不斷在天痕腦海中翻騰,半晌,他微笑著點了點頭,向羅迦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想,我已經明白了。”

羅迦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相信,天痕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她用雙手環住天痕的脖子,微笑道:“天痕大哥,等見過了我們黑暗祭祀的長老們後,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那是黑暗祭祀一族送給黑暗世界新主人的祭品,到時,你可一定要收下哦。”

羅迦身上散發出陣陣幽香,天痕頓覺有些不自在,不著痕跡地拉開她的手,道:“祭品?那是什麼?”

羅迦神秘地一笑,道:“現在還不能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我想,我們的長老也非常渴望能夠見到你呢。”說著,她拉起天痕的手向大廳一側的小門走去。

這似乎是一個書房,裡面有十餘個書架,書架上擺放著各種圖書。羅迦拉著天痕走到最裡面一個書架前,伸手將書架第四層處一本藍色的書抽了出來,房間裡的光芒突然一暗,所有燈光都熄滅了。

天痕只覺香風撲鼻,羅迦已經投入了自己懷中,他剛要掙脫,卻聽羅迦輕聲道:“大哥,別動,我帶你去密室。”

腳下驟然亮起藍色的光芒,四散的光芒中似乎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首先出現的是一個藍色的光點,緊接著,光點開始在他們腳下移動,眨眼間,光點已經連線成一個藍色的六芒星。光芒閃爍中,天痕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奇異的能量所包裹,下一刻,周圍的一切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似乎是一個空曠的房間,伸手不見五指。羅迦隨手一揮,十數道藍色的光芒從她手掌處激射而出,點亮了房間牆壁上的燈,整個房間便被籠罩在一片詭異的藍色光芒中。此時,天痕才發現,羅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那件藍靈袍,這個房間中早已經有十餘人到來了,仔細辨認下,發現一共有十七個人。從身形可以判斷,排在最後面的一個,正是先前那位總管撒爾・若西。

羅迦鬆開拉住天痕的手,此時,她那純潔的面龐上已經籠罩上了淡淡的寒意,如炬的目光緩緩掃視了一圈面前的十七個人。

十七個蒼老的聲音同時響起:“見過靈魂祭祀。”他們行的是一種奇怪的禮儀,雙手交叉在胸前,緩緩向羅迦鞠躬。

天痕發現,這些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黑暗祭祀長老們,身上竟然沒有一絲生氣,甚至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彷彿他們的身體已經與這房間完全融合了一般。怪不得以自己的能力,先前都沒有任何覺察呢。他知道,這些人正是黑暗祭祀真正的中堅力量。

羅迦淡然道:“各位長老你們好,這麼晚召集大家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我想,各位長老應該還記得老師臨終前所說的一切。而今天,我曾經向你們提起過的,黑暗世界新的主人已經出現,他就是我身旁的這位。”

十七位黑暗祭祀長老除了已知端倪的撒爾・若西以外,不禁都驚訝地抬起了頭,三十二道猶如實質的目光射在天痕身上。

天痕只覺得全身一陣發冷,憑藉自身強大的精神力,他清晰地感覺到,這十六名黑暗祭祀長老的精神力已經緊緊地鎖定了自己。這十六人的實力各不相同,站在越靠前面的,實力就越強大。站在最前面的四人,他們帶給他的壓迫力尤其強大,甚至連他體內的三種能量晶體都在隨之顫抖。

天痕身上下意識地散發出一層白色的光芒,憑藉空間系異能的力量,他將自己與黑暗祭祀長老們形成的壓力相互隔絕,頷首道:“各位長老,你們好,我的名字叫綠葉。”此時,他臉上依舊戴著黑暗面具,所以他並沒有洩露自己真正的身份,在這若西家族中,到目前為止只有羅迦值得他信任。

站在最前面四人中左首的一位長老上前一步,先恭敬地向羅迦施了一禮,而後道:“靈魂祭祀,此事關係重大,請問,您如何能證明這位先生的身份呢?我想,在沒有證實他的身份之前,您應該將我族的光之悲哀收回來才是。”他的聲音很低沉,聽起來卻彷彿是在靈魂深處響起的一般。

這番話使天痕不禁全身一震。他知道,黑暗祭祀對自己的考驗即將來臨。

羅迦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這位長老的問題,而是轉向天痕,介紹道:“大哥,這位孤超・若西長老是我們黑暗祭祀一族中最年長的四大長老之一,論輩分,他都可以做我的祖爺爺了。他也是我們黑暗祭祀一族長老堂的總祭。”

天痕向孤超・若西行禮道:“您好,孤超長老,光之悲哀之所以在我身上,是因為我需要借它掩蓋自己真正的身份。我想,我很快就能向各位證明,我就是上一任靈魂祭祀預言中所說之人,也就是黑暗之王的繼承者。”

天痕昂首挺胸,臉色雖然平靜,身上卻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霸氣。既然已經來到這裡面對黑暗祭祀的長老們,他早已放下一切顧慮,既然要表現,就要表現得最好。

孤超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如此,我想請問,您如何能證明自己就是新的黑暗之王呢?”

天痕眼中冷光閃爍,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口中吐出兩個霸氣十足的字眼:“實――力――”

“實力?我想,黑暗之王所擁有的應該並不只是實力,你首先需要證明的,就是你屬於黑暗世界的身份。”孤超絲毫不讓地追問著。

此時,羅迦倒彷彿成了一名看客,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天痕身上,眼中散發著信任的光芒,她相信,天痕一定能妥善地處理好這一切。

天痕上前一步,走到羅迦身前,此時,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要想讓這些黑暗勢力的成員成為自己今後的臂助,那麼,自己不但要震懾住他們,同時也要拿出誠意。他隨手一揮,摘下了臉上的黑暗面具。

天痕將黑暗面具遞給羅迦,道:“一切讓我自己來解決吧,我相信,我能夠透過這一切考驗。”再次轉過身時,天痕雙手向前平伸,只見白光一閃,他已經來到了孤超・若西身前。

孤超・若西低喝一聲:“好。這是空間系能力中的移形幻影,從熟練程度和施展速度來看,都很不錯。”

天痕淡然一笑,道:“長老,請您看著我的眼睛。”

突然,天痕體內代表著空間之力的白色晶體,以及代表著黑暗之力的黑色晶體同時釋放出強烈的光芒,他身上的氣息開始發生變化,在他的左手上,一團黑色的光芒逐漸擴大,而右手上則是一團白色的光芒。當這兩團光芒的體積擴大到足球大小時突然停了下來,低喝聲中,天痕左手中的黑色光團突然縮小了許多,那並不是因為能力不足,而是被天痕用精神力強行壓縮了。原本黑色的光團驟然變成了淡紫色,下一刻,紫色的火焰“騰”的一下出現在他手掌正中。與此同時,他右手中那白色的光團在收縮後突然變成了銀色,光芒微微地扭曲,在周圍帶起一層淡淡的白色霧氣,霧氣隨風波動,就像銀色的火焰一般。

孤超・若西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他的聲音中終於出現了驚訝:“地獄魔火,凝實為焰。好強的黑暗與空間之力,不錯,黑暗與空間的統一,同時擁有這兩種能力的你,確實可以稱為黑暗之王新的繼承者。”

要知道,地獄魔火是黑暗系審判者才能擁有的能力,而凝實為焰正是空間系審判者最擅長的。

其實,以天痕的實力,在沒有施展天魔變之前,根本就用不了地獄魔火這種強大的能力,更不要說凝實為焰了。他能同時將這兩種能力展現出來,其實是耍了一個小把戲。當散發出的黑暗與空間兩系異能被壓縮後,本身的能量積聚收縮,強度自然會成倍地增長。天痕的精神力在異空間中增強了許多,在他巧妙的控制下,才體現出了驚世駭俗的紫、銀兩色火焰,此時的表現,已經達到了他控制的極限。

天痕雙手中的光芒漸漸收斂,直到消失不見,他暗暗鬆了口氣,心中慶幸自己冒險下的成功,而後微笑道:“孤超長老,現在,我能夠得到你們的認可了嗎?”

天魔變畢竟是天痕的秘密,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願意用自己的本來面目展現出天魔變的力量。

孤超・若西臉色一變,與身旁的其他三位長老用一種怪異的語言交談起來。

天痕依舊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他的臉色異常從容,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因為先前展現過兩種能力,這些黑暗祭祀長老們看天痕的目光已經發生了變化,雖然天痕很年輕,但在黑暗祭祀長老們看來,天痕全身都散發著一種神秘的感覺,他彷彿一個無底深淵,讓人看不出他擁有怎樣的能力。

最前面的四位長老停止了交談,孤超・若西再次面對天痕,一隻枯瘦的手從斗篷下伸出,指著身旁的三位長老,道:“這三位分別是獨越・若西、吳極・若西 、流限・若西,他們同我一樣,擔任黑暗祭祀長老都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我們商量了一下,新的黑暗之王,對於我們黑暗祭祀一族來說至關重要,絕不能有任何差錯,如果今後因為你的失誤而牽累整個黑暗祭祀一族,那麼,我們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我們一致決定,要對你進行一個測驗。想透過這個測驗,需要具備極為強大的實力。我們可以放鬆一些,只要你能堅持一個小時,就算你透過了測試。雖然只有一個小時,但你需要綜合自身的智慧和力量才有可能做到。”

天痕心中一動,孤超、獨越、吳極、流限這四位長老名字的後一個字,合起來就是超越極限,看來他們要給自己做的測驗,恐怕也要超越自己所擁有的能力了。幸好自己還有隱藏的天魔變沒有施展,不論什麼考驗,自己都應該有應付的能力。

想到這裡,天痕不禁信心大增,微笑道:“那就請四位長老開始吧。我想,我應該還能應付得了。”

孤超・若西點頭道:“有兩種方法可以對你進行測驗,第一,由我們這十七人聯合向你發動攻擊,你堅持一小時;第二,由我們聯合召喚一隻黑暗生物來對你進行考驗。第一種方法,我們尚且可以控制,至少能夠保住你的性命,但如果是第二種方法,由於是聯合召喚,黑暗生物必然會極為強大,恐怕連我們也無法控制。若論整體實力,黑暗生物或許會比我們的聯合攻擊要弱一些。”

天痕聽得目瞪口呆,雖然他猜到了黑暗祭祀長老們給自己的測驗必定極為困難,但沒想到竟然變態到了如此程度。其他長老暫且不說,單是面前這超越極限四大長老的能力恐怕都在五十級以上,他們的實力估計可以同六十級左右的異能者相比了,再加上其他十幾位能力超過掌控者境界的黑暗祭祀長老,那不是要自己的命嗎?超越極限,這可真是超越極限的難了。

他剛要說話,卻聽到身後的羅迦怒道:“不行!”

羅迦走到天痕身旁,怒視著超越極限四大長老,道:“難道你們在懷疑老師的決策嗎?如此程度的測驗,就算老師還在,也未必能夠透過,更何況是他了。我以靈魂祭祀的名義認定,他就是新的黑暗之王,任何人不得再有懷疑。”

孤超・若西淡然道:“靈魂祭祀的命令,我們無條件遵守。但是,請您想清楚,既然黑暗之王是統治整個黑暗世界的,在能力上自然要超過靈魂祭祀,如果綠葉先生不具備完全懾服我們的能力,恐怕難以令人心服吧?我們又怎麼可能使出全力來協助他呢?”

天痕微微一笑,按住剛想反駁的羅迦,道:“好,我願意接受長老們的測驗,以證明自己確實是新的黑暗之王。”

羅迦大急:“不行啊!我不能讓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天痕捏了捏羅迦的手,堅定地道:“相信我。”

羅迦凝視著天痕的目光,心神搖曳,她突然覺得,面前的天痕是如此高大,那若隱若現的氣勢,使她的芳心不禁微微跳動。

天痕莞爾一笑,再次道:“相信我,我是一個怕死的人。”

羅迦一愣,天痕已經大步走到孤超・若西的面前:“我選擇第二種測試方法。我想,這裡應該不是適合的地方吧。”

孤超・若西抬起頭,露出一張佈滿皺紋的臉,昏黃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讚賞:“現在,我已經有些相信,你就是真正的黑暗之王。”

天痕微笑道:“謝謝您的稱讚。您的提議很好,我也想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咱們換個地方吧。”

孤超・若西將目光轉向羅迦,恭敬地道:“請靈魂祭祀示下。”

羅迦深吸一口氣,此時她已經恢復了鎮定,能被選為靈魂祭祀,她自然有著自己出色的地方。“大哥,你真的決定了嗎?”

天痕道:“我不想死,也不會死。對我有點信心吧。”

羅迦毅然道:“好,四位長老,測試由你們全權負責,如果他透過了考驗,該怎麼做,就不用我說了。我在靈魂塔頂等候你們。”藍色的光芒瞬間籠罩住她的身體,而後一閃而逝,羅迦也隨之消失了。

孤超・若西向天痕做了個手勢,道:“請跟我來。”

十七位長老分兩側而行,孤超・若西帶著天痕向房間的另一頭走去。

在前行的過程中,天痕驚訝地發現,這房間黑暗的另一側似乎沒有盡頭。地勢向斜下方延伸著,每走過十米,兩旁的牆壁上就會自動亮起一盞藍色的燈。那並不是普通的電燈,其中的藍色光芒竟然如同火焰一般不斷地跳動著。

天痕之所以選擇第二種測試方法,自然是因為黑暗之神。他相信,有黑暗之神的威懾在,自己至少可以立於不敗之地,所以才痛快地答應了。他確實怕死,這一點毋庸置疑。哪怕是普通人,誰又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黑暗祭祀是黑暗三大勢力中最強大的一支,如果天痕受到十七位黑暗祭祀長老的圍攻,依靠天魔變之力根本不可能堅持一小時。而如果對手是黑暗生物,自己有黑暗之神相助,或許能直接將其消滅。

黑暗祭祀長老們走得並不快,藍色的燈光沒有再亮起,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天痕只能憑藉聽覺和自己的精神力跟隨眾黑暗祭祀長老前行。足足向斜下方走了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一片空曠的地方。

在精神力的探察下,天痕發現,這是一個空曠的廣場,具體有多大面積,連他都無法探察到。因為,當精神力離體百米之後,周圍的黑暗氣息變得異常濃郁,就連精神力都無法滲透其中。

超越極限四大長老突然停了下來,四人口中同時響起了怪異的吟唱聲,澎湃的黑暗氣息大盛。天痕心中一凜,下意識地讓宇宙氣遍佈全身。

紅色的光芒從眾人腳下亮起,那是一個個臉盆大小的紅色光點。紅色的光芒沖天而起,身處其中的人只能模糊地看到周圍的景象。

天痕驚訝地發現,這些紅色光點的出現是有一定規律的,一共有一百零八個之多,分佈在廣場周圍。這個巨大的地下廣場,因為周圍的黑暗依舊望不到邊際,就連頂部也無法看到,除了紅色光芒照耀的地方以外,其他位置依舊籠罩在黑暗之中。

天痕注意到,地面上那紅色光點周圍密佈著複雜的紋路,紋路不深,只有半寸左右,像是一條條線,雜亂地圍繞著那些紅色光點。

超越極限四大長老的吟唱聲停止,孤超・若西向天痕道:“綠葉先生,現在您還可以改變主意選擇另一種方法,因為,我們也不知道會召喚出什麼。我們無法保證您的性命無礙。”

孤超・若西已經一百多歲了,他自然看得出天痕與羅迦之間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所以他自然會顧慮天痕的性命。

天痕搖頭道:“不用改了。長老,開始吧。我希望能儘快結束測試。”

孤超・若西眼中藍光一閃,道:“那好,請您先退到一旁,這一百零八點紅光,是我們的祭靈之位,它們封印著整個地下廣場,所以,待會兒您可以放手施為,不用顧及這裡的一切。一旦您堅持不住了,請提前通知我們,因為,收回黑暗生物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無法保證您生命安全的原因。”

天痕飄身而起,落在一旁,他現在有些好奇,這些黑暗祭祀長老們,到底能召喚出什麼黑暗生物呢?

長老們動了,同先前的緩慢不同,他們的身形變得異常矯捷,在不斷的後退中,他們圍成了一個直徑百米的大圈,紅光亮起,每個人手中都已經多了一根權杖。杖長約一尺,杖頭是一顆藍色的寶石,超越極限四位長老權杖上的寶石明顯比其他人的要大上一圈。

孤超・若西舉起手中的權杖,藍色的光芒驟然大放,周圍的黑暗氣息波動得更加強烈了,低沉而充滿神秘的聲音響起:“以我的靈魂為祭禮。”

所有的長老都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權杖:“以――我――的――靈――魂――為――祭――禮――”

獨越・若西的權杖在空中畫出一條美妙的弧線,構成一個奇異的符號,沉聲道:“以我的鮮血為引。”

所有長老們跟隨他吟唱著:“以――我――的――鮮――血――為――引――”

吳極・若西做出與獨越同樣的動作:“黑暗間阻隔一切的障礙啊!”

“黑――暗――間――阻――隔――一――切――的――障――礙――啊――”

流限・若西手中的權杖在空中先是一橫,緊接著又豎立起來,他以高昂的聲音大喝道:“破除吧!”

“破――除――吧――”

在所有長老高昂的吟唱聲中,他們的眼眸已經被藍色光芒所充滿,手中的權杖同時射出一道藍色的光芒,十七道藍光四粗十三細,在空中相遇後交織成一個藍色光團。緊接著,他們同時抬起了另一隻手,屈指輕彈,十七滴血飄飛而出,投入那交織而成的藍色光團之中。

天痕心中暗道:怪不得這些黑暗祭祀大多數都很瘦,要是每次施展能力都要耗費自己的鮮血,不瘦才怪呢。

藍色的光團在半空中旋轉起來,光芒外圈閃爍著一層紅色的光暈。

孤超・若西口中發出一聲悠遠的輕吟,似乎是受到了這聲音的刺激,空中那藍色的光團不斷變大,眨眼間直徑已經達到了十米。

周圍的黑暗氣息收斂,天痕驚訝地發現,這地下廣場的空氣竟然清新了許多。

正在這時,孤超・若西再次開口:“偉大的黑暗之神,請允許我呼喚您,作為您忠誠的信徒,請您將黑暗之力賜予我們,開啟黑暗世界之門,藉助偉大的黑暗魔獸之力,懲罰我們的敵人吧。”

眾黑暗祭祀長老同時大喊道:“開――啟――黑――暗――世――界――之――門――”在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將自己奇異的黑暗能力發揮到了極限。

天痕心中覺得好笑,向丹田中的黑暗之神道:“黑暗之神,你看,他們似乎在膜拜你啊!你要不要出去與他們見個面?”

黑暗之神的聲音有些沉重:“不,他們並不是在膜拜我,他們膜拜的,是天地間所有的黑暗能量,天痕你小心些,這些老傢伙的黑暗氣息都極為濃郁,說不定真的能召喚出什麼特殊的生物出來。一旦我無法威懾到它,恐怕你就危險了。”

天痕一愣,道:“不會吧?你不是說,只要是黑暗系的生物,你都能威懾住嗎?”

黑暗之神沒好氣地道:“你有沒有聽清楚?我說的是,只要是黑暗系沒有智慧的生物我都能威懾住。但是,如果他們召喚出來的生物有神級的能力,那它肯定就會擁有智慧。人家又不傻,怎麼會察覺不到我現在的情況呢?如果真是那樣,你就自求多福好了。”

天痕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字眼:“無語――”

空中的藍色光團突然發生了變化,剎那間由幽藍變為了紅色,紅色光團中傳出淒厲的慘叫聲,不斷翻湧變幻出各種千奇百怪的形態,陰森的恐怖氣息瀰漫了整個地下廣場。

十七位黑暗祭祀長老同時大喝出聲,半空中那團紅色的光芒驟然下降,融入地面之中,將方圓上千平方米都染成了紅色。

將權杖收於胸前,每一位黑暗祭祀長老都飛快地用天痕聽不懂的那種語言吟唱著,他們身上都散發著淡淡的紅光。

超越極限四大長老高飛而起,四根權杖同時下指,孤超・若西的聲音變得異常激昂:“以地獄之門為傳送的終點,出來吧,偉大的黑暗魔獸之王。”

大地開始了劇烈的震盪,就在先前那紅色光芒融入地面的地方,一條裂縫驟然向兩旁裂開,撕裂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怒吼,灼熱混合著黑暗的氣息不斷地向外散發著,似乎那開啟的是岩漿之門。

超越極限四大長老似乎都顯得很興奮,孤超・若西沉聲道:“大家撤,綠葉先生,我們就在不遠處等待你的勝利。”

長老們撤離的動作都顯得有些遲緩,雖然天痕無法真正探察到他們現在的狀態,但很顯然,使出規模如此龐大的黑暗召喚之術,讓這些黑暗祭祀長老承載了巨大的負荷。

現在,天痕不能再有任何保留了,他開啟自己的空間袋,從中取出兩樣東西,一個,就是摩爾給他的擬態珠,而另一個,則是當初塞裡給他的那種可以在二十分鐘內將自己的身體變得無比堅硬的藥物。為了保命,他已經準備好了所有對自己有利的東西,不得已時,只能犧牲掉自己最高一級的能力了。

當初,天痕曾經詢問過塞裡這種體力藥的原理,塞裡告訴他,體力藥能刺激使用者的神經,使其體內的異能迅速燃燒後產生出強大的防禦力。若使用它的人能力越強,燃燒一級異能產生的能力也會越大,與此同時,使用者自身的防禦力也能成倍提升。

在宇宙氣的作用下,天痕分別將擬態珠和體力藥吸附在雙手的手腕上。此時,他並不急於施展天魔變,天魔變作用的時間畢竟是有限的,他必須要儘量節省使用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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