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裡焦急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雖然房間並不大,除了廚房和衛生間以外,只有兩間加起來十幾平方米的臥室,整套房子連客廳都沒有,但這已經足以讓馬裡和他的妻子麥若滿意了。畢竟,他們已經離開了貧民窟。在這裡,他們可以看上電視,有錢買一些不是營養劑的食物。

焦躁的心情已經在馬裡和麥若夫妻心中停留了三個月。按照正常情況,他們唯一的兒子早就應該回來了。可三個月過去了,沒有傳來一點訊息。寧定城的通訊極不發達,幾乎與外界隔絕。恩人給他們的錢只夠維持基本生活,他們想去中霆城尋找兒子,但根本付不起昂貴的車費。他們只能等,焦急地等待。

馬裡今年五十七歲,麥若也有五十五歲了,在銀河聯盟正常社會中的人們身上難見的蒼老已經出現在他們身上。

“馬裡,我回來了。”麥若的聲音隨著開門聲傳來。

馬裡焦急地走過去,看著自己的妻子,問道:“怎麼樣?”

麥若臉上露出一絲難見的欣喜:“聖女答應了,她答應幫我們去尋找兒子。她說她能找到通訊工具聯絡到中霆城那邊。或許,我是說或許,明天我們就能得到有關兒子的訊息。”

興奮同樣出現在馬裡臉上,他激動地說道:“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聖女是上天賜給我們貧民的,明天我要去感謝她。”

“聖女是誰?”馬裡和麥若一直期盼的聲音在他們耳中響起。二老同時心神大震,將目光投向門口。天痕把門關上,看著蒼老的父母,眼眶不禁溼潤了,“爸,媽,我回來了。”

麥若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來,她幾步走到天痕身前,看著兒子身上整潔的制服,一直虛著的心終於能夠放下來:“阿痕,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你想急死我們嗎?”

天痕摟住母親的肩膀,低聲道:“媽,對不起,因為學院的一些事情耽誤了回來的時間。不過,我已經畢業了,是優等生。”天痕知道,父親和母親都非常珍惜自己能夠到中霆綜合學院學習的機會,自己的好成績總能令他們開心。

果然,馬裡和麥若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馬裡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路上辛苦了,趕快進屋吧。”

麥若從一個不大的冰箱中取出一直捨不得喝的果汁,遞給兒子,問道:“這回回來你就不會走了吧?媽媽實在不習慣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

馬裡的焦躁早已經蕩然無存,他哈哈一笑,道:“老婆,你盡說些傻話。阿痕好不容易畢業了,自然要到大城市中去工作。我們也可以跟著他享享清福,徹底擺脫貧民的生活了。”

看著母親有些失望的眼神,天痕趕忙道:“媽,你放心,就算要離開,我也會多陪伴你們一些日子的。你們怎麼不聽我的話多練練宇宙氣,你和爸的白髮又多了。”

麥若眼中恢復了一些神采,她輕聲說道:“傻小子,我和你爸已經老了,我們只願意看著你一天天長大。至於那宇宙氣,我們都練過,但怎麼也練不好,後來索性就放棄了。你是做公共翔車回來的嗎?從中霆城回咱們這裡要經過幾箇中轉站?”

天痕一愣,從母親口中說出“公共翔車”和“中轉站”這兩個名詞,讓他感到非常驚訝。母親怎麼會知道這些不屬於寧定城的事物?難道自己以前說過嗎?可是他每次回來的時間都很短暫,雖然也跟父母談論過一些外面的事物,但父母都對那些不怎麼感興趣。

“媽,你怎麼知道有公共翔車?”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麥若有些得意地道:“我當然知道了,你爸也知道。我們現在可不是以前那樣什麼都不懂的貧民了,對於外面的世界也瞭解了許多。”

天痕似乎明白了什麼,微笑著道:“一定是達蒙老師跟你們說的吧。”

馬裡道:“不,恩人沒有說過這些,是聖女教導我們這些的。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見她,好好感謝一下人家,今天我還讓你媽去向她求助呢。”由於達蒙對天痕一家的幫助,馬裡和麥若一直堅持稱他為恩人。

“聖女?”天痕第二次聽到這個稱號,驚訝地問道,“從哪裡來的聖女?”

麥若嘆息一聲,道:“聖女是你上次離開不久後就來到寧定城的。上天並沒有拋棄我們這些貧民,所以她來了。她教導了我們許多以前不知道的知識,免費給我們當老師,貧民窟的人們甚至已經把她當作遠古傳說中的神仙看待。”

教導?老師?天痕心中翻起若干疑問,難道這位聖女和自己的想法一樣嗎?但她做了自己無法做的事情。教導如同白紙似的貧民有多麼困難,天痕可以想象得到。

“爸,你是說這位聖女老師教了你們很多東西?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馬裡有些不滿地道:“沒有為什麼,聖女只是來幫助我們的,不收取任何報酬。我們這些貧民也沒有什麼值得她用心機的地方。她的教導簡單易懂,或許那些在你眼中都是最基礎的知識,但我們學得非常有興趣。她教會了我們許多東西,她告訴我們,貧民並不是沒用的,我們和普通人一樣,都可以有自己的世界。她將一件件新鮮事物帶到我們身邊,我們要感謝她,讚美她所做的一切。你還記得以前的貧民窟嗎?那時候,每個人都了無生氣地生存著,甚至有許多人在期盼著死亡的來臨。但自從她來到了這裡以後,貧民中再也沒有發瘋的,沒有自殺的。每天她為我們講課的時候就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候,每天有了期盼,我們的生活已經不像以前那麼無聊了。”

天痕愣住了,僅僅一年時間,貧民窟竟然發生了這麼多改變。他心中升起一種渴望,非常想見見這位聖女,想看看她憑什麼有這麼強的魔力,竟然可以使貧民們有了變化。她給貧民們帶來的不僅是對生的渴望,對未來的憧憬,更是信仰啊!

麥若有些責怪地瞪了丈夫一眼,道:“兒子剛回來,你不讓他休息一會兒,說這麼多幹什麼?說起來,我們家阿痕也是從貧民窟走出去的。說不定啊,聖女還會看上阿痕呢,畢竟,我們阿痕這麼出色。”

天痕看向母親,問道:“媽,這位聖女很年輕嗎?”

麥若點了點頭,道:“當然了,她年紀和你差不多,很美。明天你一定要跟你爸去見見她。你也知道很多外面的事,說不定你和她還有共同語言呢。”

看著母親要為自己說媒的樣子,天痕不禁暗暗苦笑,但心中對那位聖女的好奇更強烈了。

夜晚,天痕在自己的房間中靜修宇宙氣,既然已經回來了,他想盡快找到那兩股氣流,他雖然對異能有了一定的瞭解,但還不深刻,好不容易得到的能力,他可不想那麼輕易就讓它消失了。

溫和的宇宙氣在體內正常運轉著,天痕將精神完全集中在腦部,小心地尋覓著。或許是聽到了他的召喚,那清流出現了,他腦海中頓時變得一片清澈,似乎每一條神經都得到了清流的滋潤。他鬆了一口氣,小心地引導著這股氣流隨著宇宙氣執行,但是,怪異的情景出現了。

一股暴戾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天痕突然感覺到自己竟然非常渴望殺戮,所有的負面情緒瞬間迸發,侵蝕著他的心,冰冷的氣流伴隨著清流來到了他體內.

清流似乎非常排斥那冰冷的氣流,兩股不同的氣流開始相互攻擊,出奇的是,天痕並沒有因為它們的不和而感覺到任何不適,只是情緒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一會兒恢復正常,一會兒又充滿了戾氣。兩股氣流的顏色漸漸出現了變化,清流變成了白色,而冰冷的氣流卻變成了黑色。黑、白兩色不同的光芒一直處於敵對狀態。

腦海中靈光一閃,天痕突然意識到,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將難逃被毀滅的結局,他立馬將精神從兩股氣流的紛爭中掙脫出來,融入宇宙氣當中。在溫和的宇宙氣的影響下,他的心神不再受那兩股氣流的影響,他感受著那與天地融為一體的舒適,宇宙氣的執行速度也加快了。

開始時,宇宙氣還完全處在天痕的掌握中,但時間不長,天痕的意念已經完全融入到宇宙氣中,體內的宇宙氣充斥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不管是白氣還是黑氣都被宇宙氣包裹在內。宇宙氣是那麼的柔和,對於兩股氣流它都沒有排斥,而只有融合。

白氣本身的力量要比黑氣強一些,原本即將把黑氣吞噬,但黑氣非常霸道,似乎要在白氣吞噬它之時完全爆發,但宇宙氣的介入緩和了兩股氣流之間的矛盾,使它們都多了另一個屬性,即宇宙氣的屬性。

黑氣和白氣就像一對仇人,而宇宙氣則成了中和它們的和事老,將黑氣和白氣分成兩邊,黑氣和宇宙氣融合後沉入了天痕的丹田,而白氣和宇宙氣融合後升入了他的腦海。兩股氣流的衝突終於告一段落。

“當”的一聲輕響傳來,讓天痕從與天地融合的奇妙感覺中驚醒,他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發現外面的天已經亮了,又是新的一天。

一個晚上,僅僅一個晚上,他的宇宙氣竟然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他在朦朧中感受到的黑、白兩股氣流真的存在,他只用集中精神就可以發現桀驁不遜的它們。它們雖然與宇宙氣融合在一起,但它們顯然並不願意這樣與宇宙氣共存,分別在大腦和丹田兩處作祟,宇宙氣也只能勉強利用融合來阻止它們。

天痕目光一動,試著用空間系異能去召喚身前不遠處的一件衣服。但是,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失敗了,空間系異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似的,失去了作用。

大腦和丹田兩處同時傳來刺痛感,大腦彷彿被什麼東西撕扯著,而丹田則變得冰冷。他儘量讓自己放鬆一些,不敢再去想那兩股氣流,因為,當他想到白氣時就會充滿了憤怒,而想到黑氣時,心中更是升起了殺戮。

天痕將精神集中在體內無處不在的宇宙氣上,宇宙氣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那兩種負面情緒頓時減弱了許多,不適感雖然依舊存在,但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

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如墜冰窖,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很清楚,現在的白氣就是原本的清流,就是空間系異能的能量。可是,那與之對抗的黑氣是什麼?難道,難道那是黑暗系異能的能量?

想到這個可能,天痕的心一顫。雖然他很冷靜,但在面對這樣的猜想時,他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廖恩說過,當一個人擁有兩種異能時只可能發生兩種情況,一種情況是兩種異能在不排斥的情況下共同存在,雖然力量會比同級的異能者強一些,但很難修煉到十級以上。另一種情況則更為可怕,當兩種異能相互排斥時,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爆體而亡。自己的空間系異能和黑暗系異能已經在相互排斥了,難道自己就要死了嗎?

其實,天痕並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幸運。黑暗系異能在整個異能世界中絕對算是異類。它與光明系異能是絕對的死敵,如果這兩種異能同時出現在一個身體中,沒有任何其他的可能,會立刻發生劇烈的爆炸。黑暗系異能也和水、火、土、風四種異能排斥。水、火、土、風四種異能是代表著自然之力的四種異能,對黑暗系異能不會有任何妥協。而空間系異能則是全部七種主體異能中最中性的一種,它雖然不會輕易接受其他異能,但也不會有太強烈的排斥。

異能其實都是天生就有的,只是除了像藍藍那樣一出生就擁有異能的特殊天才以外,其他人身上的異能都需要經過後天的引導才會出現。天痕的空間系異能是在急切的心境下引匯出現的,而他本身同樣具有黑暗系異能的潛質。當再次面對蓮娜,心中的負面情緒終於將這潛藏很深的黑暗系異能引匯出來了。

空間系異能雖然不會絕對排斥黑暗系異能,但也不願意自己所佔據的主體中多出了一個分享者,而黑暗系異能則更為霸道,所以就出現了二者相互對抗的一幕,但它們之間的對抗並不強烈。即使如此,如果沒有經過三個月的強化訓練,天痕的身體也早就無法承受了。

“阿痕,起來吃飯吧,然後我帶你去見聖女。”馬裡的聲音響起。

天痕只覺得身體的已經被汗水浸透,並不是因為疼痛,更多的是因為恐懼。生命剛剛出現色彩,他絕對不願意就此終結。他勉強起身,道:“爸,我先去衝個澡,然後吃飯。”

在熱水的刺激下,天痕的身體舒服了許多,體內那兩股不同的氣流在宇宙氣的調和下漸漸平靜下來了。他鬆了一口氣,雖然他知道事情並沒有結束,但他也只能暫時不去想它。

吃過不算豐盛但很精緻的早餐後,天痕對母親說道:“媽,把你的身份卡片給我。我畢業時因為是優等生,學院獎勵了我一千宇宙幣,你留著用吧。”

麥若一愣,道:“還有獎勵?這麼多啊!你怎麼沒有還給恩人?”

天痕苦笑道:“還了,可是達蒙老師他不要,我已經想好了,等我賺了多一些宇宙幣,湊夠我們欠老師的再一起還吧。有這一千宇宙幣,夠你們二老過一年了。”

馬裡笑著道:“何止一年,我們在這裡根本沒太多需要花錢的地方,只需要交一些和房子相關的費用,一千宇宙幣足夠用上好幾年了。看來,我兒子會越來越有出息。”

麥若道:“阿痕,你不用都轉給我,自己也留下一些,以後你去大城市找工作也需要用錢。別苦著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

感受著母親的關懷,天痕眼中一熱,點了點頭。

馬裡帶著天痕出了居住的大樓,先到劃卡的地方,經過身份確認後轉給麥若八百宇宙幣,這還是在馬裡的一再要求下天痕才留下了兩百宇宙幣。

貧民窟從表面上看和以前並沒有區別,但當天痕看到貧民們的時候,果然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以前的貧民都是一副眼神空洞、了無生氣的樣子,只有一些孩子能夠自己找一些樂趣。但現在完全變了,每一個人的精神都很足,他們的眼神中洋溢著喜悅和期待,彷彿在期盼著什麼。

隔著很遠,天痕看到了一座高臺,高臺有二十米左右,以高臺為中心,四周圍滿了住在周圍的貧民,他們都向上仰望著。天痕抬頭看去,只見那並不寬闊的高臺上站著一個女孩子,她擺弄著高臺上的簡陋儀器,是個擴音器。

看到這個女孩子,天痕不禁有些失望,她並不像母親所說的那麼美,和自己以前的女友蓮娜,或者是刁蠻任性的雪梅相比,她要遜色許多。她有著白皙的肌膚,中等身材,看上去有些瘦弱,淡藍色的髮絲隨著她的動作微微地飄擺著。她的容貌很普通,但她臉上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即使距離這麼遠,天痕依舊能感受到她眼神中的溫柔。

原本,天痕還認為這個女孩子這麼做有什麼居心,但當真正看到她的時候,他打消了這個想法,是她那溫柔的眼神改變了他的看法。

“爸,臺上的那位就是你說的聖女嗎?”天痕壓低聲音問道。

馬裡將帶著一些崇敬的目光落在那少女身上:“是啊!就是她。怎麼樣,她是不是很美?”

天痕剛想說些什麼,卻聽臺上的少女道:“好了,我們要開始上課了。大家請保持安靜,謝謝。”她的聲音像她的眼神一樣溫柔,如同和煦的春風般溫暖了每個人的心,周圍突然變得寂靜了,那原本效果並不是很好的擴音器在安靜的環境下將那溫柔的聲音傳得更遠。

天痕剛想仔細聽聽那少女會講些什麼,大腦和丹田卻同時傳來危險訊號,比清晨時要劇烈數倍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他臉色劇變,忍不住痛哼一聲。在安靜的環境下,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明顯,引來了貧民們有些憤怒的注視,在那些注視的目光中,包括那一道柔和而有些關切的目光。

劇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刺激著他體內每一根神經,他再次痛哼出聲,身體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

馬裡愛子心切,趕忙去拉兒子的手,急切地問道:“阿痕,你怎麼了?”但天痕手上傳來一股怪異的力量,竟然把他推得向一旁跌去。

天痕此時哪裡還說得出話,他臉色煞白,全身不斷地痙攣著,他拼命想集中精神聯絡上自己的宇宙氣,卻驚恐地發現,除了那劇烈的疼痛外,自己已經感覺不到任何東西。隨著體內各種能量產生了劇烈的波動,生物電腦也出現了紊亂,異能等級不斷地跳動,從一到五來回變化著。

他的神志開始有些模糊了,雖然他因為怕馬裡擔心而儘量忍耐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但當那無可抵禦的疼痛來臨時,又怎麼能忍受得住呢?

臺上的聖女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憫,她竟然就那麼從高臺上一躍而下,身體如同飛鳥一般向下滑翔,如果天痕看到了她的動作,一定會認出那是最標準的飛行術。

“馬裡大叔,他怎麼了,是不是生了急病?”聖女的到來使周圍的人自動讓出一片空地。

馬裡此時已經急得滿頭大汗,看到聖女,頓時像找到了救星一般:“無所不能的聖女啊!你救救我兒子吧。他昨天剛回來,早上還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怪不得我以前沒見過他。”聖女一邊說著,一邊上前幾步,走到天痕身前,蹲下身體,伸手按向天痕的額頭。正在這時,天痕的眼睛睜開了,正好與聖女柔和的目光相觸。兩人的身體同時劇震,天痕看到的是無盡的深邃,那柔和而溫暖的感覺和他在與天地融合為一體時的感覺一樣。而聖女看到的是天痕那一黑一白,兩隻截然不同的眼睛,黑白兩色同時出現,交織成一幅妖異的畫面,那種感覺帶來的衝擊力是前所未有的。

天痕身體上的痙攣在聖女的手按在他的額頭上時突然減弱了,因為,就在他與聖女對視的時候,他體內的宇宙氣竟然被聖女柔和的目光勾起,終於與精神取得了聯絡。他用精神控制著宇宙氣,全力壓制黑暗與空間兩種異能的力量,疼痛自然減弱了許多。

聖女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透過手上傳來的感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她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深深地注視著天痕,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聖女,我兒子到底怎麼樣了?”馬裡焦急地詢問道。

聖女從迷惘中驚醒,輕嘆一聲,道:“馬裡大叔,您兒子確實得了急病,請您將他抱到我那裡去吧,我儘量幫他。”

不但馬裡一愣,就連周圍的貧民們也都愣住了。在他們心中,這位給他們帶來生的希望的聖女是那麼的純潔而不可侵犯。聖女就居住在貧民窟,她住的地方被貧民們像聖廟一樣供著。絕對沒有任何貧民敢輕易到那裡去,唯恐驚擾和褻瀆了聖女。但他們都沒想到,聖女竟然會讓馬裡送天痕去她住的地方。雖然大多數人心中很不滿,但他們對聖女的崇敬也更加虔誠了。天痕判斷得很對,在這裡,聖女帶來的是信仰。對於靈魂空虛的人們來說,信仰的作用是巨大的。

馬裡遲疑地看著聖女,問道:“聖女,這真的可以嗎?”

聖女微笑頷首:“不要再耽誤時間了,帶著他跟我來吧,我那裡比較安靜。”她轉身面向周圍的貧民們,眼含歉意地道:“對不起,由於這位先生突然生了急病,今天的課就先停止了,請大家原諒。”她永遠都是那麼謙和,周圍的貧民們看著她的目光中沒有任何雜質,他們靜靜地讓開了一條通往聖女居所的路,用行動表達了對聖女的支援。

天痕的體重不輕,馬裡的身體情況一般,想背自己這個兒子還真有些費力,周圍大部分貧民都認得馬裡,經過聖女的感化,他們都知道幫助別人是一種美德。

在三名年輕貧民的幫助下,天痕被抬到了聖女的居所。聖女其實就住在貧民窟的中央,她住的地方和別人住的地方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有一張簡易的床,甚至連張桌子都沒有。而此時,天痕卻把這張唯一的床佔據了。

聖女對馬裡等人說道:“麻煩幾位在外面等候吧,我救他時需要安靜。”

馬裡等人對聖女只有充分的信任,他們答應一聲,趕忙退到了外面。聖女輕輕地將門掩上,背對著躺在床上的天痕,淡然道:“我知道你已經可以行動了,現在我們談談好嗎?”

天痕確實已經可以行動了,在來聖女居所的路上,宇宙氣終於將黑暗與空間兩種異能的波動平復。當他躺在聖女這張床的時候,他就已經恢復了一切知覺。

淡淡而純淨的香氣傳入天痕鼻中,他從來沒有聞過如此純淨的氣味,身心沉浸在舒爽中,但不知道為什麼,丹田內的黑氣傳來了一種極度厭惡的情緒。

天痕從床上坐起身,看著聖女那修長的背影,道:“謝謝你。”

聖女緩緩轉身,眼中的光芒依然是那麼的柔和:“謝我什麼?我並沒有為你做什麼。”

天痕看著她那柔和的目光,心中一片平靜,微笑著道:“是你那融入宇宙的感覺感染了我,才讓我能將體內的異常壓住。所以,我當然要謝你。我父母說得很對,你是最美的,你的美是任何常人所無法比擬的。從你的目光中,我甚至可以看到你那純淨得沒有一絲瑕疵的心。”

聖女並沒有因為天痕的稱讚而感到開心,她輕嘆一聲,道:“我只是想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可是,你知道嗎?從你我出生那日起,我們就是對立的。”

天痕一愣,皺眉道:“為什麼這麼說,我為什麼要和你對立?”

聖女淡然一笑,道:“你應該出生在宇宙歷三一五年五月三十一日,而我是因你而生,我出生在宇宙歷三一六年五月三十一日。”

“不,我想你搞錯了,我確實是三一五年出生的,但是六月三日,而不是五月。”天痕看著聖女,他突然感覺自己的一切彷彿都被她看穿了。

聖女上前幾步,走到天痕身前,她的身高只及天痕的鼻子。雖然她在女孩子中已經算比較高的了,但站在天痕面前,她顯得那麼單薄而嬌小。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能見面,你真的讓我很難抉擇。”

聽著聖女莫名其妙的話,天痕心中的疑惑大增:“為什麼要這麼說,有什麼需要你抉擇的?”

聖女拉起天痕的右手,將他的掌心呈現在自己面前。天痕心神一顫,因為聖女那柔弱的小手竟然帶來了溫潤的觸覺,那似乎是對心靈的觸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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