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黑暗系異能與空間系異能的統一,這更能證明你的身份了。不錯,你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人。跟我走吧,你沒有機會的。”說著,奧爾大手一揮,向天痕抓去,爪形的黑色氣息頓時籠罩了天痕身前的空間,眨眼間抓住了他的身體。

天痕佈下的三層防禦如同廢紙一般被撕得粉碎,那巨大的力量抓住了他的身體,黑暗氣息湧入他體內,直接封鎖了他與三種力量之間的聯絡,三種力量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內了。

奧爾不屑地哼了一聲:“這就是所謂的黑暗世界新主人的力量嗎?以我奧爾・德庫拉之名,召喚你們,黑暗的下僕。”奧爾用雙手在身前畫出一個三角形,黑暗氣息頃刻間充斥在整個房間中,大量的黑色霧氣從他身上湧出,低沉的鳴叫聲響起,四個身影出現在奧爾面前。

召喚下僕是德庫拉家族特有的能力,只有公爵以上級別的吸血鬼才能使用,他們可以用特殊的方法,將經過他們的本體培育之後變成吸血鬼的人召喚到面前,以供他們使用。

羅迦眼中流露出一絲冷光,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此時的她沒有力量解除天痕身上的束縛,只能問道:“奧爾,難道你真的要冒犯黑暗世界的新主人?”

奧爾冷哼一聲,道:“我心中只有血皇大人,對於那個傳說中的人,我沒興趣,我也不會認一個能力如此低的人為黑暗世界的新主人。下僕,我命令你們,將這兩個人帶上,跟我走。”他已經懶得自己動手了,一個是搖搖欲墜的靈魂祭祀,一個是失去了抵抗能力的低階異能者,他手下這些十級異能的下僕足夠對付他們了。看著羅迦臉上的面具,他更加興奮了,心想,我如果把這個面具戴在臉上,力量必然能增強。

羅迦動了,幻化成一片虛影,攔在天痕身前,雙手在胸前藍靈袍上的六芒星圖案前做出一個怪異的手形,沉聲喝道:“黑暗震懾。”

四名剛要撲出去的下僕同時身體一震,僵立在原地動彈不得。但是,現在的羅迦力量實在太微弱了,當初震懾住了大公爵的能力現在只能震懾住這些下僕。羅迦“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施展出這一能力,令她險些摔倒。

奧爾右手連揮,四道黑色光芒射入下僕體內,幫他們驅除了黑暗震懾的力量。下僕們立馬恢復過來,嘶吼一聲,朝著無助的羅迦撲了過去。

異變往往會在最關鍵的時刻爆發,這次也不例外。紫色的光芒從羅迦背後亮起,頃刻間吞噬了那四道黑色光芒,緊接著,那四名下僕重重地跌落在地,化為一片紫色的粉末消失了,房間中的氣息變了,一個紫色的身影緩緩從羅迦背後走出,將她擋在了自己身後。

奧爾嚇了一跳,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眼前的天痕已經同剛才的天痕完全不同了,他那如紫水晶般透明的身體發出危險的訊號,尤其是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更是透著詭異的氣息,冰冷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你不是想看看我這黑暗世界新主人的實力嗎?可以滿足你了。”

當被奧爾的黑暗之力封住時,天痕終於明白瞭如何引動天魔變,那就是要切斷自己與體內三種力量之間的一切聯絡。黑暗氣息困住他的身體,失去了精神支配的三個旋渦會自動向胸口處匯合,天魔變第二次發動了。比起上一次,這次的速度要快了許多,正好能夠讓他在羅迦面臨危機之時出手,瞬間解決了那四名下僕。

全身充滿力量的感覺是那麼的美妙,天痕握緊自己的雙拳,一步步向奧爾走去。

眼前的怪異現象不是奧爾所能理解的,此時他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天痕的威脅,他低聲咆哮著,口中露出獠牙,閃爍著橘黃色光芒的翅膀向兩旁展開,黑暗氣息不斷圍繞著他的身體提升著,面對對方那未知的力量,他不得不謹慎地催動起自己的全部力量。

比奧爾更加驚訝的是羅迦,她倚靠著背後的牆壁,看著天痕那如同紫水晶般的身軀,心中產生了一陣劇烈的波動,她暗想,黑暗與空間的融合力量終於出現了嗎?這才是屬於黑暗世界新的王者的力量啊!她不斷地喘息著,但心情極為興奮,她期待著天痕的爆發。

紫黑色的火焰圍繞著天痕的身體燃燒起來,天痕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下一刻,他已經來到了奧爾身前。

他那被地獄魔火包裹著的拳頭直接轟向了奧爾的身體。在千鈞一髮之際,奧爾只能勉強抬起雙手,抵擋天痕的攻擊。轟然巨響聲中,恐怖的黑暗之力爆發了,整棟白色小樓頓時被黑暗之力所滲透。

天痕和奧爾同時向後退去,天痕一把抱起羅迦,閃電般衝了出去。奧爾的速度也不慢,只見他展開翅膀,硬生生地破牆而出。在他們離開的瞬間,巨響聲響徹寧定城,白色小樓已經化成了一片塵埃。

一黑一紫兩個光球在塵埃的包裹中破土而出,光芒閃耀中各自向後飛退。

天痕小心地將羅迦放在一旁,然後他再次電閃而出。他很清楚,為了梅麗絲,也為了自己的父母,他必須將奧爾的命留下。

擊殺一名吸血鬼大公爵,這在以前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尤其是這名大公爵還是德庫拉家族十二位大公爵中最強的,但是,有了天魔變,他深信自己可以將這種不可能變為可能。

此時,奧爾體內的血液翻湧著。雖然天痕剛才那一拳中包含的地獄魔火的威力並不能同真正的地獄魔火相比,但還是灼傷了他體內的經脈。他想跑,但是,論速度,融合了三種力量之後的天痕的速度遠在他之上,紫色身影頃刻間就來到他了身旁,黑暗之力在空中相撞。

密集的碰撞聲在空中如同爆豆般響起,他們都擁有黑暗之力,誰也無法瞬間擊敗對方。奧爾的實際能力已經達到了四十五級,否則,他也不能成為首席吸血鬼大公爵。但在天痕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他只能憑藉著自己悠長的氣脈苦苦支撐著。鮮血不斷從他口中噴出,但天痕的連續攻擊始終無法帶給他致命的打擊。

天痕沒有半分停頓,接連使出空間撕裂、地獄魔火和各種空間系異能與黑暗系異能。紫色的氣流不斷在空中席捲著,奧爾的身體如同在怒濤中飄搖的浮舟一般左右支絀,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傾覆。

塵土被龐大的力量席捲而起,但只要一飛到那湧動的氣流之中,立刻就會完全消失,黑暗的腐蝕力可以融化一切不足以防禦的物體。

寧定城的警用巡邏翔車並不多,但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那不多的幾輛翔車還是及時趕了過來,但是,正當翔車裡面的警察想發射鐳射炮消滅那不知名的敵人時,天痕與奧爾交手所爆發出的黑暗風暴已經將那幾輛翔車捲了進去。

黑暗的腐蝕力一向對金屬有著很好的作用,除了翔車裡面的警察能夠及時逃脫以外,被捲入黑暗風暴之中的翔車竟然慢慢地化成了鐵水。

酣暢淋漓的攻擊讓天痕心中大暢,他一拳震退奧爾,而後冷聲道:“奧爾,你的兒子是不是失蹤了,不,應該說是消失了,他就是消失在我這天魔變之下,像你這些下僕一樣化成了粉末。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他發現了我的秘密,要置我於死地呢。”

奧爾全身劇震,他就那麼一個獨子,突然聽到兒子死亡的訊息,他頓時心中大亂,怒喝道:“你說什麼?你殺了我兒子?!”

天痕冷笑一聲:“殺了他又怎麼樣?今天你也別想逃。”趁著對方心緒混亂的剎那,天痕利用移形幻影瞬間來到了奧爾身側,空間封鎖瞬間將奧爾的身體定住,而後天痕將重重的一拳轟擊在奧爾的背部。

“轟”的一聲傳來,處於呆滯狀態的奧爾被天痕強大的攻擊擊飛了。伴隨著一聲慘叫,他落在了地面上,整個身體深陷其中。

如此好的機會天痕怎麼可能放過呢,只見他雙手一搓,一道三米長的紫色光刃出現在他頭頂上方,他發出怒吼,紫色光刃帶著絢麗的尾焰向奧爾斬去。

天痕相信,只要自己這一擊斬中奧爾的身體,對方就會失去足夠的防禦力。畢竟,此刻他已經佔了絕對的優勢。

但是,就在這一剎那,天痕突然感覺身體一虛,飛在半空中的身體竟然向地面上掉落,手中的紫色光刃的光芒大減,徑直斬在了地面上,使地面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溝壑邊緣距離奧爾的身體只有不到一米。

奧爾的心在顫抖,而天痕則在不斷地喘息。

下一刻,天痕如同被涼水潑面一般驟然清醒過來,他這才想到了當初末世給他的提醒。以他的力量,他還不能發揮出天魔變的全部威力,同時,天魔變只能維持極短的時間。奧爾畢竟擁有四十五級異能,為了能重創奧爾,天痕先前已經全力釋放出了自己的能量,使得力量消失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而現在,天魔變已經接近消失的邊緣,比起最初擁有天魔變的時候,天痕體內所剩餘的力量竟然不足三成,而這三成力量顯然是不足以殺死奧爾的。

奧爾用驚恐的目光注視著天痕,他不明白天痕的身體為什麼會突然掉落,但看到天痕並沒有攻擊自己,心念電轉之間,他扇動著殘破的蝙蝠翅膀飛了起來。雖然天痕給他帶來了不輕的創傷,但那還不足以毀掉他的生命,他眼中閃爍著黑氣,試探著隔空使出一拳,向天痕擊去。

四十五級黑暗系異能者不是天痕所能對抗的,如果不是天魔變突然出現,讓奧爾驚訝莫名,奧爾又被天痕用地獄魔火傷到,他未必會被逼迫到如此境地。此時,他氣脈悠長的優勢顯現出來了。

天痕勉強凝聚出一面紫色水晶盾,擋在身前,但下一刻,盾牌就在凝聚的黑暗之力下化成了一片粉末。天痕的身體應聲拋飛,重重地撞擊在不遠處的廢墟上,鮮血狂噴。他體內的力量進一步被削弱,天魔變隨時都可能失效。

奧爾看到這樣的情景頓時心中大喜:“原來你只有這幾下子,小子,我也不把你帶回去了。既然你殺了我兒子,那你就為他償命吧。以我奧爾・德庫拉之名,凝聚吧,德――庫――拉――之――矛――。”黑暗的光芒如同百川歸海一般向奧爾的手中聚攏,一柄散發著紅色光芒的黑暗魔槍出現在他手中,這是他的最強攻擊,但由於需要花費長時間凝聚成功,所以他一直都沒有用出來。此時,正好用來殺天痕。

天空彷彿都隨著德庫拉之矛的出現而變得黑暗了,一道道電光圍繞著德庫拉之矛,在奧爾的獰笑中,附加著死亡威脅的力量漸漸接近了巔峰。

力量上的絕對差距讓天痕之前的攻擊功虧一簣,雖然天魔變已經將他的能力提升了數倍,但那畢竟不是屬於他的力量啊!他暗歎,死亡真的就要到來了嗎?他轉頭向羅迦所在的方向看去,看到羅迦正勉強凝聚著自己的力量,似乎想釋放什麼,但受了重傷的身體不允許她那麼做,她一次次地失敗了。她很想幫助天痕,但她的身體被德庫拉之矛產生的力量擋在了外面。

奧爾狂吼一聲,德庫拉之矛終於凝聚成型了,在天空中帶起一道血色的光芒,光芒向天痕衝去。德庫拉之矛所籠罩的空間頓時扭曲了,天痕想利用移形幻影躲閃開,卻驚恐地發現在德庫拉之矛面前自己的身體竟然失去了行動能力,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暗紅色的長矛扎向自己的心臟。一旦長矛扎中了他的心臟,後果不堪設想。

這一刻,天痕想到了很多,腦海中閃過了父母慈祥的笑容,閃過了百合純潔的面容以及梅麗絲充滿誘惑的眼神,龐大的壓力隨著德庫拉之矛的接近不斷地提升,他身體上的黑色魔紋劇烈地波動著,似乎在抗爭,但又沒有抗爭的能力。整個身體已經被龐大的力量壓入了土中,眼看德庫拉之矛就要結束他的生命。

正當奧爾準備看著天痕毀滅在自己的德庫拉之矛下,然後立刻抓走羅迦時,一片乳白色的光芒讓他的夢想破滅了。那純淨的乳白色光芒圍繞著天痕的身體,一個身影出現在他身前,白皙的小手直接抓住了德庫拉之矛。血紅色的光芒在乳白色光芒中燃燒著,那看似柔軟的小手卻如同堅固的牢籠一般,化解了德庫拉之矛帶來的全部的衝擊力,濃郁的黑暗氣息在乳白色光芒的籠罩下似乎在不斷髮出悲鳴,乳白色的光芒漸漸發生了變化,一層金色的火焰出現了,火焰出現的剎那,德庫拉之矛終於不甘地融化在那光的海洋之中。

奧爾驚訝地看著擋在天痕身前的少女,感受著她身上散發出的強大的光明之力,他的身心頓時被恐懼所籠罩,這是同黑暗之力相剋制的光明之力啊!對方能夠將他的德庫拉之矛化解,足見其能力在他之上。他心頭一顫,已經有了退意,但是他能夠退得了嗎?。

柔和的聲音響起:“光明破除黑暗,黎明之後,曙光重現,神聖的金色將破除一切阻礙,救贖一切罪惡的靈魂。”少女的右手在空中一揮,金色火焰順勢升騰而起,一隻完全被金光籠罩,只出現在傳說中的白色獨角獸出現,它那純潔的白色翅膀輕輕拍動著,下一刻,它已經來到了奧爾身前,金色光芒瞬間凝聚在它額頭上的獨角上。

柔和的目光落在奧爾的身上,天空中的太陽似乎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明亮,金色的光環從空中飄然落下,一圈圈纏上了奧爾的身體。憐憫之色從柔和的目光中透出,一聲輕嘆將動彈不得的奧爾嚇得魂飛天外。

獨角獸長嘶一聲,在空中帶起一抹絢麗的光影,頭上的獨角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終於爆發了,用來淨化黑暗的光明之力化為一道金光,從奧爾的身體上穿過,只不過金光所過的方位並不是奧爾的心臟,而是他的右胸。金光閃爍中,奧爾發出一聲驚天慘呼,胸口並沒有鮮血噴出,但是,他身上的黑色氣息中已經出現了一道道金色的紋路。以奧爾的實力,他本來不會那麼容易受到壓制的,但一是因為白衣少女出現得太過突兀,二是因為在天痕的攻擊下,他本身也受了不輕的傷,這才被這突然出現的獨角獸重創。

此時,紫色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半空之中,紫色火焰由上而下吞噬了奧爾的身體。紫色身影正是天痕,他看到獨角獸的攻擊似乎不足以置奧爾於死地,於是立刻拼儘自己最後的力量給了奧爾致命的一擊。

紫水晶般的身影從空中落下,如同奧爾的下僕一般化成了粉末,消失在人世間。天痕來到白衣少女身邊,他身上的紫色光芒驟然收斂,不論是面板還是頭髮,都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他虛弱地抓住白衣少女的手,道:“百合,快離開這裡,黑暗勢力很有可能會趕過來。”

這突然趕到救了天痕的,正是聖女百合。

百合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羅迦身上,她驚訝地說道:“咦,還有一個人。”

這時,那隻白色的獨角獸飄然落下,百合眼中閃過一道金色的光芒,獨角獸再次發出了清越的嘶叫聲,展開雙翅,就要向羅迦撲去。

天痕嚇了一跳,趕忙道:“百合,別動手,羅迦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剛認的妹妹,別傷害她。”

羅迦勉強支撐著走了過來,看著百合身上散發出的光焰,她眼中不禁下意識地流露出一絲厭惡。

百合眼中流露出一絲凌厲的光芒,看著同樣虛弱的天痕和羅迦,她一時間竟然有些茫然。

天痕急忙道:“百合,我們先離開這裡吧,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向你解釋。”

百合輕嘆一聲,道:“你還是去了黑暗世界,看來一切都是命運註定的,我們必然會越走越遠。”她雙手一揮,白色光芒變成了宇宙氣的青光,同時包裹住天痕和羅迦的身體。青光閃爍,她帶著兩人以至少四倍聲速的速度眨眼間就從這一片廢墟之中消失了。而那隻美麗的白色獨角獸,則在她飛起的同時消失了。

就在他們離開了不足五分鐘後,德庫拉家族的人沒趕來,反倒是歐雅帶著藍藍等聖盟的人趕到了。因為天痕在與奧爾交手的時候散發出了大量的黑暗氣息,寧定城的警察將這一情況彙報給了中霆星政府,中霆星政府立刻通知了身為掌控者的歐雅。

不過,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已經什麼都不可能發現了,畢竟,天痕並沒有留下任何蹤跡,就連小樓中的黑暗氣息也隨著小樓的坍塌被完全掩埋了。

貧民窟中央的房間裡,青光一閃,百合帶著天痕和羅迦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她關上門,仔細地感受著外面的一切,確認沒有人跟蹤之後,她這才將目光轉向天痕和羅迦。

此時,不論是天痕還是羅迦,都顯得異常狼狽,兩人臉色蒼白,坐在地上不斷地喘息。天痕還好一些,他的傷並不重,只是力量有些透支了而已。羅迦的情況則非常不好,本就受了重傷的她,幾經波折後,傷勢已經加重了幾分。

百合那柔和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嚴肅,她凝視著二人,一言不發,眼眸深處流露著一股淡淡的悲傷,熟悉她的天痕看到那一抹悲傷,心不禁揪緊了,他輕嘆道:“百合,聽我解釋,好嗎?”

百合看著羅迦身上的藍靈袍,淡然道:“這是象徵著靈魂祭祀的藍靈袍。你既然已經同黑暗世界的靈魂祭祀聯絡上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呢?光明與黑暗畢竟是彼此對立的,這次我救你,是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你們養好傷後,請立刻離開我這裡。下次再見,是敵非友。如果我知道你做了什麼惡事,一定會出現在你面前,讓你在我手中得以淨化,畢竟,是因為我一時的抉擇,才讓你走上了現在的道路。”她的眼睛微微泛紅,身體有些顫抖,但她的語氣非常堅定,她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天痕感受著百合身上的肅然之氣,知道她動了真火。作為光明系異能的擁有者,她自然會對他這樣的黑暗系異能者產生排斥,而先前發生的一切,加上羅迦的身份,她能夠不對自己動手已經很不容易了。

天痕支撐著站了起來,走到百合身前,苦笑著道:“怎麼說你也是這裡的聖女,就算判一名罪犯死刑,也應該給他解釋的機會吧。難道你就不想聽聽我要說什麼嗎?我確實沒有聽你的勸告,偷偷地摸到了黑暗勢力所在的地下城,那裡聚集了黑暗勢力中最強大的三方,他們去中霆城是為了舉行黑暗聯盟會議。”

百合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黑暗聯盟會議?原來他們聚集在一起是為了舉行那樣的會議。天痕,進入地下城,並不是靠實力就能辦到的,如果沒有人幫你,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而且你先前展現出的實力也不是一個十級操縱者應該有的實力。我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你卻向我隱瞞了這麼多,你讓我如何相信你呢?”百合的氣息有些不穩,眼中閃過一層晶瑩的淚光。

看著她難過的樣子,天痕的心如同被尖針紮了一下,他上前拉向百合的手,卻被百合甩開了,她彷彿不願意再同天痕有任何關係。

百合正色看著天痕,沉聲道:“你不是要向我解釋嗎?那好,我就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你不能說服我,那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對立的雙方。”

一旁的羅迦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天痕和百合發生了爭執,她坐在地上合著雙眼,用屬於靈魂祭祀的神秘力量修補著自己的身體。

天痕見百合對自己態度冷淡,他索性坐回地上,從自己的空間袋中取出一管高階營養液灌入腹中,這才說道:“百合,我們不僅是朋友。在我心中,你佔據著除了我父母以外最重要的位置,我的心你應該明白。就算我們只是朋友,朋友之間也應該彼此信任。不錯,我身上有黑暗力量容易讓你比較敏感,但是,黑暗力量怎麼了?摩爾老師說過,沒有什麼力量是絕對邪惡的,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難道你想將我推向邪惡那一方嗎?不錯,我確實對你隱瞞了一些事情,但是,你不也對我隱瞞了許多事嗎?每個人都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秘密,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你卻要懷疑我呢?其實,你剛才看到的我所使用的力量,是我進入黑暗勢力的地下城後才領悟到的,至於我是怎麼進去的,就要從當初我離開中霆星之前說起了。”當下,天痕說起了自己當初離開百合之後,如何遇到風遠,又如何被梅麗絲的手下抓去,除了隱瞞了末世將精神力寄宿在自己身上以外,他把其他的都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就連在明黃星上發生的一切他也簡要地敘述了一遍,最後,他著重講述了在地下城中發生的事。

當聽到羅迦用靈魂之石所展現出的影像時,百合不禁輕喊出聲,眼中充滿了驚訝。

“事情就是這樣的,正是因為我認為黑暗勢力的未來有了轉機,所以我才有心同他們接觸。當然,我現在所接觸的僅限於黑暗祭祀一族。我做錯了什麼嗎?就算我做錯了,那也是命運的安排。我是在面臨死亡時才領悟到天魔變的,你也看到那吸血鬼公爵追殺我們的樣子了。百合,當我面對奧爾父子所帶來的死亡威脅時,你的身影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對你的愛沒有摻雜絲毫的雜質,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百合,我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我希望靠自己的力量去改變黑暗世界,我的神志始終都是清醒的,因為我的心中有你。即使只為了你一個人,我也絕不能讓自己墮落。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如果你還認為我有錯,那我也沒有辦法。”

百合呆呆地看著天痕,漸漸地低下了頭,她一步步走到天痕身前,蹲了下來,主動拉住天痕的大手,目光重新恢復了柔和,而且,在那柔和之中還多了些什麼,她輕聲道:“對不起,痕,是我錯怪你了。在你身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如果不是聽了你的解釋,我怎麼想得到呢?那時,我看到你施展出遠強於自己異能的實力,又和靈魂祭祀在一起,我的心真的很亂,自然思考得有些不周到,我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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