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長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說得很對，但你也要為百合想想，如果她真的照你說的這樣做，對她今後會有很大的影響。這件事我們要慎重考慮，否則，帶來的負面影響很大，不但百合無法承受，就連我們聖盟也會受到牽連。你要知道，議會如果有半數以上議員對議長不滿，是可以集體彈劾的。百合能夠坐上這個位置不容易，如果換成其他人，恐怕銀河聯盟的情況會更糟。”
天痕的語氣冷了幾分：“大長老，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難道權力真的那麼重要嗎？人類的生死存亡就掌握在你們手中，你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最有效的措施，再猶豫下去，惡魔族就要殺進來了。”
他說的極不客氣，光明卻沒有發怒，而是平靜地看著天痕，道：“我想知道，如果現在是你坐在百合的位置上，你會怎麼做？”
天痕毫不猶豫地道：“很簡單，現在這個情況，分則必亡。首先，第一件事就是秘密軟禁上、下兩議院的所有成員，將所有軍隊掌握在自己手上。然後，不惜任何代價，將平民用最快速度遷到銀河聯盟核心的五十顆星球上，凡是反抗的殺無赦，財產一律充公。安排好平民後，將所有神級艦艇編隊調回，分別駐紮在銀河聯盟這五十顆星球附近。最後，單獨開闢出十個星球作為工業生產之用。
“在惡魔族攻來之前，派遣小隊戰艦護衛運輸艦，將原本屬於銀河聯盟行政星上的資源分配到那十顆工業星球上，進行工業製造，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製造出最多的太陽能戰艦。在這樣嚴密防禦的情況下，剩餘的九個神級艦艇編隊可以守望相助，再加上聖盟的實力，未必不能與惡魔族一拼，至少在短時間內，惡魔族想攻破人類的防禦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高等的惡魔都是有智慧的，總不會拼著毀滅大量高等惡魔的風險，來吞噬人類的死亡氣息，這些高等智慧生物只會做對自己有利的事。在現階段人類沒有更好的抗衡惡魔族的辦法之前，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
光明苦笑一聲，道：“確實，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五十顆星球少了點，留下一百顆星球，我們應該能佈下更嚴密的防禦陣型。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度大，要捨棄那麼多東西，談何容易？你應該也明白我們的難處。”
天痕淡然一笑，道：“我當然明白聖盟的難處，所以，我說的這種方法只是理論上能夠實行而已，真正做起來，難度太大，光是調節剩餘三大家族與議會之間的關係就是個很大的問題。中央集權，最先影響的就是三大家族的利益。
“冥教倒是精明得很，第一個退出了戰場，我想，他們短時間絕不會再來攻擊銀河聯盟，只會窩在秘密基地中，高速發展科技，坐山觀虎鬥，等待一個好時機，再出來興風作浪。現在，大多數平民沒有遭到惡魔族的威脅，恐怕對議會的依賴仍然很大。一旦惡魔族攻入人類內部，他們的念頭也會改變。惡魔族擁有穿越異空間的能力，您可要小心，不要被它們偷襲了才好。”
光明其實有著與天痕同樣的想法，但由於顧慮太多，並沒有順著這方面想下去，今天聽天痕這麼一說，他不由得動心了，畢竟他不是百合，雖然也會為人類著想，但是更看重全域性。
天痕看著沉思中的光明，道：“大長老，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具體要如何做，就看您的了。說服百合並不容易，我只是希望在關鍵的時刻，議會不要作出錯誤的選擇，以至於斷送人類的未來。我先走了，來這裡之前，我碰到了塞裡大哥，我答應他去看看彼得所長。”
光明嘆息一聲，道：“如果當初你沒有走，現在的上議長就是你，我做起事來就要輕鬆得多。幸好你回來了，如果不是出了惡魔族的事，我真想立刻隱退，將聖盟這個大攤子交給你。從明天開始，你就跟著我吧，我把本盟事務逐漸交給你打理。”
天痕看著光明，心中暗歎，他確實不忍心拒絕這位長者，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現在不拒絕，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相比權力而言，自己還是更看重自由。
“大長老，對不起，我想，我不能留下來幫您了。”
光明愣了一下，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天痕道：“我是說，我不能留下來幫助您處理聖盟的事務，不久，我就要離開地球。”
“天痕，你為什麼這樣？難道你覺得聖盟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不要急著做決定，你應該知道，聖盟多麼需要你。當聖盟的領導者，對你而言就沒有一點吸引力嗎？我知道，你是因為百合成為上議長的事而有些怪我，但是，你要明白，當時的情況，我們必須那樣做，否則，就沒有機會了。如果百合沒有成為議長，現在的情況會更糟，在原本議長的統治下，銀河聯盟必將走向滅亡。”
天痕道：“雖然這件事我並沒有怪您，但是我很想知道為什麼您會選百合當議長。難道與聖盟合作的兩大家族中就沒有能夠勝任的人才？百合畢竟只是一個女孩子啊，為什麼要她擔此重任！”
光明嘆息一聲，道：“或許，這就是政治的因素吧。坦白說，之所以選擇了百合，是因為聖女教。或許，你還不知道聖女教擁有多麼強大的實力，他們控制了很多小勢力，甚至可以與四大家族的任何一個抗衡。當時，我得到這個訊息，立刻派人進行了求證，竟然得知聖女教就是百合幫助過的貧民組建的。他們出身貧賤，在得到了百合的幫助，擁有一定知識後，立刻壯大自己，以更好地幫助百合。他們沒有普通人的劣根性，極為團結，再加上不斷努力，終於有了後來的成就。在他們心中，百合就是仙子一般的存在，當我確定聖女教能夠控制上議院的席位後，就決定由百合當上議長，這樣我們的機會才能最大。
“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正確的，如果換作另一個人，或許已經失敗了。從現在冰河家族那邊的形勢看，上屆上議長一直與冥教勾結。你既然不是因為百合當聖女而離開，那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你還沒有從養父母和那些朋友的死中解脫？孩子，眼光要放長遠一點，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天痕彷彿看到了馬裡和麥若死時的慘狀，強烈的殺意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大長老，您不用再說了，我不是因為這個才離開聖盟的。或許是因為我本身懶惰吧，對於權力雖然有慾望，但是我更渴望得到自由，而不是像您這樣一生都被聖盟牽絆。”
“這些年來，您和聖盟的長輩們苦心教導我，我很感謝，但是，我必須離開。您還記得當初交給我的任務嗎？您希望我能夠徹底征服黑暗三大勢力，並帶領它們與聖盟結合，現在我可以告訴您，黑暗三大勢力基本已經在我的控制之中，它們需要我的領導，我相信，只要有我在一天，它們就絕不會亂來。所以，我必須回去。”
“我答應您，必要的時候，一定會幫助聖盟擺脫災難。但是，我要提醒您，我幫助的只是聖盟，而不是整個銀河聯盟。我沒有百合那樣善良，我們都需要更好地生存下去，不是嗎？如果議會最後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來實行剛才我所說的對付惡魔族的方法，或許我會毫不猶豫地幫助百合，但絕不是現在。”
說完，天痕退後一步，恭敬地向光明大長老彎腰施禮，轉身向外走去。
光明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天痕竟然會作出這樣的抉擇，他看著天痕成長，長成現在這個有擔當的樣子，又看著他毅然決定離開聖盟。這對於光明來說，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到底用什麼方法才能留住天痕呢？
正在這時，門從外面被推開，一個人直接走了進來。
“天痕，你回來了！”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
看上去依舊光彩照人的希拉一把抓住天痕的肩膀，眼中滿是激動之色。
天痕一愣：“奶奶，我正想待會兒去看您呢。您，您還好嗎？”
希拉打量著天痕，幾年不見，自己這個孫子又成熟了許多，雖然相貌依舊，但是變得穩重了許多。她原本對天痕還有責備之意，現在完全沒有了。
“孩子，這幾年，你在外面受苦了吧。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看到希拉出現，光明大長老頓時心中一動，趕忙走上前，笑道：“妹妹，你來找我有事嗎？”他並沒有直接提起天痕要離開的事。
希拉笑道：“本來是有事的，但現在還有什麼事能比我孫子回來更重要呢？大哥，你是他的舅爺爺，怎麼不給他弄點好吃的。”
光明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笑道：“看我這記性，我這就叫人準備食物。”
天痕趕忙道：“大長老，不用了，我不餓。奶奶，既然您來了，那正好，我有事要告訴您。”
他很聰明，看到光明的眼神，就猜到他準備打感情牌，將自己留下。
希拉看向天痕，道：“什麼事，這麼著急？”
天痕深吸一口氣，緩緩跪倒在地，道：“奶奶，我要離開了，不能在您身邊侍奉您了。”
希拉身體一震，看著天痕，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剛回來就要走？現在只有爺爺奶奶是你的親人，除了地球，你還能去哪裡？現在地球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不允許你到處亂跑。乖乖留下來，這是奶奶的命令。”
天痕搖了搖頭，道：“奶奶，您讓我自己選擇要走的路，好嗎？您和爺爺的根都在聖盟，但是我不一樣，我不想像舅爺爺那樣，一生都待在聖盟。我渴望自由，當銀河聯盟變得和平時，我希望能帶著自己心愛的人到其他星球上旅行，而不是坐在聖盟的辦公室中處理各種事務。奶奶，請您成全。”
希拉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兄長。
光明向她使了個眼色，讓她留住天痕。
希拉蹲下身子，看著天痕，道：“孩子，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對聖盟的責任感嗎？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固然和你的努力分不開，但是，如果沒有聖盟的幫助，你哪裡能夠有現在的成就？”
天痕點了點頭，道：“不錯，沒有聖盟的幫助，沒有爺爺和幾位長老的教導，天痕走不到今天。但是，奶奶，因為聖盟的關係，我的養父母和朋友死了，難道我付出的不夠嗎？”
說到這裡，他變得激動起來。
“他們死了以後，我對權力的慾望就減弱了。您應該已經得到訊息了，在這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我都做了些什麼。我先後幫助若西家族、比爾家族、立頓家族打退了惡魔族，並且憑藉自己的力量重創冰河艦隊。可以說，我幾乎走遍了銀河聯盟，我做這些不是為了銀河聯盟，而是為了聖盟，我在償還聖盟對我的恩情。到目前為止，整個銀河聯盟算是恢復了平靜，還有時間為應付未來可能出現的危險做準備，這是我最後為聖盟做的事。我已經決定離開這裡，當然，有空我一定會回來看望您和爺爺的。我不想成為被利用的工具，我只想做回我自己，一個完全自由的人。”
希拉這次無話可說了，她沒想到天痕的決心如此堅定。她緩緩站起身，嘆息一聲，道：“孩子，你先站起來再說。”
天痕抬頭看向希拉，見希拉臉色並沒有憤怒的神色，猶豫了一下，站了起來。
希拉抬頭看著身材挺拔的孫子，溫柔地替他整理著制服上的褶皺，道：“孩子，其實，我沒有權力要求你做什麼，你爺爺也沒有。當初，你父母結合，遭到你爺爺的強烈反對，只能私奔。雖然我一直怪你爺爺，但我同樣有錯，如果我能堅定地站在摩奧那邊，又怎麼會發生後來的事呢？你出生不久後，親生父母就死了，如果不是你的養父母收留了你，恐怕我們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生不如養，你從小到大，受的苦我們雖然沒看到，但我們能感受得到。我們是你的爺爺奶奶沒錯，可我們並沒有為你做過什麼。
“你走吧。既然你已經選擇了自己要走的路，奶奶尊重你的選擇。你說得對，繼續留在聖盟，你會像大哥那樣終日操勞，雖然會得到權力和地位，但是不幸福。你比大哥看得透，比我和摩爾都看得透，你的決定是正確的，奶奶支援你。”
說完，淚水順著希拉的臉龐流下。
她拉住天痕的手，眼中滿是不捨。天痕的話打動了她，她知道天痕的選擇是正確的，從幸福的角度考慮，自由是最重要的，沒有任何責任壓在天痕肩上，他才能真正地去享受生活。
天痕再一次跪倒在希拉麵前，希拉對他的愛是無私的，他反倒有些不忍心離開了，猶豫地道：“奶奶，天痕不孝，我，我”
希拉將天痕扶起來，道：“什麼都不要說了，現在就走吧，否則，我可能會改變主意。記住你剛才說的，有空多回來看看爺爺、奶奶。你很像你爺爺，喜歡自由。等一切結束，我和你爺爺說不定也會放棄現在的一切，去找你。等你找到可以停留的地方，給我們打個衛星電話，告訴我們你的下落，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天痕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淚落下。
“奶奶，我會的。等處理好一切，我一定第一時間聯絡您和爺爺。我，我走了。”說完，他義無反顧走出了房間，沒有回頭。
這次離開，代表著他真正脫離了聖盟。
天痕走了，希拉的身體像失去了支援一般，向前走了幾步，坐到沙發上，淚水不斷湧出。
雖然天痕剛剛離開，但是她的心已經充滿了思念。
光明苦澀地道：“真的讓他就這樣走了？妹妹，你應該知道，現在對於聖盟和整個銀河聯盟，天痕有多麼重要，單是他手裡掌握的黑暗三大勢力就比冰河家族要強大得多，如果他能輔佐百合，或許”
“夠了。”希拉厲聲打斷了兄長的話，“大哥，你的心裡只有聖盟，你有沒有為天痕想過。他不像百合，百合是心甘情願為了聖盟付出一切，而天痕只希望得到幸福的生活，他的選擇沒有錯，他是我的孫子，我不希望他像你一樣。”
光明冷哼一聲，道：“我不但是為了聖盟，也是為了整個人類。”
希拉絲毫不退讓，道：“但你不是救世主，天痕也不是，今後人類會如何，絕不是一個人所能改變的。少了天痕一個又能如何，只要他幸福，我支援他的所有決定。”
剎那間，光明似乎蒼老了幾分，仰天長嘆一聲，道：“算了，你出去吧，我不想跟你爭。妹妹，一個人的力量雖然渺小，但是，一個超越守望者級別的異能者的力量並不渺小。天痕可以改變一切，更何況，現在只有他才能控制黑暗勢力。”
希拉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她停了下來，背對著光明，道：“大哥，放過天痕吧。你應該知道他的脾氣，他對聖盟是有感情的，我相信到了關鍵時刻，他一定會出現。”
丟下這句話，希拉也走了。
寬闊的辦公室內，只剩下光明一個人。
他快步走到桌子前，按動了通訊器：“給我接上議院議長辦公室。”
天痕乘坐音速電梯，直接向地底深處的聖盟研究所而去，上次羅絲・菲爾給他的生物電腦雖然是臨時的，但有著與長老相當的許可權。憑藉生物電腦，他順利來到研究所第一層。
走出音速電梯，看著面前狹小的房間，一切都沒有變。還記得第一次來這裡時，他是為了打一個衛星電話給父母。在打電話的房間中，他與紫幻第一次相遇。
“爸、媽，你們若是還活著，該多好。”
他啟動掌心的生物電腦。
“塞裡大哥，我已經到了研究所一層，你來接我一下吧。”
塞裡的聲音透過生物電腦傳入天痕的腦中：“你倒是挺快的，我馬上過來，你等一下。”
一會兒的工夫，面前的金屬牆向兩邊開啟，塞裡身穿白色制服，滿臉堆笑，迎了上來。
“走吧，我的好兄弟，彼得老師已經在等你了。”
時隔幾年，天痕重新來到這個自己熟悉的地方。他下意識向四周看去，研究員們很是忙碌，各種儀器傳來的能量波動不斷刺激著天痕自身散發的領域，使他感覺到或平靜、或狂躁、或危險的氣息。
自從宇宙氣達到第七階段，天痕的能力有了質的飛躍後，已經不需要他刻意催動，身體周圍就會產生一個自然的領域。這個領域可以使他更好地感應周圍的一切，尤其是對大自然產生感受。任何能量氣息或者生命氣息一觸動他的領域，都會被他輕易地感應到。
在塞裡的帶領下，天痕很快來到了研究所深處。
一個寬闊的房間中，彼得所長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到天痕來了，他微微一笑，指了指旁邊，示意天痕坐下。
彼得看上去蒼老了幾分，過度的思考使他的腦細胞比普通人消耗得快。雖然最新科技的運用始終讓他維持著身體機能，但看到如今的他，天痕隱隱感覺到了危機。
自然領域在天痕刻意的催動下，覆蓋了彼得的身體。當天痕感覺到什麼時，眼中流露出驚慌之色。
彼得看著天痕，微微一笑，道：“你已經感覺到了嗎？”
天痕點了點頭。
彼得對一旁的塞裡道：“你先出去忙吧。我和天痕有些話要說，誰也不許來打擾我們。”
塞裡在彼得面前不敢放肆，即使他已經是研究所的副所長，也是如此。他答應一聲，緩緩退了出去。
塞裡剛一出門，天痕就忍不住道：“彼得所長，您的生命力怎麼會衰弱到如此程度？”
彼得微微一笑，道：“你比以前成熟了，沒有在塞裡面前問出這個問題，否則，這個訊息傳出去，恐怕會不妙啊！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我的生命力近乎枯竭，這幾年來，一直依靠藥物在維持。”
天痕心一沉，他對彼得是非常尊敬的，彼得這一生可以說完全奉獻給了研究事業，這種無私的奉獻精神，天痕自問做不到。
“所長，您的身體既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為什麼不使用蛻變術改變細胞的活力，獲得更強的生命力呢？”
彼得淡然一笑，道：“你覺得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還可以使用蛻變術嗎？生命力並不是最重要的問題。我已經有十多年沒有睡過覺了，別人每天最多工作十二個小時，而我是工作二十四個小時。研究雖然要看天分，但是沒有努力怎麼行？長年累月的精神透支，使我的身體接近了崩潰的邊緣，現在就是因為塞裡還無法挑起大梁，我才拼命不讓自己死去。如果沒有這根弦繃著，恐怕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經離世了。”
天痕看著彼得，道：“不論您的意志多麼堅定，您再這樣強撐下去，恐怕用不了一年，會直接死亡。幸虧上天沒有拋棄您，在您最需要的時候，將我送到了您的身邊。彼得老師，只要有我在，您就死不了。”
彼得愣了一下，驚訝地看著天痕：“你？”
天痕微微一笑，道：“您是搞科研的，應該知道與蛻變術齊名的宇宙氣吧。當宇宙氣達到一定程度後，就可以奪天地之造化。雖然我不能使你長生不老，但以我現在的能力，幫您延壽還是沒問題的。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等一下。”彼得阻止了天痕，“天痕，我對宇宙氣也算比較瞭解，據我所知，就算你的宇宙氣達到了第六階段，也只可以化身萬物，恐怕無法解決我現在的問題。我反正要死了，就算給你做個實驗也無所謂，但是，我有些事要問你，不急在一時。”
天痕笑道：“也對。您是要問紫幻的事情吧。她現在好得很，已經和藍藍一起去了屬於我們自己的地方。您不是外人，我就不瞞您了，飛鳥星系目前就是我們的家。”
彼得笑了，聽到紫幻的名字，眼中不禁流露出慈祥的光。
“天痕，謝謝你，當初我交給你的任務，你完成得很好。我看過你和藍藍、紫幻對付惡魔族的錄影，如果我猜的沒錯，紫幻應該有什麼奇遇吧。”
天痕頷首，道：“是的，我們去過玄玄星，就是在那裡”
當下，他將發生在紫幻身上的事情詳細地告訴了彼得，連一些小事都沒有放過。
彼得聽著天痕的敘述，不時流露出興奮的神情，津津有味，完全沒有發覺時間正在不斷流逝。
“我這次來地球，一是為了告知我對於聖盟今後決策的想法，我已經將想法告訴光明大長老了，二是替紫幻看看您。從您這裡離開後，我就回飛鳥星去。除非聖盟真的決定採用我的提議，否則，今後我都不會回來了。您和我的爺爺、奶奶一樣，是永遠不會離開聖盟的，有空時，我會讓紫幻悄悄回來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