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族長。”

二先生被帶走了,那些完全忠誠於他的手下也都被風霜・比爾的人帶了出去,如果不是地上那一攤血跡,彷彿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天痕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著對面的奈落,無奈地搖了搖頭。

風霜・比爾道:“叛亂已經過去,會議到這裡也應該結束了,關於同聖盟合作的事,一切如先前所說。同時,我很感謝聖盟各位今天對我比爾家族的幫助,尤其是天痕和羅絲・菲爾審判者,比爾家族必將永遠記住你們。

“至於奈落,雖然她是我的孫女,我現在不會再指定她為比爾家族的嫡系繼承人。什麼時候她能得到所有人的支援,什麼時候我才會恢復她的身份,我想,這樣的決定大家應該都會滿意吧?好了,毒瘤已除,今天的會就到這裡吧,散會。”

由於奈落說出了自己真正的性別,一場權力的爭鬥如同鬧劇一般結束了,比爾家族中的毒瘤被摘除,重新走上了正常的軌道。

奈落在比爾家族開始了全新的生活。小絲在奈落的勸說下原諒了她,兩人又成了好朋友。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如果不是奈落機敏,恐怕就算吉諾・比爾及時出手也很難救下小絲。

天痕一行人與風霜・比爾等人告別了,踏上了返回地球的路程。

“好啊,藍藍,你瞞得我好苦啊!”天痕坐在水藍號上,捏著藍藍的手,不滿地說道,直到現在他才有機會向藍藍興師問罪。

藍藍笑了,道:“沒辦法,在天平球的時候我答應過奈落姐姐不說出她的秘密,我總不能做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吧。”

天痕冷哼一聲,道:“等回地球再和你算賬!這個奈落啊!真是瞞得好緊。”

他不禁想起之前第一次被奈落震飛的情景,看來,自己還真是錯怪她了,那時候,估計就是因為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她,她的反應才會那麼激烈的。

藍藍輕嘆一聲,道:“奈落其實也怪可憐的,她需要承受的東西太多了,你以為當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容易啊!以後還不知道她在比爾家族會怎麼樣呢!其實奈落很感激你,臨走時她還讓我替她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及時點醒了她,恐怕今天還無法扳倒二先生。天痕,說不定,你能成為第一個她不討厭的男人哦。”

天痕苦笑道:“少來,我可招架不住。不過,這次總算與比爾家族的關係更近了一步,我們也沒白跑一趟。風霜・比爾真是老謀深算,我想,就算我們不出現,他早晚也會剷除二先生,而奈落也終究會回到比爾家族的。這次,我們倒是被他利用了。不過,奈落也算欠我們一個人情,將來她做了族長,比爾家族與聖盟的關係必然能更加密切。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現在我也放心了,她不會再來搶我的藍藍了。”

藍藍嬌嗔道:“誰是你的藍藍,別臭美了,說不定哪天你對我不好,我就不喜歡你了。”

兩人一直在用宇宙氣包裹著聲音對答,聽藍藍這麼一說,天痕忘記了他們身在何處,也沒用宇宙氣護住自己的聲音,大聲道:“你敢!”

“什麼敢不敢的,天痕,難道你想欺負我外孫女不成?”羅絲・菲爾不善的聲音響起。

天痕頓時記起他們還在水藍號上,一臉尷尬地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她不欺負我就好了,我哪裡還敢欺負她。”他的話,頓時引得艦上眾人鬨堂大笑,就連那些虎鯊小隊的成員也不例外。

紫幻在一旁看著,雖然她聽不見天痕與藍藍交談,但從他們的目光中也能感受到其間的濃情蜜意,她不禁有些羨慕。

最開始,在她心中天痕與別的男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但隨著接觸越來越多,她漸漸發現天痕的各種優點,尤其是不久前,天痕以一己之力滅掉兩條青龍時的樣子,深深印在她心中,幾道光影閃過,青龍被毀,根本沒有看清楚,敵人便完蛋了。那瀟灑自如的身姿,自信堅定的眼神,都深深吸引著她。

空間與黑暗聚於一身,兩種異能對氣質的影響使天痕本就顯得卓爾不群,經過不斷磨鍊,他已經逐漸走向成熟。

此次比爾星之行,前後不到十天,紫幻只是隨隊前來,一直都在眾人的保護下觀察著周圍,以前她也離開過天平球,但離開的時間很短,且大多數都是為了研究。這次到比爾家族,疊湖和青龍殿帶給她極大的震撼,她的心境也在此行中漸漸發生了變化。

水藍號平穩的降落在聖盟總部天平球專屬停艦場中,重新回到地球,大家的心情都不錯,尤其是藍藍,母親被辱之仇終於報了,雖然二先生沒死,但他所有的權力都被剝奪,還成了一個廢人,這種折磨令他比死更加難受。

回到總部,羅絲・菲爾讓其他人都去休息,自己帶著天痕來到光明的辦公室,這次任務完成得還算順利,天痕的表現也得到了他的認可,這一切都需要向光明大長老進行彙報。

羅絲・菲爾隨天痕去執行任務了,光明並沒有閉關修煉,其他幾位審判者都在魔幻星,天平球必須有人留守,也只有他才能勝任了,幾位太上長老都有著超高的地位,平時是不參與聖盟事務的。

天痕跟著羅絲・菲爾來到光明的辦公室,一進門,他驚喜地發現,摩爾竟然也在這裡。

摩爾和光明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顯得有些陰沉,見天痕和羅絲・菲爾進來,兩人對視一眼,光明道:“你們回來啦?羅絲,你在水藍號上發回的資訊我已經收到了。與比爾家族合作的具體計劃我已經派遣專業人員去做,這次你們完成得很好,尤其是天痕,臨危不亂,當著比爾家族那些高層的面展示了我們聖盟的實力。”

天痕已經不像以前見幾位審判者時那麼拘束了,透過接觸,他知道,這些審判者其實都是很和善的,即使是外表冷酷的羅絲・菲爾,也是個外冷內熱之人。

天痕慢慢走到摩爾身旁,微笑道:“大長老,您過獎了,其實,這次我們相當於是被風霜・比爾利用了,他應該早有計劃才對。”

光明嘆息一聲,道:“不要緊,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了,後續的合作我會安排好。天痕,現在有兩件事我們必須要告訴你,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天痕看著光明和摩爾凝重的臉色,心頭不禁一沉,大腦飛快運轉起來,突然,他想起了什麼,擔憂道:“大長老,難道是我父母那邊出了問題?”

在前往比爾星之前,光明曾經對他說,派人到中霆星去接他的父母了,此時看到他們如此表情,他第一個就想到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光明與摩爾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摩爾道:“孩子,你要冷靜一點,事情已經發生了,急也沒有用。”

關係到自己的父母,天痕又怎麼冷靜得下來呢?他急切地道:“老師,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光明道:“我派人去接你的父母,但是,當他們到達中霆星寧定城的時候,他們已經消失了。據說,在那之前的一天,還有人看到他們,我們推測,可能是有人在我派去的人之前將他們劫走了,至於是什麼人,又帶著他們去了哪裡,到現在還沒有訊息。

“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些劫走你父母的人,是針對你而來,因為,同時失蹤的,還有我們聖盟的三名操縱者和中霆綜合學院的一名老師,他們的名字你都很熟悉,分別叫達蒙、雪恩、雪梅以及蓮娜。這些人都與你有一定的關係,同時失蹤,必然是在針對你,很可能就是上回襲擊你和藍藍的那夥人。”

天痕目光冷厲,聽了光明的話,他反而從紛亂的情緒中暫時走了出來。在精神力的控制下,黑暗系異能不斷地衝擊著他的腦海,使神志處於冷靜狀態,他冷冷地道:“那現在有沒有什麼線索?哪怕是一點蛛絲馬跡也好啊!”

光明苦笑道:“對方做得非常乾淨利落,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敵暗我明,對我們非常不利。我們現在只有等,對方抓走了你的父母、朋友,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會落在你身上,只有他們聯絡你,我們才能想出應對之法,所以,現在你必須要保持冷靜,不可給敵人可乘之機。”

天痕深吸一口氣,心情久久難以平復。雖然他知道光明大長老說得很對,但他根本不可能完全冷靜下來,從比爾星歸來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心頭宛如壓著一塊巨石,他緊握雙拳,道:“大長老,您不是說還有一件事嗎?”

光明剛要開口,卻被摩爾阻止了,摩爾搖了搖頭,道:“算了,第二件事以後再說吧,等救了天痕的父母,我們再說也來得及,反正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雖然天痕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但熟悉他的摩爾又怎麼會看不出此時他複雜而沉重的心情呢?摩爾實在是不忍心再刺激他,所以才阻止了光明。

天痕愣怔了一下,他隱隱感覺到第二件事對自己同樣有著巨大的影響,堅定地道:“老師,您告訴我吧,我能挺得住。”

光明向摩爾點了點頭,道:“索性就都說了吧,本身兩件事也有聯絡。”

摩爾猶豫了一下,拉著天痕的手,道:“孩子,還記得當初在魔神殿中發生的事嗎?那時,我發現你使用了黑暗系異能,卻沒有為難你。”

天痕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他自然想不出摩爾要說什麼。

摩爾嘆息一聲,道:“我恨黑暗系異能者,如果不是因為有極特殊的原因,當時你早已經死在我手中了。我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你是我的孫子,嫡親的孫子。”

愣住了,一臉疑惑:“老師,您,您說什麼?我,我沒聽錯嗎?難道我父親是您的”

天痕驚訝地看著摩爾,他萬萬沒想到,摩爾會說出這樣的話。

摩爾搖了搖頭,道:“不,我和養育你長大的父親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我是你的爺爺。”

隨後,他將當初在魔神殿中,自己要殺天痕時,末世及時出現,以及兩人交談的一切詳細地說了一遍。

聽著摩爾的敘述,天痕的心越來越冷,這件事情給他帶來的震驚實在太大了:“不,我不信,我怎麼會不是我父母親生的孩子?老師,您,您是騙我的,對不對?”

天痕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潛意識裡也明白,摩爾是不可能欺騙自己的,但是,他還是不願意承認這一切是真的。養育了自己二十年的父母竟然沒有血緣關係,而自己最尊敬的老師竟然是自己的親爺爺,曾經的黑暗之王末世竟然是自己的外公。

摩爾慈祥的目光凝視著天痕:“孩子,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爺爺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等救出你的養父母后,你問問他們就知道了。我並不是要將你從他們手中搶過來,所謂生不如養,他們永遠都是你的父母,但是,事實也是不容否認的,你確實是我的親孫子。”

天痕呆呆地看著摩爾:“那您那個死在劇毒之下的兒子摩奧就是我的父親,而我的母親是黑暗之王末世的女兒?”

摩爾頷首道:“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刺激很大,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告訴你,我怕你衝動之下去尋找仇人。摩奧已經去了,如果你也因為衝動去尋找仇人而送命,我唯一的寄託就沒了。現在,你應該明白為什麼當初我會讓你去接希拉回來,因為她是你的奶奶,如果不是你的出現,她又怎麼肯輕易回到我身邊呢?孩子,接受事實吧。”

天痕後退一步,從摩爾的手中掙脫出來,雙目通紅地道:“老師,您讓我怎麼接受?我的父母剛被抓走,您卻告訴我他們並非我的親生父母。而我親生的父母早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我怎麼能接受啊!我”

突然,天痕噴出一口鮮血,英俊的面龐變得如紙一般慘白。

光明和羅絲・菲爾同時走到天痕身旁,光明道:“孩子,本來我們也不想這麼快告訴你,但是,我們相信你堅定的意志能夠承受這一切。你親生父親的死對摩爾刺激很大,難道你還想刺激他嗎?他為了尋找殺害摩奧和你母親的兇手,這些年來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現在終於有了一絲線索。

“還記得你所中的毒嗎?經過彼得所長仔細研究,同當初你父親所中之毒完全相同。如果我們判斷得不錯,抓走你養父母的人,就是殺害你親生父母的兇手。不要懷疑,你奶奶曾經用你的血檢驗過,事實證明,你確實是摩爾和希拉嫡親的孫子。”

天痕的腦子很亂,心口一陣絞痛,黑、白、黃三種光芒不斷交替閃爍著,不穩定的氣息瀰漫於體外。

“天痕,你”摩爾有些著急,想上前幫他穩定住體內的能量。

天痕再次後退一步,道:“老師,我沒事。您,您讓我靜一靜好嗎?”話音一落,他突然向外面衝去。摩爾剛要去攔住他,卻被光明阻止了。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等他想清楚了,會沒事的。”

衝出房間後,天痕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天平球,他現在只想逃避,逃避這一切。他將速度提升到了極限,心中不斷重複著一個疑問,我到底是誰的孩子,我到底是誰的孩子啊?!

不知道飛了多長時間,天痕終於漸漸平靜下來,突然的刺激對別人來說,或許會引起精神崩潰,但是,他有著鋼鐵一般的意志。

慢慢落在地面上,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面前是一座山,一座不知名的山,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陣模糊,他好象又看到了撒旦那邪惡的身影。他憤怒地咆哮一聲,驟然加速,重重的一拳轟擊在面前的山體上。

黑、白兩色交織的身影在短短三秒內連續閃爍了十三次,接連與那高大的山峰接觸,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體內的能力消耗殆盡,天痕躺在地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刮來一陣輕風,那座山動了,包括山上所有的植被,在輕風的吹拂下變為煙塵,緩緩飄散,大片大片的塵土覆蓋了天痕的身體,不斷向遠方蔓延著,一座高度超過七百米的山,就這麼消失了。

在極度悲痛之中,天痕終於做到了採若天所說的凝而不散,虛空十三破已經將整座山化為了齏粉。

眼前一片黑暗,天痕被掩埋在塵土之中,對於他來說,可以依靠宇宙氣吸收外界能量,來支援身體所需的一切。深埋於塵土之中,他的心反而平靜了許多,沒有刻意去修煉,只是閉著眼,靜靜地躺在這與世隔絕的塵土之下。

摩爾的話不斷在天痕腦海中重複著,在內心深處,天痕甚至永遠都不想知道這些,他不斷地想著,如果自己沒有進入聖盟,沒有遇到摩爾,就不會知道這一切,事情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天痕,天痕,我是藍藍,收到請回話,你別嚇我啊!”生物電腦中響起藍藍的呼喚,那急切的語氣將天痕從痛苦中喚醒。

下意識地,天痕將自己現在的方位透過生物電腦告訴了藍藍,好像溺水之人突然找到了一片浮萍,他冰冷的心生出一絲淡淡的暖意。

“轟――”

一個全身滿是塵土的人瞬間衝了出來,在半空中快速旋轉幾圈,甩掉身上的塵土,然後靜靜地飄落在地上。

天痕仰頭看向蔚藍的天空,大聲地呼喊著,似乎要將心中的煩惱完全發洩出去,在不斷的釋放中,他腦海中的思路逐漸清晰起來,將摩爾所說的話與自己以前的事串聯在一起,他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他相信摩爾的話,老師是不會騙自己的,也沒必要騙自己。

在天痕心中,雖然未曾與親生父親摩奧見過面,但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又怎麼能不報呢?

半個小時後,藍色的光影出現在半空之中,那竟然是羅絲・菲爾的水藍號,水藍號從空中飄落,藍藍快速向天痕跑來,而水藍號自身則在加速中消失了。

“天痕。”藍藍衝入天痕懷中,緊緊地摟住他的腰。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天痕身旁,藍藍請求羅絲・菲爾使用水藍號帶自己前來,一看到天痕,她頓時放鬆了許多。

“放心吧,藍藍,我沒事。出來釋放一下,我已經好多了。”天痕撫摩著藍藍的長髮,平靜地說道。

藍藍抬頭看向天痕,溫柔地說道:“我也是剛從外公那裡知道一切,沒想到,你竟然是摩爾爺爺的親孫子。天痕,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天痕注視著藍藍:“我們去喝酒吧。我想大醉一場,好不好?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

藍藍俏臉一紅,點了點頭,道:“那我們還是回中央城去喝吧,你喝醉了,我也好帶你回去。”

天痕摟著藍藍沖天而起,兩人按照生物電腦中的電子路線圖,朝中央城的方向飛去。

一道黑影一閃,摩爾出現在天痕剛才站立的地方,長出口氣,喃喃地道:“還是女人會安慰人啊!現在天痕最需要的就是安慰,希望他能早一些接受事實吧。”

天痕離開天平球的時候摩爾就悄悄跟了出來,始終守護在天痕附近,當天痕施展虛空十三破時,摩爾大為吃驚,因為那是他在沒有進行天魔變時施展的,僅憑四十一級黑暗與空間兩種異能,就摧毀了一座山,即使換作摩爾自己,也很難像他那樣把山夷為平地,而不發出任何聲音。

“上酒!”

天痕向服務生揮著手。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瓶子,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藍藍一直在陪著他喝,只不過,藍藍的酒量比他要好多了,雖然俏臉上多了一抹紅,但神志還是非常清醒的。

他們兩個一回到中央城,立刻就找到了這家酒吧,天痕以往很少喝酒,根本就不知道該喝什麼,亂點一通,點了一大堆酒上來,他喝得很快,不論什麼酒,都是一整瓶灌入腹中。此時,酒勁上湧,陣陣暈眩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喝幾瓶酒就輕易能醉的人了,以他身體現在的強韌程度,想喝醉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抬起頭,天痕看向藍藍,斷斷續續地道:“藍藍,我覺得,活著,真痛苦,為什麼總會發生那麼多不好的事情?”

藍藍抓住他的手,低聲道:“少喝點吧,酒喝多了會傷身的。”

“不,我不!”微醺狀態的天痕就像一個孩子,“我還要喝,喝醉了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了,藍藍,我好痛苦。”

藍藍嘆息一聲,道:“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痛苦之處,關鍵是要看你能否頂得過去,痛苦總有盡頭,難道你沒聽說過苦盡甘來嗎?為了我,為了百合姐姐,也為了等你能力提升後助她復活的羅迦,你都要堅強起來,那樣才是我們所愛的天痕啊!”

天痕抬頭看著藍藍,此時,藍藍在他眼中已經變成了兩個:“那,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你教我好不好?我想報仇。”

看著醉話連篇的天痕,藍藍心中十分心疼:“我陪著你一起去,不論天涯海角,我都會陪你去找他們報仇。”

天痕似乎清醒了一些:“報報仇,你也認為我應該報仇嗎?是啊!我要報仇。為那從沒見過面父母報仇,我殺!我殺!”

一邊說著,他拿起一瓶酒繼續喝酒,酒水沾溼了他的衣襟。

“美女,別理這個酒鬼了,陪我們喝幾杯吧。”幾個衣著怪異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藍藍的相貌如此出眾,一進門就引起了酒吧客人們的注意,幸好現在是白天,客人比較少,否則,恐怕早就有人前來騷擾了。

天痕不滿地看向那幾個年輕人,搖晃著站起身,道:“你,你們說誰是酒鬼,我還沒醉,沒醉,我還能喝,有本事,你們跟我喝。”

一個黃頭髮的青年推了天痕一把,叫囂道:“就你這德行,還想跟我們哥幾個喝酒?要喝,也要這位美女才行。”

天痕腳下虛浮,被他一堆,頓時跌坐在椅子上,引得那群青年大笑起來。

“我就說嘛,這小子明明就是一個軟腳蝦。美女,想喝什麼?哥哥我請了。”黃頭髮青年戲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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