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苦笑道:“忘?我怎麼可能忘。要不是那件事,我至於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嗎?為了一時之氣,我幾乎失去了自己擁有的一切。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我有多慘。這半年多以來,我幾乎每天都在驚恐中度過。現在的奈落,已經不是以前的奈落了,我沒有過多的奢望,只希望能夠在這個地方過上平靜的生活。我知道你和藍藍是好朋友,如果你看到她,請替我向她說聲對不起吧。

“在這裡居住的這段時間,我每天都會想以前自己做過的事,連我自己都有些厭惡以前的自己了。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現在我只想過平靜的日子,陪在小絲身邊,你能成全我嗎?如果你執意要帶我去見羅絲・菲爾審判者,那我有一個請求,請不要連累小絲。她是一個好女孩,如果沒有她,恐怕我早已經死了。”

天痕眉頭微皺,面前的奈落確實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他,言語中透露著真誠,精神力沒有絲毫波動,這一切顯然不是編造出來的。天痕沉吟道:“奈落,我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據我所知,那件事雖然是因為你引起的,但真正動手侮辱歐雅夫人的是你叔叔二先生。如果我是比爾家族的族長,就算羅絲・菲爾審判者問罪,我首先會懲罰的應該是二先生,而不是你。但現在正好相反,二先生沒事,你倒成了被追捕的物件,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你知道嗎?連歐雅夫人都因為你曾出言阻止二先生施暴,而讓我不要殺你。”

奈落・比爾愣了一下,道:“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有想過。當初,回到家族之後沒多久,叔叔突然來找我,說事情敗露了,怕爺爺責怪我,為了保護我,他將我送出了家族所屬星球,讓我趕快逃命。他說,他會承擔一切罪責。

“不久後,爺爺就釋出了追緝令,在整個銀河聯盟範圍內抓我,說要將我交給羅絲・菲爾審判者處理。為了幫我逃脫,叔叔數次派人幫助我,他說,他一直在向爺爺苦苦哀求,等爺爺氣消了他再想辦法接我回去。

“然而,追緝我的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當我逃到飛鳥星,以為在若西家族的領地可以暫時安定下來,可誰知道,還是被爺爺派出的手下圍住。他們都是族中的精英,人數又多,我根本不是對手,雖然用計謀成功逃了出來,但身受重傷,如果不是小絲救了我,恐怕我早已經死了。”

“不對,這裡面有問題。”天痕眼中光芒一閃,“奈落,你爺爺是不是一直對你有很深的不滿?”

奈落・比爾一愣,道:“沒有啊!爺爺原本非常疼我,對我百依百順,否則,我怎麼會養成那種驕傲霸道的性格。只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對我這麼狠心。”

天痕大腦快速轉動起來,仔細回想當初發生的一切,道:“奈落,如果你在比爾家族失勢,得益最大的人會是誰?”

奈落・比爾皺眉道:“按順位繼承的話,我是第一繼承人,然後是我叔叔”

說到這裡,他臉色一變,有些明白天痕的意思了,斷然道:“不,絕不可能!叔叔從小就非常疼我,甚至比父親對我還要好,他絕不會害我的。何況,如果他要害我,早就有很多機會可以殺了我,為什麼還要幫我逃跑呢?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想再多說什麼,如果你不是來抓我的,那你就走吧,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我現在的生活。”

天痕道:“難道你不想拿回自己的東西嗎?奈落,本來我很討厭你,但上次你在最後關頭幫歐雅夫人求情,讓我明白,你還是有人性的。但是,你的腦子還是太笨了,人為了得到更大的權力,有時候會不擇手段。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是被你叔叔算計了。”

奈落・比爾淡然道:“算計也好,不算計也罷,我都不想去追究了。你走吧,我現在已經不想做回以前的奈落・比爾了,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

天痕微微一笑,道:“你自己不願意去爭,沒有人會逼你。不過,有一個問題你想過沒有?不論什麼時候,你身上都流著比爾家族的血,你都是比爾家族的人。二先生這麼算計你,就是為了取代你繼承人的位置,一旦你爺爺死了,比爾家族落在他手中,會怎麼樣?他那麼陰險、卑鄙,只會帶著比爾家族逐漸走向滅亡。

“我今天不會難為你,因為我相信你的改變。送你一句話,人不怕犯錯,只怕知錯不改。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應該去彌補自己所犯的錯誤,並承擔起應該承擔的責任。”

說完這句話,天痕轉身向外走去。看到奈落如今的樣子,他心中突然感到有些落寞,原本在他心中,奈落・比爾是討厭得不能再討厭的人,但是,現在奈落竟然有了如此巨大的改變。這是天痕沒想到的。天痕是理智的,當初奈落雖然去擄藍藍,但其實並沒有給藍藍造成真正的傷害。所以,天痕願意給奈落・比爾一個機會,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與奈落・比爾相比,天痕更恨那個陰險卑鄙的二先生。

櫃檯前,小絲目光灼灼地盯著天痕,清秀的臉龐上露出怒色,似乎巴不得天痕趕快走似的。

天痕微微一笑,道:“如果你想讓奈落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就應該支援他去做該做的事,而不是窩在這裡做一個只會逃避的懦夫。”

走出店鋪大門,天痕抬頭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他突然覺得心中很舒服,有時候放一個人比殺一個人難,而幫一個人比放一個人更難。自己能夠幫助奈落嗎?如果做到了,那麼,自己的心胸就已經足以接受一切,看來,光明大長老的選擇是正確的。

香風撲面,藍藍飛也似的跑到天痕身前,急切地道:“我聽洛嚴大哥說你們見到奈落・比爾了,那混蛋在哪裡?我要殺了他。”

天痕拉住藍藍的手,低聲將自己與奈落剛才的談話向她簡練述說了一遍。

藍藍一愣,道:“你說的是真的嗎?像他那樣的人居然會想過平靜的日子?”

天痕微微一笑,道:“我還會騙你不成?奈落確實曾帶給你困擾,但現在的他已經變了,請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不要去找他的麻煩了。”

藍藍深吸一口氣,看著天痕的眼睛,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他一馬。不過,那個二先生侮辱我媽媽,絕對不能放過。”

天痕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道:“當然,伯母所受的侮辱,我一定讓那個二先生百倍償還。”

“藍藍,好久不見。”蓬頭垢面的奈落・比爾從店鋪中走了出來,看著藍藍,表情很平靜。

雖然藍藍已經答應天痕不再追究奈落,但看到他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是不禁柳眉倒豎,冷聲道:“奈落,以後最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奈落・比爾走到天痕和藍藍面前,深吸一口氣,道:“天痕,謝謝你點醒了我。你說的對,我必須擔負起自己的責任。藍藍,以前的對你所做的一切是我錯了,我還你,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說著,他右掌突然亮起青光,翻手向自己的左肩拍去。

天痕閃電般抓住奈落的右手,但奈落的肩膀依舊被掃到了,血光迸現,掉了一大塊皮肉,幸好骨頭沒有碎。

“奈落。”小絲從店鋪裡衝了出來,緊緊地抓住奈落・比爾的手。

奈落的臉色變得蒼白,柔聲道:“放心,我沒事。這是我欠人家的。”奈落將目光轉向藍藍,懇切地道:“你能原諒我嗎?”

藍藍看看天痕,再看看奈落・比爾,手中藍光一閃,柔和的光芒籠罩在奈落肩頭的傷口處,水系異能的治療能力施展,頓時止住了鮮血。藍藍淡然道:“以前的事就算了。我是看在天痕的面子上才原諒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奈落展顏一笑,道:“事實會證明一切。天痕,我想請你們幫我。可以嗎?如果你們幫我奪回應得的一切,比爾家族將永遠是聖盟最堅定的盟友,這是我奈落・比爾的承諾。我一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叔叔做了那麼多事,顯然早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

天痕看著他,正色道:“幫助朋友是不需要酬勞的,難道,你不願意和我們做朋友嗎?”

奈落・比爾搖了搖頭,道:“不,我很榮幸能成為你們的朋友。不過,從小爺爺就教導我,世間一切事務都存在利益關係。所以”

藍藍微怒道:“什麼叫利益關係!天痕說你同這個女孩子感情很好,難道你們之間也存在利益關係?”

奈落・比爾理所當然地道:“不錯,我們之間也存在利益關係,因為我要得到小絲的愛,所以我要付出自己的愛。小絲的愛,對我來說就是利益,而我的愛,則是我付出的利益。就這麼簡單。”

天痕微微一笑,阻止藍藍同奈落抬槓,向奈落伸出手,道:“雖然我不贊同你這種說法,但是,我還是願意幫助你。”

奈落伸出手與天痕相握,真誠地道:“謝謝。我會牢記自己的承諾,永遠不會改變。你知道嗎?活了這麼多年,我第一次感覺自己有了真正的朋友。”

天痕道:“剛才你不是說了,想得到,就必須先付出,世間沒有不勞而獲的事。跟我們走吧,一切從長計議。”

“我也跟你們走。”小絲有些焦急地說道。她拉著奈落・比爾的手,惟恐失去他似的。

藍藍“撲哧”一笑,道:“也只有你會將這個花心大蘿蔔當成寶貝看待。”

奈落・比爾正色道:“藍藍,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了,現在在我心裡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小絲。小絲,我不能讓你跟我一起走。我們要做的事太危險,你留在這裡更安全一些。我答應你,等我做完應該做的事,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接你。我保證,奈落・比爾的妻子只會是你。”

小絲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她鬆開了奈落・比爾的手,毅然道:“你去吧。我愛你,所以,我支援你的所有決定。不論多久,我都等你。”

奈落緊緊地將小絲摟入懷中,他肩膀上的鮮血染紅了小絲的衣服。

半晌,奈落直起身,深深地凝望著小絲,道:“我給你的那些錢應該夠你生活一段時間了,你把店關了吧,別虧待自己。等我回來,快則一年,慢則三年,我一定會來接你的。”說完,他不敢再多看小絲一眼,轉身就向外走去。

小絲有些呆滯地看著奈落離開的背影,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

由於奈落的出現,眾人沒心情再逛下去,聚集之後,重新返回了別墅。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奈落跟著他們離開鳳凰街的時候,有幾道人影緩緩退去,消失在鳳凰街另一頭。

回到別墅後,奈落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洗了個澡,先前他之所以蓬頭垢面,是因為他不想被別人認出自己的身份。梳洗後換上新衣服,又將肩膀的傷口處理了一下,他原本就非常英俊,此時又沒有了以前囂張的氣焰,頓時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眾人聚集在大廳中,洛嚴將奈落讓到一旁的沙發上,道:“你先說說情況吧,我們也好想辦法幫你。”

奈落道:“經過天痕的點醒,我才明白,我落得如此地步很有可能是我叔叔在背後操縱。但是,現在我沒有證據。如果這一切真的是叔叔設計的,恐怕他早就在爺爺面前說了我許多壞話。以前我確實不爭氣,做了很多錯事,現在想重新得到爺爺的信任,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天痕頷首道:“這件事必須儘快解決,否則,你叔叔的地位會一天比一天穩固,以後再想對付他就更困難了。造成你現在這種情況的直接原因是當初在中霆星上發生的事,我們可以先到羅絲・菲爾審判者那裡把事情說開,然後請他讓你爺爺出面,你再將一切解釋清楚,得到你爺爺的信任。最後由你爺爺出面,恢復你繼承人的身份並嚴懲二先生,方為上策。”

風遠道:“老大,既然有上策,那一定還有下策,下策是什麼?”

天痕眼中寒光一閃,道:“下策就簡單了,奈落對比爾星熟悉得很,我們幾個實力強的跟他去一趟比爾星,將那二先生直接解決掉,然後再慢慢善後。首惡一除,其他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不過,比爾星畢竟是比爾家族的地盤,我們如果殺了二先生,恐怕會難以脫身,危險性比較大,也不利於奈落得到他爺爺的信任。所以,此為下策。”

奈落搖了搖頭,道:“不,這樣絕對不行。雖然現在我們懷疑叔叔,但我們手上並沒有過硬的證據,萬一冤枉了二叔,那我就百死莫贖了。天痕,還是照你先前所說的做吧。咱們先去一趟地球,只要菲爾爺爺不再怪我,一切就都好解決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二叔覬覦族長之位,會不會做出對爺爺不利的舉動。”

天痕頷首道:“很有可能。當初二先生隨你一起去中霆星,顯然是算計好的,他計劃如此周密,又怎麼會不管比爾星系內部呢?所以,我們的行動必須秘密進行,訊息必須保密,只要不被他察覺,我們就佔據了主動的地位。這樣吧,最近你先在別墅中修養,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十天後,我們再啟程回地球。”

在飛鳥星天痕有兩件事要處理,首先,他得找羅迦好好談談,看如何才能將黑暗三大勢力統一起來。其次,黑暗聖劍在他手中,浮兒昨天應該已經離開了飛鳥星,以黑暗聖劍的重要性,就算黑暗議長明知道這裡是個陷阱,也不得不來。十天的工夫,應該夠黑暗議長趕過來了。

藍藍看著天痕,道:“那我也跟你們一起回去吧。”

天痕微笑道:“當然,你可是我們說服羅絲・菲爾審判者最重要的砝碼。就這麼說定了,洛嚴大哥,麻煩你給奈落安排一個住處吧。藍藍,你們先留在別墅中,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奈落的出現打亂了天痕原本的計劃,他必須提前去見羅迦了。

風遠道:“老大,你不是說大家最好不要分開行動嗎?你要去哪?我們跟你一起去吧。”

天痕搖頭道:“不用,這個地方我只能一個人去。風遠,有空你要多修煉,只有能力增強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我們這次秘密來飛鳥星,上次偷襲我們的人未必知道,何況這裡是若西家族的勢力範圍,想在這裡動手,那些人也要好好考慮考慮。”說完,他站了起來,向眾人告別一聲,獨自離開了別墅。

天痕飛入高空,按照記憶朝若西家族總部而去,以天痕現在的能力,在沒有刻意加速的情況下,數分鐘後就來到了目的地。

天痕飄身落在若西家族城堡外的大門外,剛要按門鈴,門突然開了。

古堡內綠草如茵,各種用來裝飾的植物修剪得非常整齊,兩排身穿黑色制服的人整齊地站在大道兩側,一身藍色長裙的羅迦從大道的另一端緩緩走來。

羅迦臉上笑意漸濃,高興地說道:“大哥,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

古堡中很寂靜,一切都如上次天痕來時的樣子。天痕坐到舒適的沙發上,道:“羅迦,我這次來找你是有正事的。過幾天,我可能就要離開飛鳥星,回地球去處理一些事。”

羅迦收斂笑容,走到天痕身旁,挨著他坐了下來,道:“大哥,什麼事你說吧。黑暗祭祀一脈已經宣誓對你效忠,你只需要吩咐一聲,我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最好。”

天痕右手一揮,開啟空間袋,紅黑色的光芒夾雜著濃烈的黑暗氣息湧出。

羅迦臉色一變,吃驚地道:“黑暗聖劍?大哥,黑暗聖劍怎麼會在你手上?難道黑暗議會已經向你臣服了?”

天痕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昨天又看見浮兒了,她偷入聖盟在飛鳥星的總部,我出手奪過了她手中的黑暗聖劍。並讓她傳話給黑暗議長,如果黑暗議會對黑暗聖劍足夠重視,我想,不久後他們就會來飛鳥星找我。這是個機會,你明白嗎?”

羅迦看著天痕手中的黑暗聖劍,道:“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天痕道:“黑暗議長知道黑暗聖劍落入聖盟手中,這次不來則已,只要來了,必然是傾巢出動。黑暗議會的實力不可小視,我不想讓聖盟與他們衝突,我希望能借助若西家族的勢力隨時注意運輸站的動向,一旦他們出現,最好將他們引到一個空曠的地方進行談判。就算以武力逼迫,也一定要讓黑暗議會臣服,到時候只剩下一個德庫拉家族就好處理了。”

羅迦眼中光芒連閃,道:“大哥,這件事你處理得太莽撞,也太心急了。黑暗議會的實力比你想象中要龐大得多,黑暗議長更是老謀深算,他肯定會想到這是聖盟的圈套,未必會帶人前來。黑暗聖劍固然重要,但還比不上黑暗議會的存亡。”

天痕皺眉道:“但是,我已經向浮兒展露了自己的兩種異能,黑暗議長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壞了!”羅迦臉色突變,“大哥,你表露身份太早了,恐怕黑暗議長會與德庫拉家族聯絡,一起對付你,畢竟他們都不願再臣服於任何人啊!”

天痕道:“你的意思是,德庫拉家族會與黑暗議會一起到飛鳥星來?”

羅迦點了點頭,道:“恐怕是這樣的。如果以我的實力,再加上若西家族在飛鳥星的全部勢力,應該能與他們抗衡。但這樣一來,若西家族的身份必然會暴露,以後還如何在銀河聯盟中生存下去呢?銀河聯盟議會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甚至會向飛鳥星系發動戰爭。”

天痕笑了,說道:“我明白了。羅迦,這件事你不用插手,一切都由我來解決吧。”說著,他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大哥,你”羅迦焦急地攔住天痕,“你知道,我不是不想幫你,但是,我必須為黑暗祭祀一脈考慮啊!”

天痕微微一笑,道:“傻丫頭,我怎麼會怪你呢?這件事確實是我魯莽了,你只需要將黑暗議會和德庫拉家族到飛鳥星的準確時間和他們落腳的地方告訴我就夠了,我想一個人過去找他們談談。”

“不,那怎麼行?大哥,你還是快走吧,暫時離開飛鳥星。只要他們找不到你,就不會在這裡停留太久的。”

天痕眼中冷光連閃,道:“你覺得我是那種臨陣退縮的人嗎?如果這次我走了,那麼,我將永遠無法成為真正的黑暗之王。想征服他們,就要用實力來證明。你放心吧,以我的能力加上黑暗聖劍,就算不能戰勝他們,但全身而退應該沒什麼問題。不要忘記,我是空間系異能者,我會做好萬全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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